一个普通的周三，普通的牛津大学古朴的图书馆里，哈利正埋首于厚重的法律典籍，鼻梁上的眼镜滑落了几分。
一杯冒着热气的伯爵茶被轻轻放在他手边，杯底压着一张烫金的卡片——马尔福家族的徽章。
卡片上只有一行凌厉的字迹：
［本周六下午三点，伦敦，马尔福庄园。带上你的“诚意”。］
哈利深吸一口气，指尖拂过手腕内侧那个小小的、几乎看不见的齿痕——是上周，在他回去找她时，某位大小姐留下的“爱的标记”。
他清楚的知道，这邀约一定不会是下午茶那么简单。
周六的马尔福庄园笼罩在一种刻意营造的肃穆中。哈利光是站在庄园门口看着，都觉得紧张。
一进去，就看见卢修斯·马尔福端坐在壁炉前的高背椅上，银蛇手杖搁在膝头，像一位等待觐见的君王。
纳西莎则显得温和许多，但眼中的审视同样锐利。
在两人的视线中，哈利不由得咽了口口水。
“波特先生，”卢修斯的声音像冰冷的丝绸，“我理解年轻人所谓的…激情。但你要理解，马尔福家的血脉与责任，并非儿戏。”
哈利没有回避他的目光，将一份文件放在雕花茶几上：“这是波特家族信托基金的明细，以及我在‘未来权益保障协会’实习期间经手的三个成功案例报告。
其中一个是关于古老纯血家族产业在现代化全球经济中的转型与权益保护。”
卢修斯甚至没有低头看一眼文件：“金钱和…社会活动？这并不能保证你理解德拉科所处的世界，以及她未来需要承担的责任。”
“我理解的是德拉科本人。”哈利的声音沉稳有力，“我理解她对家族荣誉的骄傲，也理解她渴望摆脱陈规桎梏的叛逆。
我理解她挑剔外表下的柔软，理解她用刻薄掩饰不安的习惯。”他顿了顿，绿眼睛直视着卢修斯，“我能给她的不是保证书，而是承诺：
无论她是选择站在聚光灯下闪耀，还是选择一条更安静的路，我都会是那个在她身边，理解她、支持她、并且…”他嘴角勾起一丝德拉科式的弧度，“…偶尔和她吵得不可开交的人。”
一阵沉默。壁炉里的火焰噼啪作响。
纳西莎轻轻碰了碰丈夫的手臂。
卢修斯紧绷的下颌线似乎松动了一丝，他拿起那份文件，指尖在“波特家族信托基金”的字样上停留片刻，最终只是哼了一声：“花言巧语。德拉科呢？”
仿佛应和他的话，书房厚重的门被猛地推开。德拉科穿着利落的裤装，金发挽起，脸颊因疾走而泛红。
她径直走到哈利身边，挽住他的手臂，姿态是前所未有的强硬。
“爸爸，”她的声音清晰而坚定，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但更多的是决心。
“我不是来请求你批准的。我是来告诉你，我选择了他。无论你同意与否，我的未来都有哈利·波特的位置。
如果你选择祝福，我们会很高兴。如果你选择反对…”她抬起下巴，灰蓝色的眼睛里有不容置疑的光芒。
“…那只会让我更清楚自己选择的正确性。我不再是那个需要躲在家族姓氏后的小女孩了。”
空气凝固了。卢修斯看着女儿，那眼神复杂得难以言喻——有震惊，有愤怒，但深处似乎还藏着一丝…骄傲。
最终，他重重地用手杖杵了一下地板，起身，一言不发地离开了书房。
纳西莎轻轻叹息，却带着释然的微笑。
她站起身，走到德拉科面前，抚平女儿肩头一丝不存在的褶皱：“他需要时间，亲爱的。但他爱你的方式，有时就是那么…固执。”
随后她又转向哈利，目光温和了许多：“欢迎常来，哈利。德拉科的房间窗户对着花园，晚上有点凉，记得提醒她关窗。” 这几乎是公开的默许和关怀了。
德拉科紧绷的肩膀瞬间垮下，将头靠在哈利肩上。哈利搂紧她，感觉着她身体的微微颤抖，低头在她发顶落下一个无声的吻。
……
婚礼没有在古老的马尔福庄园，也没有在波特家的祖宅。
他们选择了一片面向悬崖、能听见海浪声的私人草地。
阳光像融化的金子，洒在简洁而优雅的白绿色调装饰上。
德拉科没有穿传统的繁复婚纱。
她选择了一条线条流畅的定制礼服裙，上半身是精致的银色蕾丝，勾勒出优美的肩颈线条，下半身是垂坠感极佳的象牙白缎面，裙摆处用银线绣着若隐若现的飞贼和蛇形缠绕的藤蔓。
她的金发松松挽起，只戴了一顶小巧的钻石王冠——那是纳西莎当年的嫁妆之一。
她的美，是锋芒毕露与优雅沉静的完美结合。
哈利穿着剪裁完美的深灰色礼服，没有领带，领口微敞。
他站在花门下，看着他的新娘一步步向他走来，阳光在她身上跳跃，绿眼睛里盛满了全世界的温柔和坚定。
当他们的手终于交握，卢修斯在观礼席上表情依旧严肃，但纳西莎紧紧握着他的手时，他并没有抽开。
司仪是邓布利多校长（退休版，穿着彩虹袜）。
他眨着智慧的眼睛：“亲爱的孩子们，在这个见证了无数誓言的地方，我们是否还需要那些陈旧的‘服从’、‘无论贫穷富贵’？”
德拉科和哈利相视一笑。
“我们选择自己的誓言。”哈利开口，声音清晰而有力。
“德拉科·纳西莎·马尔福，我承诺，永远做你最强大的对手，在你得意时泼冷水，在你失意时…可能先嘲笑你三分钟，然后再给你拥抱。
我承诺尊重你所有的骄傲与锋芒，即使它们偶尔会扎到我。
我承诺陪你探索世界的每一个角落，无论是马尔福庄园的密室，还是平民的游乐园。
我承诺，爱你如初，吵吵闹闹，至死方休。”
德拉科的眼眶微红，却带着狡黠的笑：“哈利·詹姆斯·波特，我承诺，永远让你有操不完的心，在你耍帅时精准吐槽，在你犯傻时…可能先拍照留念，然后再帮你收拾残局。
我承诺守护你那泛滥的‘救世主’同情心，即使它有时显得很蠢。
我承诺陪你打每一场重要的橄榄球比赛（场边指导和拉拉队），吃你做的每一顿可能烧焦的早餐。
我承诺，爱你如初，针锋相对，不死不休。”
没有“我愿意”，只有响彻海崖的掌声和笑声。罗恩在台下大喊：“上帝啊！这比斯内普教授的化学课还吓人！”赫敏笑着捶他。
交换戒指的环节更是别出心裁。
哈利拿出一枚铂金戒指，戒圈内侧刻着一行小字：「Always caught my Snitch.」。
德拉科则拿出一枚镶嵌着方形切割祖母绿的戒指（波特家族的代表色），内侧刻着：「my favorite pain in the neck.」。
当哈利吻住他的新娘时，德拉科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小小的金色飞贼。
在众人欢呼声中，她笑着，带着几分释然和纯粹的幸福，将它高高抛向碧蓝的天空。
哈利大笑着，在她唇边低语：“这次，换我来追你一辈子。”
多年后，伦敦一栋能看到泰晤士河的顶层公寓里。
“哈利·詹姆斯·波特！把你该死的赛车模型从我的设计图纸上拿开！”德拉科的声音从书房传来，伴随着文件被扫落的声音。
哈利懒洋洋地躺在客厅沙发上，手里翻着一本体坛杂志，脚边趴着一只昏昏欲睡、名叫“克拉布”的胖猫。
“那是限量版，亲爱的！而且它放在那里很艺术！”
“艺术？它挡着我画新餐厅的承重墙了！”德拉科气冲冲地走出来，身上还穿着家居服，金发随意披散，手里抓着一个卷尺。
哈利放下杂志，绿眼睛含笑地看着她：“新餐厅？我以为你答应把那个项目给我事务所的法律顾问？”
“前提是你别用你的‘艺术品’捣乱！”德拉科把卷尺扔到他身上，却被哈利一把抓住手腕，轻轻一拉，跌坐在他怀里。
“好好好，我的错。”哈利笑着吻了吻她气鼓鼓的脸颊，鼻尖蹭过她颈间熟悉的、混合着青柠与高级香氛的味道。
“承重墙重要。我的模型…暂时收进‘波特专属博物馆’（指储藏室）。”
德拉科哼了一声，身体却放松地靠着他，手指无意识地把玩着他衬衫领口一颗有些特别的纽扣——那是多年前她亲手缝上的蛇形银扣。
“牛津那边那个老顽固的案子怎么样了？”
“搞定。”哈利得意地挑眉，“用了点…马尔福式的谈判技巧。他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但合同签了。”
德拉科嘴角勾起一丝骄傲的笑：“我就说我的基因更优秀。”
窗外，伦敦的灯火渐次亮起。哈利搂紧怀里的人，下巴抵着她的发顶。
德拉科则拿起茶几上一颗熟悉的、包装印着马尔福家徽的薄荷糖，剥开塞进哈利嘴里。
“难吃。”哈利皱着眉抱怨，却含着糖吻了下来。
青柠与薄荷的气息在唇齿间交融，激烈、清新，带着一丝永不妥协的辣意，像他们共同走过的岁月，也像他们未来无尽的、充满甜蜜争吵与深刻理解的每一天。
那只叫克拉布的胖猫打了个哈欠，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继续睡。
他们的故事，没有童话般的完美结局，只有两个骄傲的灵魂，在碰撞与磨合中找到了最契合的舞步，跳着一支名为“相爱相杀”的永恒之舞。
而这支舞，才刚刚进入最华美的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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