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了二楼，果断的预约了第二天的人流手术。
william说阿姨手术很顺利，他可能要待到年后才会。我告诉他我和左源一起回临田，让他不用担心。他又嘱咐了许多，再三提醒让我回去的时候记得带上他给老厉和兰知准备的礼物。
我鼻子一酸，差点又决堤。
这一夜，我一边哄着左源，一边哄着william，一边又在哄着自己，没有任何睡意。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来到医院，因为昨晚一夜没睡，脑袋都是晕晕的。医生需要家属签字，我坚持自己签。家属都不在身边，就我一个人。
随诊的小姐姐左右为难，她希望让家属到场。我只好说了这辈子都不愿再提及的话。
“我在申城举目无亲，唯一的母亲在千里之外的中州，而且腿脚不便，无法到场。我……总不能找我的同事过来给我签字吧……”
不知是伤心，还是骗了所有人的愧疚，眼泪像是不要钱的一样，哗啦啦而下。
终于，我自己签了同意两个字。
只是，还没排到我，我便一阵绞痛，蜷缩在了椅子上。
听到说我这是提前发作了，我不明白什么意思，但是我知道，这不是好事情。“来，厉瑶是吧，你赶紧到躺到床上，底下垫护理垫了吗？”
我大口喘着气，看着身边的小姐姐，她的眼里像是左源一样的关心和温暖，我努力点了点头。
“好，那就忍一忍，你这个情况怕是一会就自然流掉了，可能用不了做手术了。我给你排后面一点，如果真要流，让它自然的流掉吧，不然你又得受一次罪。……”
这种痛比第一次的姨妈痛一样，我在床上直打滚。一阵一阵的绞痛，几乎让我晕过去。
半个小时后，一切恢复平静。
半睡半醒的持续了一段时间，刚刚的小姐姐在我身边耳语，“厉瑶，没事了啊，已经排出去了，我给你预约个复诊，你这个还要复查看看是否留有残留。一会你喝点水，缓缓，然后来301诊室找我，给你拿单子……”
侧躺的身子，看着她忙忙碌碌，絮絮叨叨，此刻真的好温暖。
我点点头，她将水杯递过来，一转眼不见了。
就这样，结束了？
因为我是一个人，很多手续都是刚刚的小姐姐帮我办理的，即便如此也耗了大半天时间。
我向UN申请了年休假，这种事情实在不好意思走小产假手续。
回到家，一脸茫然的看着左源准备的吃食，苦笑一声。
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月月、任雪她们都不在，想找人问问该怎么休这个小产假都不知道可以问谁。
简单收拾完毕，躺着床上，才打开百度仔细研究起来。
网上的建议都五花八门，有的说的很一致，有的却都是相悖的，真不知道应该听哪个。我凭着记忆里外婆她们跟我说过的一些事情，断断续续的拼凑了一些有用的信息。
反正尽量不动，多休息就对了。
只是，呆呆的这样躺着，睡又睡不着，实在是无聊的很。说玩手机会伤眼睛，于是就将蓝牙音响打开，放着我爱听的轻音乐，总算能睡上一会了。
“瑶瑶，睡了没有？”
“嗯，睡了。”
“晚饭吃的什么？”
果然，什么也瞒不过他。
“”简单煮了小米粥，吃了个烤鸡翅，还有牛奶……”
“吃这么点？这那能行？多吃点坚果、水果，要综合补充……”
我又百度了一下，有的说可以吃这些，有的说不可吃。到底能不能吃，好纠结。但是，肚子总是不会骗人的，还没到十点，就又饿了……
我又从冰箱翻出来一盒点心，吃了两块，算是好点了。
就这样前三天浑浑噩噩的，在床上像僵尸一样躺了三天。
24号的时候，左源打电话嘱咐我提前收拾好回家带的东西，到时候他过来接我一起去机场。
我才想起回家这件事。
网上说这种情况最好不要出门，不能吹风受寒，不能让身体劳累……
那我该怎么办，借口不回了？左源怕是不会相信。
要是我真不回，我得让左源早早把票退了。
翻来覆去的，想了一个晚上，整夜都没怎么睡。25号一大早，实在没忍住，给左源发消息。
“左源，我……那个小产了，你把票退了，我不回了。”
发完我就直接静音，不知道是憋着的那股气被放出去了还是什么，突然间的放松了，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左源正在刷牙准备去公司的人，看到我的信，迅速请假开车杀到楼下。他敲了半天的门，却不见动静。
打电话不接，发消息不回。
他一遍一遍的敲着门，惊动了邻居。
邻居大姐告诉他从昨晚回来就没见我出来，平常她出去的时候都能碰到我去上班。
左源慌了，他以为我寻短见了，或是出意外了。
他还挺聪明，见我迟迟不开门，直接叫来了开锁公司的人。
当门被打开，看到我还在床上呼呼大睡，确定我是睡着了的时候，他才松了口气。
因为又是一夜未眠，我睡到快到中午的时候才迷迷糊糊的醒来。看到坐在床边的左源，陷入一种恍惚中，疑惑着他为何在此。
“厉瑶，你到底想干嘛？”
整个房间被震的哄哄的响，声音不大，但是听着气却很大。
“瑶瑶，你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手机静音？”
“……我……你……怎么进来的？”
他冷笑一声，又宠溺的摸摸头，让我躺着。
我还在思索着他怎么进来的，他什么时候有了钥匙，我早上给他发消息的情景……
“别想了，我的祖宗，我的小祖宗，起来吃点东西。”
牛奶、鸡蛋、小米粥、蒸的红枣、羊肉汤、蛋糕……满满的堆在床头柜上。
在左源严肃的监视下，我被迫一一解决。
“躺好，你身上都有湿疹了，一会给你冲个热水澡，换身干净的衣服……”
“我……昨晚才洗……的。”
“再说一遍？”
……
按照左源的指示，我又冲洗了一遍。他提前开了空调，整个屋子都暖暖的。我吹干头发，穿了件厚厚的居家服。
“左源，我想喝水……”
沙发上的两个人，一个正垂着脑袋低头不语，而另一个正低声抽泣。
客厅里似乎有打闹的痕迹，茶几上的东西都在地上凌乱的扔着，一直抱枕跑到了阳台那边，一个很好看的白色手提包飞到了左源身后，七零八落的敞开着。
我脑子迅速想到了某处场景。“乔汐，你别误会……左源刚刚进来，他什么也没做……”
这说的什么话，就算左源想做点什么，我这情况……平白的此地无银三百两。“那个，他就是看我一个人，过来帮个忙，真的没有其他的想法……”
靠，说完我后悔了。
我这说的什么跟什么，真不是在火上浇油？
两个人像是没听到我说的话一样，姿势都不曾有变化，跟个雕像一样。
我不敢到乔汐跟前，只好走到左源身边，低头：“怎么回事？”
“你要哭出去哭，该说的我都说了，用不着如此……”左源的声音生硬又绝情，充满了不屑和不满。
乔汐忽的一下站起，两侧头发被打湿贴在脸上，她的假睫毛半脱落粘在脸上，眼线也被晕染开，看着很是诡异。
几乎接近咆哮的音量一阵怒吼，“左源，你敢当着面说这孩子不是你的？”
“啪！”
一声清脆的声响，稳稳落下，整个房间的火药味弥漫开。
接着，一双大手将我护在身后。
好害怕，战争一触即发，我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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