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降落在地处西南的省会城市,一股与海岛截然不同的、湿润中带着些许凉意的空气扑面而来。云栖月刚打开手机,就接到了那位大姐的电话。
“妹子!到了吗?我在出口举着牌子呢!穿民族服装那个就是我!”
云栖月循声望去,果然在接机的人群中,看到了那位热情洋溢的大姐。
她依旧穿着色彩鲜艳的民族服饰,脸上带着淳朴而灿烂的笑容,用力挥着一块用纸板写的牌子,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雾栖岛农业”。
“大姐,我在这儿!”云栖月拖着行李箱走过去。
“哎哟!妹子你可算到了!路上辛苦了吧?”大姐连忙上前,热情地想帮云栖月拿行李,被她婉拒了。
“不辛苦,大姐,麻烦您来接我了。”
“不麻烦不麻烦!走,我的小货车就在外面,咱们先回寨子歇歇脚,明天一早我再带你去那几户人家家里看猪崽!”大姐说着,引着云栖月走向停车场一辆有些年头但擦得干干净净的小货车。
车子驶出机场,穿梭在盘山公路上。
窗外的景色与雾栖岛截然不同,连绵起伏的群山被郁郁葱葱的植被覆盖,山间缭绕着薄薄的雾气,空气清新得仿佛能洗涤肺腑。
偶尔能看到山腰上点缀着独具特色的少数民族寨子,吊脚楼依山而建,错落有致。
“妹子,你看我们这儿的山,跟你们那海不一样吧?”大姐一边熟练地开着车,一边自豪地介绍着。
“我们这儿啊,就是山多,水好,空气好!养出来的猪啊鸡啊,味道都格外香!”
云栖月深以为然地点点头。这方水土孕育出的生灵,定然有其独特之处。
路上,大姐的话匣子打开了,云栖月也知道了她叫阿雅(谐音),是本地土生土长的族人,家里也养了几头藏香猪和一些山鸡,平时除了照顾家里,就是帮忙牵线搭桥,卖些本地的山货特产,补贴家用。
“这次找这些猪崽,可费了我老鼻子劲了!”阿雅大姐感慨道。
“好几家一开始都不愿意卖,说是留着过年杀了吃,或者给娃娃办喜事用。我是一家家去磨,说你们是东海来的,真心想搞好养殖,不是二道贩子,人家才勉强同意的。”
云栖月感激道:“真是辛苦阿雅姐了。”
“嗨,没啥!”阿雅大姐爽朗地笑笑。
“你们愿意要,也是对我们这儿东西的认可!等会儿到了寨子,你先住我家,我让我家那口子杀只鸡,咱们炖个松茸鸡汤尝尝鲜!”
车子在蜿蜒的山路上行驶了约莫两个多小时,终于在半山腰一个宁静的寨子前停下。
阿雅大姐的家是一座典型的吊脚楼,木质结构,看起来有些年头,但收拾得十分整洁温馨。
阿雅大姐的丈夫是个话不多、皮肤黝黑的汉子,看到云栖月,憨厚地笑了笑,便默默地去后院抓鸡了。
他们还有一个七八岁大的女儿,名叫阿花,梳着两个羊角辫,躲在母亲身后,好奇地偷偷打量着云栖月这个从遥远海边来的姐姐。
傍晚,围着火塘,喝着鲜掉眉毛的松茸鸡汤,吃着用山泉水煮的、粒粒分明的米饭,还有阿雅大姐自己腌制的酸辣可口的泡菜,云栖月感受到了浓浓的、与雾栖岛不同却同样真挚热情的待客之道。
“妹子,这松茸鸡汤可是我们这儿的特色,你尝尝,鲜得很!”阿雅大姐热情地给云栖月盛了一碗。
云栖月尝了一口,果然鲜美无比,汤汁浓郁,松茸的香气扑鼻而来,鸡肉鲜嫩多汁,搭配上酸辣的泡菜,简直是人间美味。
“阿雅姐,这汤太好喝了!你们这儿的食材真是天然无污染,味道特别棒!”云栖月赞不绝口。
“哈哈,那是当然!我们这儿的山好水好,养出来的食材自然也差不了。”阿雅大姐得意地说。
“等你把藏香猪带回去,用这些食材搭配,肯定能做出更美味的佳肴。”
云栖月点了点头,心里已经开始盘算着未来的美食计划。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阿雅大姐就带着云栖月出发了。
她们走访了寨子里以及附近山头的几户人家。这些人家大多住在更深的山里,交通不便,但环境也更为原生态。
几乎每家每户都有一个用木栅栏围起来的、不小的放养区,里面能看到毛色黑亮、体型小巧精悍的藏香猪在悠闲地拱食着地上的野草、根茎,或是林下的落果、菌类。
这些小猪看起来十分机灵,动作敏捷,听到人声就警惕地抬起头,哼哼几声。
“妹子你看,这就是正宗的藏香猪崽,”阿雅大姐指着一窝正在母猪身边吃奶的小猪说。
“个头不大,但骨架结实,皮薄,肉紧实。都是吃山里百草长大的,没喂过一点饲料。”
云栖月仔细打量着这些小猪。它们看起来确实很健康,毛发乌黑发亮,眼睛有神,活力十足。
她用灵力查看了一下,这些小猪的生命气息也确实比普通圈养猪要旺盛许多。
“阿雅姐,这些猪崽我都很满意。”云栖月最终拍板。
“就按我们之前说好的,200头我全要了。接下来就是运输的问题,这么远的路程,得确保它们的安全。”
阿雅大姐见生意做成,高兴之余也更加上心:“这个你放心,妹子!我们这边经常往外运牲口,有经验!用专门的通风运输车,路上定时喂水,准备些它们常吃的红薯、菜叶,我再让我家那口子跟车照看着,保证尽量平平安安给你送到望海镇!”
“那太好了!费用方面该多少就多少,不能让大哥白辛苦。”云栖月感激地说。
有熟悉猪习性的人跟车,确实能省心不少,原本还想着放空间偷渡一下呢,这下不用了。
事情谈妥,云栖月心里踏实了。她支付了定金,约定好运输和后续尾款的事宜。
趁着阿雅大姐去安排车辆和人手的空档,云栖月在寨子附近转了转,果然如阿璃所愿,采购了不少本地的特产——不亚于岛上的新鲜的松茸、各种野生菌菇的干货、味道独特的腊肉,还有阿雅大姐自家酿的、甜滋滋的梅子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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