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足”愣了愣。
一上手,你也确定了,这是日差,不是日足。
虽然他们两人体型相差无几,外表看不出什么差异,但日差的身体会更……紧张一点。
他是离开村子执行过任务的忍者,日足则一直留在村子里,很少经历真正的战斗。
没有经历过真正危险的环境,日足的肌肉总会更为放松一些。
就如同他们两兄弟内心深处最畏惧的那样——
日足总担心日差比他更强。
而日差也会因兄长比自己弱小而更加憎恨笼中鸟。
如果没有笼中鸟的影响,你认为他们两人战斗的话,日差的确会更强一些。
“日足?”你没有修正自己的称呼,因为自从上次你和日差吵架后,你们就没有联系过。“你今天休假吗?”
这段时间,你刻意和日差保持了距离,他为此寄给你一瓶香水,作为道歉礼物。
还没到和他断绝关系的时候,你收下了礼物,但没有打开包装盒,只是放在了橱柜里,不再去想。
你们算是“和好”了,但你依然没有联系过他。
你不拆开那份礼物的原因是,他并没有做错事情。
但是他却要向你道歉。
这不能让你觉得骄傲,只让你觉得糟糕。
你不觉得自己有资格接受他的礼物。
那天,如果你真是他的好朋友,你应该给日足一巴掌,但你选择了自己的欲望。
在选择的一刻,你明白了自己是那种会将欲望凌驾于“友谊”之上的人。
你反对抽象的东西,比如笼中鸟,可你好像并没有多爱具体的受害者。
你并非因为同情日差而选择站在他这一边,你不是不同情他,但更多的是因为你想要“正确”。
反对笼中鸟就是正确。
笼中鸟在原着中,是连主角到最后都没有明确说过解决的问题。
如果你能成功,你就能证明你很厉害。
你将与笼中鸟为敌视为证明自己价值的方式,而日差在其中究竟有多少份量?
他是你的朋友,还是你证明自己的工具和借口?
你也许不该把他当做朋友,不然,你就是那种为了自己,会毫不犹豫抛弃朋友的人。
你为此心烦意乱了很久,你思考了很久。
你就非得正确不可吗?
你也可以卑劣的吧?
你不能完全接受自己吗?
接纳自己的不完美,不必自己攻击自己是个烂人。
可如果你明知道自己这么做不对,也要放任自流不去改正吗?
你应该每日自省,成为更好的人!
可是谁来定义“更好”的标准?
如果见到日差,你肯定又要开始不停的思考这些问题,所以你宁愿离他远一点。
保持距离,你就能更少的伤害他,虽然你总会伤害他的。
现在,你就又要准备伤害他了。
你心里总是纠结那么多,好像你真的能变得更好,但事到临头的行动,却完全没有任何反省。
你知道什么是好,什么是坏,但你清醒的选择了坏。
因为这个世界就是欺软怕硬!
当个好人根本就不会有好下场。
这是你得到的教训。
“……我下午有任务。”
“那你上午可以陪我吗?”
日差没有告诉你他到底是谁,也许是因为你之前的态度,让他觉得,如果知道他是日差,你就不会再这么亲近他。
也可能是他想看看,如果他是日足,你究竟会和日足做些什么,在他不知道的地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他抬手放在你的额头:“量过体温了吗?”
“没有……我刚醒,觉得很难受,听见门外有声音,想着有人在真是太好了,就出来找你。”
日差的表情看不出他心底的声音,但再也没有一开始那种温柔明亮的笑容了。
他扶住你的肩膀道:“回屋里去。”
“你会陪我一起吗?”
“会的。”
“你下午的任务什么时候要走?”
“等你吃完午饭。”
“谢谢,”你更紧的搂了搂他的腰,贴了贴他的颈侧:“你真好。”
他僵硬的送你回了床上,看见你重新躺下,找到了体温计。
你夹在腋下,昏昏沉沉的等待结果。
日差问你饿不饿,他去楼下给你准备早餐。
“冰箱里还有东西吗?”
“应该?”你想了想,“应该还有鸡蛋和牛奶。”
“牛奶放了多久?”
“呃……”
“鸡蛋什么时候买的?”
“大概……上周?”
“很多你说刚买没多久的东西,等要用的时候,一看已经过期快一年了。”
“但我印象里就是刚买没多久呀!”
日差凝望着你。
你还在理直气壮的申辩:“一个人住,就是很容易忘记时间。一天好像什么都没做,突然就到了晚上,一天又一天的过去……就突然到了现在。”
某一刻你有一种预感,他似乎想过来摸一摸你的脸。
不过日差并没有过来,他转身下了楼:“我自己去看看。”
没过多久,他又端着水上楼来,放在床头柜上。
等到早餐做好,你取下体温计,的确有些低烧。
你强撑着精神去洗漱一番,吃过早饭,又吃了药,再次睡了过去。
日差把毛巾浸湿,放进冰箱里。
他坐在你的书桌前,望着你汗涔涔的面容,看护着你。
你紧闭着双眼,却好像一直在被什么折磨。
也许生病的人就是这样。
就算睡着了,也总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显得很痛苦。
他就那样凝视着你,等到你额头上的冰毛巾不再冰冷,他就取走清洗,为你更换。
他为你更换毛巾的时候,窗外突然传来一声大喊:“夕!”
日差皱起眉头,听出那是迅的声音。
她不知道你病了,欢快又急促的呼唤你:“夕——”
日差只好拉开窗帘,打开窗户制止她:“夕睡着了。”
一看见日差,迅就卡壳了。
她瞪大了眼睛,惊疑不定的迟疑了很久。
日差一下子就确定了她在犹豫什么——她拿不准他的身份。
一瞬间,他忽然有些恍惚。
虽然他和日足是双胞胎,但刻上印记以后,他们之间就像是隔着一条天堑,毫无混淆的可能。
为什么现在,那条天堑仿佛模糊了?
我是日差。
“我是日足。”
迅露出恍然的表情,不好意思的笑道:“哎呀,我想也是!毕竟你才是夕的男朋友嘛!”
天地好像都在那一刻旋转了起来。
日差以为自己眼前模糊,神色茫然的表情一定满是破绽,但在外人眼里,他只是表情平静的站在那,沉默不语。
迅浑然未觉的问道:“夕怎么了?”
“她发烧了。”
迅立即紧张道:“严重吗?”
“低烧。已经吃过药,睡着了。”
“啊……”迅立即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大声呼唤可能会打扰到自己的朋友,她不好意思的捂住了嘴巴,低声道:“所以你在照顾她吗?”
“嗯。”
迅笑了起来:“真不错呀,男朋友。不过我听说日差最近要出任务,他不在村子里的话,你就不好再假装成他来和夕在一起了吧?不然被人看见,一下子就要露馅了。不知道情人节那天怎么办呢,你们约好一起过的,日差能在那天回来吗?”
日差回过头去,看着睡梦中的你。
你躺在竹席上,夏日的凉被只盖住你的肚子——你又在睡梦中踢开了被子——电风扇发出嗡嗡的轻响,拂动你额边的碎发。
你突然变得很陌生,很遥远,日差忽然觉得自己根本不认识你。
也许近距离仔细看看,他就能再认出你。
少年离开窗边,走到你的身边,将你踢开的被子重新盖好。
可是,你的五官好像在不停的变化,不肯确定下来固定。
有时他觉得你应该就长这样了,但下一秒你好像又变成了别的样子。
他茫然的看着你,在外人眼中,他深深的凝视饱含着无数的感情。
见状,迅觉得自己应该识相一点,她小声道:“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她退回自己的房间,关上自己的窗户,拉上了她那边的窗帘。
“夕?”
日差的声音沉甸甸的落在寂静的屋子里。
“什么时候?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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