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日足戴着护额来接你。
你前段时间频繁的用灵化术去银角那边,和他联系的“赞助商”沟通确认他们许诺给你的资金和场地是否到位。
在你们离开木叶后,这些人会资助你——更确切地说,是资助卑留呼继续研究。
因为你把鬼芽罗之术包装成了可以长生不老的忍术。
有钱有势的人里,对“长生不老”感兴趣的人并不少。
正是因为“长生不老”的噱头,这些人也愿意给银角长期提供资金和粮食,支持他继续战斗。
甚至有贵族地位显要,能从大名那边给艾施压,要求他减少军费支出,挑拨云隐村和雷之国大名之间的关系,在外交和政治上给予了艾极大的掣肘。
毕竟在他们眼里,你、银角、卑留呼是同一边的。
因此连续几天你的灵魂都奔波在外,休息的很差,身体也有所不适,让你觉得这次去医院检查也许不会是浪费时间。
日足望着你,蹙起了眉头:“你的脸色好苍白,还好吗,夕?”
“我还好。”你揉了揉脸,让自己精神一些,“不过,很少见你戴护额的样子,感觉……好新奇。”
“我戴护额的样子,不就是日差的样子吗?”
你没有多想就回答道:“其实还是有些不大一样。”
“哪里不一样?”
“你看起来很严肃,可是熟悉之后其实很好说话,日差看起来很好说话,但熟悉之后,他的性格其实比你要强硬。”
该说强硬,还是该说倔强和固执?
明明一副受气包的样子,但真有人把他当沙包一脚踢上去的话,绝对会踢到铁板——当然了,是对除了宗家以外的人。
毕竟宗家有笼中鸟,日差也只能低头保护自己。
话一说完,你就直觉不妙。
缺乏睡眠让你的大脑变得迟钝,懒于思考和粉饰了。
没有人喜欢自己的恋人把自己和别人比较,如果对方是自己的双胞胎兄弟,那就更加微妙了。
“强硬吗?这倒是我都不大清楚。”日足果然不大高兴,却又要维持平静的口吻,若无其事道:“夕,你和日差到底有多熟悉?”
“我是先和你认识的,当然和你更熟悉一点啦。我们可是有过命交情的!”
“虽然是那样没错,但是……”
“没有但是!”你迅速截断他的话头:“我们先认识的,然后呢,现在又在交往,没有比你更熟悉亲近我的人了。”
你盖棺定论,日足看起来并没有完全释怀,但他不再提起这个话题。
可没走多久,多日的睡眠不足让你迅速感到疲惫起来。
你忽然想起看过的剧场版里,鸣人小队执行任务的时候,如果任务对象是普通人跟不上忍者的行进速度,会将对方背在背后。
你不由得看向身旁的日足,他立即看向你:“夕?”
“你们日向一族,不开白眼的话,视线范围和正常人其实差不多吧?”
“的确如此。”
“那你现在明明没开白眼,怎么我一看你你就知道了呢?”
日足有些不好意思道:“因为我一直注意着你。”
你转了转手中遮阳伞的伞柄,感觉背后已经出了一层令人不适的虚汗,但表面上,你弯起了眼睛,努力让自己的喜悦显得没有那么力不从心:“尽说些让人高兴的话。”
你的努力没有白费,他的关注令你高兴这一点,也令他感到喜悦。
大概直到此时,他才完全将刚才与日差的比较抛之脑后吧。
日足终于露出了一个淡淡的微笑,但他望着你的视线里,始终含着一丝担忧。
“夕,你出了很多汗。”
“是呀,我有点热。我刚才在想,忍者出任务的时候,如果任务目标是普通人,又需要带着对方赶路的时候,一般会直接背着对方行动。我之前总是一个人走路去医院……”
“路途对夕来说有些远了吗?”
“其实走走也能锻炼身体,不过夏天的时候,实在是太热了。冬天就算穿着棉鞋,脚尖也会冷。所以刚才忍不住想,以前我一个人没办法只能走过去,现在有日足在的话,可不可以……”
他立即道:“我背你过去。”
“可以吗?跑起来的话会有风,不大方便撑伞吧?但是不遮挡一下太阳,阳光太晒了。”
“那么我就背着夕慢慢走。”
日足认真的说完,蹲在了你的面前,你顿了一下,轻轻的趴在了他的后背。
你手中的遮阳伞略微倾斜,将你与他一起挡在了伞荫之下。
你附在他的耳边说话,就不用耗费力气强撑着爽朗,低声说话时,虚弱和温柔混淆在了一起:“这样别人看不见我们的脸了,会不会感觉轻松一些?”
日足低声道:“什么时候我才能和你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呢?”
“你努努力,”你轻拍他的后背鼓励:“等你独当一面,成为家主的时候?”
“家主吗……”
可是日向家的家主和其他家族一样,一般是上任家主过世之后,才由继承人继承。
因此你说的话不能细想,细想就是“等你父亲去世”……
但日足的父亲如今正是壮年,最起码也能再活个十几二十年。
总之就是,现阶段光明正大的希望很渺茫。
——但话说回来,后来雾隐村的那只白眼到底怎么回事?
既然死后没有被销毁,那就是宗家无疑。
如果是日足父亲的眼睛,那就说明他不是自然死亡,应当是战死的。
不过那也与你无关了,等日足继承家主之位的时候,你早就不知道离开木叶多久了。
路上你抓紧好不容易可以见面这么久的机会,问了许多关于日向家的问题,有些对于日足来说,不过是日常生活的寻常小事,对外族人来说,也是从未听说过的新鲜细节。
你觉得日向一族的弱点,说不定就在一两句不经意的话语中。
但日足回答的很克制。
你不清楚他是不会分享,还是保密意识在作祟。
比如他说,有一次在家里撞见过两位仆人吵架,你很好奇的问他们为什么吵架,日足说:“不清楚。那是他们的私事,只要没有耽误工作就够了。”
他背着你节省了你不少体力,你的精神感觉有所好转。
这种吃瓜就只能啃个瓜皮的感觉,让你按住他的肩膀,使劲摇晃起来:“你这次回去给我打听清楚告诉我!”
“诶?可是外人怎么好……”
“不行,我要知道!”
日足又无奈又好笑道:“好吧。”
吵吵闹闹——主要是你吵闹着,医院很快就到了。
你一把伞收起来,和日足一起走进医院,来来往往就有许多人朝着他那双极其显眼的白眼投来视线。
有惊讶的、好奇的、还有惊叹和崇拜的。
“那个就是白眼……?”
“哇!我第一次亲眼见诶!”
“真的是白色的……”
“那不是很像白内障吗?”
“呸!你才白内障!”
“木叶两大瞳术家族……不知道宇智波的写轮眼是什么样子?为什么没有宇智波的人在村子里打开写轮眼呢?”
你:“……”
朋友,宇智波在村子里打开写轮眼,那个场面你真想试试吗?
你看了一眼日足,发现他表情平静冷漠,显然很习惯这样的场面。
但那微微蹙起的眉心,表明他并不喜欢被这样围观。
你们朝着挂号处走去。
医院里忍者和普通人都很多,忍者们对白眼很熟悉,不会有什么特别的关注,但普通人却总忍不住盯着看。
你说:“白眼很有名呢。”
“因为没办法像写轮眼那样隐藏起来,太显眼了。”日足低声道:“就算没有打开白眼,我们日向一族的眼睛也仍然是白色的。”
“日足你小时候有因为眼睛被欺负吗?”
你想起了雏田小时候被同村小孩欺负,被鸣人英雄救美的事情。
那剧情曾经受到过许多吐槽,比如雏田宗家大小姐身边居然没有保镖、比如白眼居然会被欺负……
“……没有。”
“你可疑的停顿了。”
“我自己不大记得了……但是,听仆人说我小时候有一次偷偷溜了出去,中午就不见了人,晚上还没回来,整个家族都急疯了。”
“诶?!你的护卫呢?”
日足摇了摇头:“小孩子就像鱼一样,一转眼就不知道跑去哪里了。”
“后来呢?”
“后来家里人找到我了,据说我是和其他孩子在森林里玩捉迷藏,他们不许我用白眼,我就一直找,一直找,可是一个都没找到。原来他们早就都回家了。这个算欺负么?”
“他们要是故意丢下你一个人,那就是很过分的欺负啊!”
“是吗……不过我已经不记得了。”
“那个时候你几岁?”
“几岁……?实在不记得了。”
“感觉,六七岁的时候应该记事了,那最大也是四五岁的时候了。”你叹了口气,“那时候我才一两岁,好可惜啊,没办法去英雌救美。”
日足愣了愣,“什么?”
“就是,日足你被大家丢下的时候,我闪亮登场!看着你在原地呜呜呜的哭的小脸通红,抽抽搭搭的说找不到捉迷藏的朋友,我可以陪你一起找一遍,也可以跟你说,‘不要找啦,太晚了,直接回家吧!’,就好了。”
“先不说‘呜呜呜的哭的小脸通红’这种奇怪的形容……但是,为什么呢?”
“那样日足就会对我一见钟情,然后偷偷暗恋我了。”
“?”
你理直气壮:“我看的故事书里是这么写的。哦,最好我还因为帮你而被欺负你的家伙揍一顿,但是我坚忍不挠,一直挡在你身前,然后我留下围巾啊之类的信物,以供你纪念。”
日足被你逗笑了,“你都看了些什么啊?”
你们挂了号,理所当然的,卑留呼看诊。
轮到你的时候,日足跟在你身边进去,卑留呼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你。
他露出一个客气的假笑:“请问是日向家的哪一位少爷?”
一般日足是不会戴护额的,所以村子里认识他们兄弟那张脸的人,都会默认戴着护额的是日差。
因此卑留呼的这句问话有些突然和奇怪,日足愣了愣,你已经说:“当然是日足。”
迎着日足疑惑的眼神,卑留呼加深了假笑:“夕经常跟我提到你。”
日足顿时不好意思起来:“是……这样吗?”
“这次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卑留呼看向你,你感觉他有些不大高兴。
除了小时候你不记得的记忆里,绳树总会陪着你,十岁以后,你向来都是单独来找他的。
这次带着一个“恋人”,就好像侵犯了他的领域。
日足帮你回答道:“夕之前说头有些痛,来医院检查要居家静养,我有些放心不下,所以想陪她再做一个更详细的检查。”
你无辜的看着卑留呼:不是我想带着他来找你的,实在是他非要带着我来检查身体啊!
卑留呼从你身上收回视线:“检查是可以,但是……”
日足:“但是?”
他话音刚落,有人在办公室外敲了三下门,推门而进:“卑留呼,我来签收……夕?”
好熟悉的声音,好熟悉的人。
你看着大蛇丸站在门外,看着你和日足,皱了皱眉头。
卑留呼慢慢的说完:“我正想说呢,大蛇丸今天有事会来医院,夕,还是让未婚夫陪着你比较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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