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走了多久,终于到了离府城最近的一个县城,城门上的几个大字,现在只剩下一个“祁”字。城门也破败不堪,城墙到处都是裂痕。
城门口再无官兵守护,进入城内到处是一片废墟。往里走看得出是富裕的商业街情况会稍微好一些。城里几乎处于瘫痪状态,没有一个人影到处一片漆黑,似乎是一座死城。
雨继续下着,裴四和顾丞找到了一处坍塌一半的民房,应该可以稍微挡挡雨。其余的人也各自去找避雨的地方。
众人鱼贯而入,这屋子虽残破,但好歹能遮风挡雨。
找了一些被砸坏的家具,生了一堆火,瞬间都暖和了起来。随便吃了一些东西,元姐儿还熬了一锅姜汤,大家一人一碗喝了起来。
几人轮流守夜,裴四突然将南枝叫醒“你有没有听见有动物在啃食东西声音。”
有叫醒顾家兄弟几人寻的声音走去,便看见一群老鼠正在啃食尸体。
几人都吓了一跳,南枝赶紧叫醒众人,急忙从马车上翻出一批细纱布,让顾家婆媳按照说的样式迅速做些简易口罩。
又翻找出一些清热解毒的草药,也不知道管用不管用,煮好后赶紧喝下求个心里安慰。
众人做好口罩戴上,又服下药后,心里稍微安定了些。裴四握紧手中的长刀,警惕地看着周围。
那些老鼠似乎察觉到了众人的动静,停止啃食,纷纷转头看向这边。顾丞小声说:“这些老鼠这么多,要是扑过来可不好对付。”
南枝冷静地分析道:“它们应该是被死尸吸引来的,咱们离远点,别刺激到它们。”大家小心翼翼地往后退。就在这时,一只体型巨大的老鼠突然从废墟中窜出,朝着元姐儿扑去。
顾丞眼疾手快,一刀砍向那只大老鼠,大老鼠灵活一闪,躲开了这一击。
南枝见状,迅速从马车上拿出火把,朝着老鼠群扔去。老鼠们被火焰吓得四处逃窜,顾谏急忙去叫醒附近的众人。趁机赶紧离开了这片危险之地。
雨彻底停了,天边露出一丝曙光,他们决定趁着天亮,尽快离开这座满是危机的死城,继续朝着府城进发。
南枝她们都带着口罩,地震已经发生四五天,这里的尸体也没人清理,最容易发生瘟疫和传染病了。
一路上到处是尸体,而且刚下过雨路上泥泞不堪。听着人群中有人咳嗽,不知是风寒还是感染了瘟疫。
南枝心里担忧不已,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只能加快速度赶路希望能甩开他们。
走着走着一群衣衫褴褛的人出现,他们眼神中充满了贪婪与渴望,拦住了众人的去路。“给点吃的吧,我们快饿死了!”其中一人有气无力地喊道。
南枝等人被迫停下脚步,看着这些饿得皮包骨头的人,有人于心不忍。裴四握紧长刀,警惕地说:“大家小心,别被他们抢了物资。”
一群人继续哀求着,有几人心软拿出了一些黑面饼子“只能给你们这些了,我们也要赶路。”
那些人一拥而上,争抢这地上的干粮。没抢到的转头盯上车上的东西。蜂拥而上不顾他们的苦苦哀嚎,硬是抢了个干净。
有几个男人更是朝南枝她们过来,想要抢夺东西。南枝眼疾手快,一刀砍在那男人的手臂上,男人吃痛,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其他的人见状,都停了下来,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恐惧。
裴四趁机说道:“我们也不容易,这些物资是我们赶路用的,你们赶紧去找其他的食物吧。不然我们就不客气了。”
话还没说完,人群中突然有人倒地不起,口吐鲜血。其他人惊恐地大喊:“是瘟疫!他染上瘟疫了!”
众人瞬间乱作一团,原本拦路的人也顾不上食物,四处逃散。南枝等人更是不敢多留,赶紧驱马离开。
一路上,他们看到越来越多染病的人,心里的担忧愈发沉重。
终于,在傍晚时分,他们远远看到了府城的轮廓,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加快速度朝着府城奔去,希望能在那里找到安全的地方。
城门外有官兵把守,看起来戒备森严。众人加快脚步,朝着府城走去,希望那里能是他们的避风港。
受地震的影响,进城的人特别多。检查的也很严格,还有大夫在挨个检查。
排了很久的队才进城。城里也有一部分建筑受损或者倒塌。大部分商铺都关着门。路上的人也不多。都匆匆忙忙的神色凝重。
大家觉得府城还是比较安全的, 因此商量着就此分开。各自找地方住下来,等安顿下来了再联系。
杨氏一家和二房,三房的一起走了打算去租个院子住。
陆家还是和崔家还有王夫人一起。张婆子和剩下的人南枝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顾家说还有别的事,也离开了。
南枝他们找了个还开门的小客栈住下。都安排好后打算和裴四去买点药品现在最担心就是疫病。
跑了好几家都没人,就在南枝要放弃的时候看见一家医馆还开着门,不过不营业,都在收拾东西。
裴四好说歹说又给大夫塞了银子才买了一大堆药。裴四多问了一句,“你们这是收拾东西干什么,看好几家都不开门营业。”
“我们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只是听掌柜的安排收拾东西。你们也买完了,赶快走吧,不要耽误我们收拾东西。”那大夫催促道。
街上行人很少,一点也没了往日的热闹和繁华。想去买点吃食也几乎没有,粮店也没有开门的。
客栈里也没什么吃食,南枝他们都啃着大饼子和肉干,要用热水还要自己打水自己烧。不过总算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第二天客栈伙计告诫大家“不要在外面随便乱跑,现在城里管的特别严,最好都在客栈里呆着”。
还有一个好消息就是可以提供一些简单的吃食了,就是价格贵的离谱。
一人点了一碗鸡蛋面,吃了起来,总算吃到了像样的食物,吃完胃里暖暖的。
回到房间,紧紧盯着窗外,心中担忧着接下来的日子,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会持续多久。
边境到底有没有发生战乱,来府城到底是对还是错。脑子里想着各种事情,翻来覆去到半夜才迷迷糊糊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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