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尸道长毛小方重生

冰封锝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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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余烬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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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葬岗的土被阳光晒得发烫,毛小方将最后一抔土拍在新堆的坟包上,玉佩被他按在土下,背面的小字贴着湿润的泥土,像句被埋进时光里的叹息。

“师父说过,邪祟最怕人间烟火。”达初叼着根草茎,往坟前扔了把炒瓜子,“这下好了,以后清明带糖葫芦来,保管它们不敢靠近。”

阿秀把铜铃铛系在旁边的酸枣树上,铃铛晃了晃,声音脆得像冰镇的酸梅汤:“镇上的绣坊新出了种针法,我学了半个月,给这些小银镯子加了层护身符,下次烧给他们。”她从布包里掏出个布偶,肚子里塞着失踪孩童的花名册,“这样他们就不会走散了。”

毛小方没说话,只是将桃木剑插在坟侧,剑穗缠着三截红绳——他拆了自己的腰带、达初的发带、啊秀的裙边,编在一起时,红得像团跳动的火。

回镇的路上,啊秀突然指着天边:“看!”

一团蒲公英被风卷着飘过头顶,白色的绒毛里裹着点金黄,仔细看,是坟前那棵酸枣树新结的嫩芽。毛小方伸手接住,绒毛落在掌心,竟慢慢展开片小小的绿叶子。

“邪门了。”达初凑过来看,“这季节哪会发芽?”

毛小方把嫩芽埋进路边的土里,用脚轻轻踩实:“师父说,万物有灵,哪怕烧成灰,只要根还在,就能钻出新芽。”

三个月后,镇上的孩子们发现,乱葬岗边缘长出片奇怪的林子——酸枣树的枝桠上缠着红绳,桃木剑插在最粗的那棵树下,树洞里藏着串铜铃铛,风一吹,能传到三里外的学堂。

有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采了朵花,别在铃铛上,回头对她娘说:“娘,这花好香,像上次毛道长给的桂花糖。”

她娘笑着揉揉她的头:“那是英雄树开的花,要好好护着。”

毛小方站在学堂的屋顶上,看着那片越来越旺的林子,手里攥着块玉佩——是他用阴家那块融了重铸的,背面刻着“人间”二字。达初在下面喊他:“该去给孩子们上防身课了!”

他应了声,翻身跃下屋顶,阳光落在剑穗上,三截红绳晃啊晃,晃过青石板路,晃过嬉笑的孩童,晃进冒着热气的包子铺——蒸笼掀开时,白汽里浮着点金黄,像极了那日乱葬岗上空,被风吹散的最后一点火星。

原来灰烬里真能开出花来,在人间烟火里,在岁岁年年里,在有人记得的每个清晨与黄昏里。

入秋后的乱葬岗总飘着层青灰色的雾,那雾黏在皮肤上像冰冷的蛇,钻进鼻孔带着铁锈味。毛小方踩着没过脚踝的枯叶往前走,桃木剑的剑鞘撞在凸起的土包上,发出“咚”的闷响,惊得雾里窜出几只黑鸟,翅膀扑棱的声音在雾里荡开,竟像孩童的笑。

“师父,这雾比上次浓多了。”达初的声音从左侧传来,带着颤音。他手里的火把明明灭灭,照亮身前三尺地,火光里能看见无数细小的黑点在飞,细看竟是指甲盖大的虫子,正往人头发里钻。

阿秀把铜铃铛攥得死紧,指节泛白:“别说话,听。”

铃铛突然“叮铃”响了一声,不是被风吹的,是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那声音很轻,却像根针,扎得人头皮发麻。毛小方猛地停步,桃木剑出鞘,寒光劈开眼前的雾——雾里竟立着个稻草人,破布缝的身子里塞着干草,脑袋是颗骷髅,眼眶里插着两根红烛,烛火绿幽幽的,照得骷髅牙床泛着青。

“这是……镇魂稻草人?”达初的火把“啪”地掉在地上,火苗舔着枯叶,却烧不起焰,只冒出股黑烟,“我爹说过,是用来锁怨气的,怎么会在这儿?”

啊秀突然抓住毛小方的胳膊,指尖冰凉:“它在动。”

稻草人身上的破布无风自动,骷髅头缓缓转动,绿烛火苗突然变高,映得它嘴角咧开,像在笑。更吓人的是,它手里握着根骨笛,笛身黄中泛黑,像是用孩童腿骨磨成的,此刻正“呜呜”地响起来。

笛声不似人声,也不似兽吼,像无数根细针钻入耳膜,毛小方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眼前开始晃——他看见雾里站着好多孩子,穿得破破烂烂,有的缺了胳膊,有的少了腿,都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只有那骨笛替他们“哭”。

“别听!”毛小方挥剑劈向稻草人,剑刃砍在骨笛上,发出“咔嚓”脆响,笛身裂了道缝。笛声骤停,那些雾里的孩子影像瞬间消失,稻草人却“咚”地跪在地上,骷髅头滚落在地,从脖颈里滚出一堆小小的指骨,每根指骨上都刻着个歪歪扭扭的“命”字。

达初捡起根指骨,刚要细看,指骨突然在他掌心蠕动起来,像条小蛇!他吓得一把甩掉,指骨落在地上,竟钻进土里不见了。地面随即鼓起个小包,迅速移动,所过之处,枯叶纷纷竖起,像被无形的手拨弄着。

“是骨蛆!”阿秀的铜铃铛疯狂晃动,“它们吃骨头长大,专钻活人的影子!”

毛小方低头一看,自己的影子边缘正在发黑,像被墨汁浸染,而那黑色里,隐约有细小的东西在爬。他急忙将桃木剑插在地上,剑穗的红绳突然绷直,缠向那团黑影,红绳接触的地方冒出白烟,传来“滋滋”的灼烧声。

“快!把稻草人烧了!”毛小方喊道,却发现达初僵在原地,眼神发直,嘴角挂着诡异的笑。他面前的雾里,正站着个穿红袄的小女孩,梳着双丫髻,手里举着块麦芽糖,甜甜地说:“达初哥哥,你看我找着什么了……”

“那是幻象!”啊秀甩出铜钱,砸在达初脸上,铜钱弹开时沾着点黑血,“他被骨蛆缠上了!”

达初猛地哆嗦了一下,眼神恢复清明,却冷汗直流:“我刚才……看见我妹妹了,她三年前丢的,就穿那件红袄……”

稻草人此刻已爬起来,骷髅头重新安在脖子上,骨笛的裂缝里渗出暗红色的液体,像在流血。它举起骨笛,正要再次吹奏,毛小方突然想起师父留下的札记——“镇魂之物生怨,必是祭品有缺。补其愿,方得安。”

“啊秀,你的绣花针!”毛小方喊道。

阿秀立刻掏出绣花针,这是她奶奶传的,针尖淬过朱砂。毛小方接过,抓起那堆指骨里最大的一根,用针尖在上面刻下“归”字。刻完最后一笔,指骨突然迸出微光,稻草人身上的破布开始脱落,露出里面裹着的,竟是件小小的百家衣,上面缝着无数块碎布,每块布上都绣着个姓氏。

“是失踪的孩子们……”啊秀捂住嘴,眼泪掉了下来,“他们的家人把衣服拆了,拼成百家衣,希望能找回他们的魂……”

骨笛“当啷”落地,稻草人彻底散架,化作一堆灰烬。雾开始散去,露出底下的一块青石板,石板上刻着:“骨归土,魂归乡,怨归尘。”

毛小方将指骨和百家衣的灰烬埋在一起,刚要起身,却发现达初蹲在地上,用手刨着土,嘴里念叨:“我妹妹的布块……应该也在里面……”

阿秀走过去,轻轻拍他的背:“会找到的,达初哥哥,我们一起找。”

毛小方望着渐渐透亮的天色,桃木剑上的红绳还在微微发烫。他知道,这只是开始——乱葬岗深处,那棵老槐树下,还有口封着的枯井,井壁上刻满了没人认得的符号,师父的札记里只画了个问号,旁边写着:“井中物,非鬼非妖,以人心为食。”

风掠过树梢,传来“呜呜”的声息,像谁在井里叹了口气。毛小方握紧桃木剑,红绳在风中猎猎作响,仿佛在催促着他们,走向那更深的黑暗。

青石板下的土被达初刨开三尺深,露出块锈蚀的铁盖,盖沿缠着圈发黑的铁链,链节上布满细密的牙印,像是被什么东西啃过。毛小方用桃木剑撬开铁盖,一股腥甜的寒气扑面而来,井底黑黢黢的,深不见底,只有风从里面钻出来,带着“呜呜”的声响,像无数人在井壁上抓挠。

“师父,这井……”阿秀的铜铃铛突然悬在井口上方,剧烈摇晃,铃铛声变得尖锐刺耳,“里面有东西在吸我的阳气!”

达初将火把往下探,火光只能照亮井壁的前半段。井壁上果然刻着符号,不是阴家的邪符,倒像是某种古老的图腾——扭曲的人形围着颗心脏,心脏上插着七根骨针,针尾缠着发丝,黑的、黄的、灰的,像是不同人的头发。

“是‘锁心阵’。”毛小方的声音沉得像井里的水,“有人把活人的心脏挖出来,用骨针钉在井壁上,再缠上他们的头发,让魂魄困在井里,永世不得超生。”他想起师父札记里的话,“‘以人心为食’,说的就是这些被锁的魂,它们会吞噬靠近者的念想,让人生出心魔。”

话音未落,井底突然传来“扑通”一声,像是有人掉了下去。达初的火把猛地往下一沉,照亮了井壁上的一具尸体——穿着破烂的道袍,胸口破了个大洞,手里还攥着半块桃木符,正是十年前失踪的云游道长,镇上老人说他当年想镇压乱葬岗的邪祟,结果一去不回。

“他的心脏……”啊秀指着尸体胸口的洞,洞壁上沾着暗红的血渍,边缘整整齐齐,像是被人用手挖走的,“被阵眼吸走了。”

毛小方盯着井壁图腾中心的心脏图案,图案上的骨针正在微微发亮,针尾的发丝无风自动,缠向井口的铜铃铛。啊秀急忙收回铃铛,发丝却顺着铃铛绳爬上来,像黑色的蛇,离她的手腕只有寸许。

“用朱砂!”毛小方将随身携带的朱砂盒扔给啊秀,“洒在绳上!”

朱砂落在发丝上,发出“滋滋”的声响,发丝瞬间焦黑,纷纷坠入井底。井底传来凄厉的尖啸,像是有无数魂魄在痛苦挣扎,井壁上的符号突然亮起红光,照亮了更深的地方——那里挂着密密麻麻的心脏,有的已经干瘪发黑,有的还在微微跳动,外面裹着层透明的膜,像被水泡着的果子。

“是那些失踪的人……”达初的声音发颤,他看见其中一颗心脏上缠着根红绳,红绳末端系着个银锁,正是他妹妹的长命锁,“我妹妹……她也在这里……”

他突然发疯似的扑向井口,想跳下去,却被毛小方死死拽住。“达初!醒醒!那是心魔在引诱你!”毛小方的桃木剑抵住他的眉心,红光一闪,达初猛地哆嗦了一下,眼神恢复清明,却满脸是泪:“师父,我好像听见她在哭,说冷……”

井里的尖啸突然变了调,像个女人在唱歌,歌词含糊不清,却透着股诡异的温柔。阿秀的铜铃铛突然掉在地上,她盯着井底,眼神发直,嘴角挂着甜甜的笑:“娘,是你吗?我就知道你没走……”她的娘三年前难产去世,临终前最放不下的就是她。

“啊秀!”毛小方急忙咬破指尖,将血滴在她的额头。啊秀打了个寒颤,眼神瞬间清醒,却吓得瘫坐在地上:“我刚才……差点就跳下去了,好像看见我娘在井底对我招手……”

井底的歌声越来越响,井壁上的心脏跳动得越来越快,那些透明的膜开始破裂,渗出暗红色的液体,顺着井壁往下流,在井底汇成个血池。血池里突然伸出无数只手,抓向井口的三人,手的主人穿着各式各样的衣服,有老人,有孩子,有男人,有女人,都是镇上失踪的人。

“是他们的执念化成的幻像!”毛小方的桃木剑在掌心烫得灼人,“达初,用你的血混着糯米,撒向井壁的图腾!啊秀,摇铃铛破音!”

达初立刻咬破手腕,将血滴在糯米里,抓起一把就往井里撒。糯米混着血落在图腾上,红光瞬间黯淡,那些跳动的心脏突然停滞,像是被冻住了。啊秀捡起铜铃铛,用尽全身力气摇晃,铃声穿透歌声,撞在井壁上,发出“嗡嗡”的回响,那些抓向井口的手纷纷缩回,发出痛苦的呜咽。

毛小方趁机纵身跃起,桃木剑直指图腾中心的心脏图案。“天地无极,破妄!”他将全身阳气灌注在剑上,红光如瀑布般坠入井底,剑刃劈在图案上的瞬间,整个枯井剧烈震颤,井壁上的符号纷纷炸裂,那些心脏化作点点荧光,从井口飘出去,像一群迟来的萤火虫。

达初妹妹的银锁从荧光里落出来,被毛小方接住。锁身冰凉,却不再渗血。阿秀的铜铃铛也停止了晃动,静静地躺在地上,铃铛里映出她娘温柔的笑脸,一闪而逝。

井底的血池渐渐干涸,露出底下的青石板,石板上刻着一行字:“心无执念,方得自由。”

毛小方将银锁递给达初,又捡起铜铃铛递给啊秀。“他们终于解脱了。”他轻声说,后背的伤口又开始疼,却觉得心里像被阳光照过,暖融融的。

达初握紧银锁,泪水落在锁上,发出“嗒嗒”的声响。阿秀摇了摇铜铃铛,铃声清脆,像雨后的鸟鸣。

风从井口吹过,带着股淡淡的泥土香,不再有腥甜的寒气。毛小方望着乱葬岗深处,那里的雾已经完全散去,露出一片新绿,是之前种下的蒲公英发了芽。

他知道,这里的邪祟或许还没彻底清除,但只要人心有光,执念能散,再深的黑暗,也终会被照亮。

只是他没注意到,井底的青石板下,有什么东西在轻轻蠕动,发出“咯吱”的声响,像是有颗更古老、更强大的心脏,正在苏醒。

青石板下的“咯吱”声越来越密,像有人在用指甲一点点抠着石头。毛小方刚要俯身查看,达初突然指着他的后背尖叫——他后心的衣料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像被墨汁浸染,皮肤下隐隐有东西在拱动,形状像条小蛇,正顺着脊椎往上爬。

“是尸蛊!”阿秀的铜铃铛“哐当”落地,她认出那黑纹是《蛊经》里记载的“噬心蛊”,以宿主精血为食,最后会从心口破体而出,“师父!是刚才的血池!你沾到了池底的黏液!”

毛小方反手去摸,指尖刚碰到那处皮肤,就像被烙铁烫了下,疼得倒抽冷气。井底的青石板突然“咔嚓”裂开,一道黑影猛地窜了上来,不是手,不是脚,是条碗口粗的肉色虫豸,头顶长着张缩小版的人脸,眼睛鼻子样样俱全,正是噬心蛊的母蛊!

“原来阵眼不是心脏,是它!”毛小方挥剑劈去,剑刃却被虫豸滑腻的表皮弹开,母蛊张开人脸的嘴,喷出股白雾,达初躲闪不及吸了口,顿时浑身僵硬,眼神变得和之前的啊秀一样迷离,竟转身抓向啊秀,嘴里喃喃着:“妹妹,跟我下去陪娘吧……”

啊秀吓得连连后退,后腰撞在井沿上,摸到块尖锐的石片,想也没想就抓起来刺向达初的胳膊。血珠溅在达初脸上,他打了个寒颤,眼神清明了瞬,却又被母蛊的嘶鸣拖入混沌,力气大得像头蛮牛,死死攥住啊秀的手腕。

母蛊趁机缠上毛小方的小腿,人脸在他皮肤上蹭来蹭去,发出孩童般的笑声:“又来个新鲜的身体……比井里那些好吃多了……”虫身的黏液渗进裤管,所过之处,皮肤立刻泛起黑纹,疼得毛小方冷汗直冒。他突然想起师父说过,噬心蛊最怕至亲血,可他自幼无亲,达初和啊秀的血刚才已经用过……

“用我的!”井底下突然传来个苍老的声音,接着一根沾血的木簪飞了上来,擦着母蛊的人脸划过。母蛊像被硫酸泼了似的尖叫起来,虫身瞬间冒出白烟。毛小方低头一看,井底青石板的裂缝里,竟躺着具白骨,手指骨上还套着个褪色的银戒指——是十年前失踪的云游道长!木簪上的血,是道长残存的骨血精气!

“前辈!”毛小方眼眶一热,抓起木簪狠狠刺向母蛊头顶的人脸。那人脸发出凄厉的惨叫,虫身疯狂扭动,缠得毛小方骨头咯咯作响。达初的力气越来越大,啊秀的手腕已经被捏出红痕,她急得去掰达初的手,却被甩得撞在井壁上,额头磕出个血包。

“啊——!”啊秀突然尖叫,不是因为疼,是她看见达初的后颈也爬满了黑纹,母蛊的子蛊已经钻进他的皮肉。而母蛊人脸的嘴角,正对着她露出个诡异的笑,像是在说“下一个就是你”。

毛小方的桃木剑不知何时掉了,他死死攥着木簪,指节泛白,眼看着黑纹爬向心口,突然想起道长白骨旁散落的符纸,上面写着“以魂镇魂,以念破妄”。他猛地咬破舌尖,将血喷在木簪上,同时咬破手指,把血按在达初和啊秀的眉心:“守住本心!想想你们最想保护的东西!”

达初的瞳孔猛地收缩,他想起妹妹临终前攥着他的衣角说“哥,要好好活着”,那点执念撞破了蛊毒的迷雾,他突然松开啊秀,转身扑向母蛊,用身体死死压住虫身:“啊秀!带师父走!”

阿秀泪如雨下,却抓起地上的桃木剑,用尽全力刺向母蛊的七寸。木簪的金光、达初的血、啊秀的剑,三样东西撞在一起,母蛊发出最后一声凄厉的尖啸,人脸瞬间干瘪,虫身化作一滩黑水,渗入青石板的裂缝。

达初后颈的黑纹渐渐褪去,他瘫坐在地,看着掌心的银锁,突然笑了,笑着笑着就哭了。啊秀抱着毛小方,发现他后心的黑纹也淡了,只是脸色白得像纸。井底的白骨旁,符纸渐渐烧成灰烬,风卷起纸灰,像一群白色的蝴蝶,飞向了远方。

毛小方望着天边泛起的鱼肚白,轻声说:“天亮了。”达初和啊秀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劫后余生的庆幸。只是没人注意到,那滩黑水渗入的裂缝深处,有只眼睛缓缓睁开,瞳孔里映着初升的朝阳,闪了闪,又闭上了。

天边的鱼肚白渐渐染成暖橘色,第一缕阳光穿透井口的藤蔓,落在那滩黑水渗入的裂缝上,蒸腾起薄薄的白雾。

达初还在摩挲掌心的银锁,锁身被体温焐得温热,上面的划痕是小时候带妹妹爬树时蹭的。他忽然抬头,盯着裂缝出神:“刚才……母蛊化成的黑水,渗进去时,你们听到声音了吗?”

阿秀正用布条给毛小方包扎后心的伤口,闻言动作一顿:“声音?我只听到虫身炸开的脆响。”

毛小方侧耳贴在青石板上,裂缝里传来极细微的“咔嗒”声,像牙齿啃噬石头。他猛地起身,踢开脚边的碎石:“不对劲,那东西没彻底死透。”

达初立刻攥紧银锁,指节泛白:“母蛊的核心是那只人脸,刚才明明已经干瘪了……”话音未落,裂缝突然“咔嚓”扩大半寸,一股比尸蛊更阴冷的气息涌上来,带着铁锈和腐叶的腥气。

啊秀举起火折子凑近,火光里能看见裂缝深处的岩壁上,布满了细密的爪痕,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爬了很久。最吓人的是那只眼睛——昨晚达初瞥到的“眼”并非错觉,此刻它正半睁着,虹膜是浑浊的灰绿色,瞳孔缩成一条竖缝,像某种冷血动物。

“是‘蚀骨虫’的幼虫。”毛小方的声音带着后怕,“母蛊只是载体,这东西才是真正的宿主。噬心蛊以精血为食,蚀骨虫却专啃石头和怨气,刚才那滩黑水,是它的‘羊水’。”

达初突然想起小时候听老人说的禁忌:“据说蚀骨虫的成虫会钻进活人的骨髓,让骨头从里往外烂……”他下意识摸了摸后颈,那里的皮肤还在发麻。

阿秀将火把往下探了探,裂缝里的眼睛突然转向火光,瞳孔缓缓放大,岩壁上的爪痕竟开始渗血珠——不是红色,是暗紫色的黏液,滴在石头上“滋滋”作响。

“它在长大。”毛小方拽住要探头细看的阿秀,“这裂缝连通着后山的乱葬坑,怨气越重,它长得越快。昨晚母蛊的黑水相当于给它喂了顿‘大餐’。”

达初捡起块石头扔进去,只听“咚”的一声闷响,像是砸在软软的肉上。裂缝里传来愤怒的嘶吼,不是虫鸣,更像孩童的尖叫,岩壁震动着,落下簌簌的石屑。

“得把裂缝堵死。”啊秀从背包里翻出糯米和朱砂,“用阳气重的东西镇住,糯米克阴,朱砂能画符。”

三人分工极快:毛小方画镇邪符,达初搬来块半人高的青石,啊秀把糯米混着自己的血(女子纯阳血能破阴邪)撒进裂缝。当毛小方将符纸贴在青石上,达初正要推石头盖住裂缝时,里面突然伸出只苍白的小手,指甲泛着青黑,死死抓住了达初的脚踝。

“是……妹妹的手?”达初浑身一僵,那只手的手腕上,戴着他送的红绳手链,上面串着颗缺角的狗牙——是小时候他在野地里捡的,说能辟邪。

“别信!是幻象!”毛小方一脚踹开那只手,手链上的狗牙“啪”地掉在地上,碎成了粉末,“蚀骨虫能模仿最在意的人!”

达初猛地回神,红着眼将青石狠狠推入裂缝。“轰隆”一声,石头卡得死死的,他还嫌不够,又搬来几块巨石堆在上面,直到听不见里面的嘶吼才停手。

阿秀用朱砂在石头堆上画了道镇符,符尾特意拖长,绕了石头三圈:“这样至少能困住它三个月,等找齐桃木钉和墨斗线,再彻底封死。”

毛小方靠在岩壁上喘气,后心的伤口又开始疼,却笑了笑:“至少不用在井里过夜了。”

达初望着被封死的裂缝,突然弯腰捡起那枚碎掉的狗牙粉末,用纸包好:“小时候骗她说狗牙能辟邪,其实我知道没用……是我没保护好她。”

阿秀拍了拍他的背:“现在保护好自己,就是对她最好的交代。”

阳光彻底爬上山头,照在三人身上,驱散了不少寒意。毛小方望着远处炊烟袅袅的村庄,突然说:“那只眼睛,盯着的不是我们。”

达初和啊秀同时转头。

“它的瞳孔方向,对着的是后山的乱葬坑。”毛小方指向远处的土坡,那里新添了座小小的坟堆,是村民们合力给云游道长立的,“那里埋着太多怨气,才会滋养出这种东西。”

阿秀望着坟堆上飘着的白幡:“那我们……”

“先去道长的坟前烧炷香吧。”达初握紧银锁,“顺便告诉前辈,他的符纸起作用了。”

三人慢慢走出枯井,晨露打湿了裤脚,却没人在意。毛小方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但脚步很稳;达初手里的银锁晃出细碎的光;啊秀哼起了小时候听的童谣,调子有点跑,却透着轻快。

没人再提裂缝里的眼睛。

只是当晚风吹过乱葬坑的新坟时,那堆封死裂缝的巨石后面,会传来极轻的“咔嗒”声,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正耐心地磨着爪子,等待下一次裂缝张开。而乱葬坑深处,云游道长的坟堆旁,不知何时多了一圈新鲜的爪印,形状和裂缝里的一模一样。

月亮升起来时,毛小方站在村口的老槐树下,看着后山的方向,指尖的符纸微微发烫。他知道,这井底下的东西,迟早还会再出来。

但那又怎样?至少此刻,身边有可以托付后背的人,远处有炊烟和灯火,手里有能画符的朱砂,心里有想守护的念头。

足够了。

至于那只藏在裂痕深处的眼,就等着吧。等他们备好桃木钉,磨利墨斗线,攒够了勇气和默契,总会亲手把它彻底锁进黑暗里。

夜色渐浓,老槐树的影子在地上晃啊晃,像个沉默的守护者。

老槐树的叶子被夜风吹得沙沙响,像是在应和着什么。毛小方将最后一张符纸叠好塞进袖袋,抬头望了眼后山的方向,那里黑沉沉的,连星光都像是被吞了进去。

“磨利墨斗线不难,”他低声道,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桃木剑的剑柄,“但桃木钉得选百年以上的老桃木心,镇上的木料铺只有去年收的新料,怕是顶不住蚀骨虫的啃噬。”

达初从怀里掏出块用油布包好的东西,解开时露出截暗红的木头,纹理致密,凑近能闻到淡淡的清香。“这是我爹留下的,说是他年轻时从终南山老林里刨出来的,埋在灶台下养了二十年阳气。”他掂了掂手里的木头,“够打七根钉了,对付那东西应该够了。”

阿秀正蹲在溪边磨墨斗线,线轴上缠着浸过朱砂和雄鸡血的黑丝线,磨得锋利如刃。“默契这东西,”她抬头笑了笑,月光落在她睫毛上,像落了层霜,“上次在井里,你拽我那把,我就知道不用回头看也能信你。”

毛小方想起当时达初扑过来挡住那只手的瞬间,还有阿秀反手将糯米撒向裂缝的利落,嘴角忍不住扬了扬。他把桃木剑递给达初:“你力气大,钉钉子的事得靠你。我去查蚀骨虫的习性,师父留下的札记里好像提过它的弱点。”

“弱点?”达初接过剑,剑身映着他的眼睛,“我还以为这东西刀枪不入。”

“怕火,更怕‘念’。”啊秀将磨好的墨斗线缠紧,“我奶奶说,邪祟最惧心诚的念力,就像庙里的香火,心不诚的人求了也白求。咱们三个凑在一起,总比单打独斗强。”

正说着,溪边的芦苇突然“哗啦”响了一声,像是有东西从里面钻过。三人瞬间噤声,毛小方握紧桃木剑,达初将木头护在身后,阿秀的手悄悄按在腰间的火折子上。

芦苇丛里钻出只小野猫,叼着只田鼠,见了人吓得一哆嗦,叼着猎物蹿进了林子。

三人对视一眼,都松了口气,却又忍不住笑起来。

“这阵子草木皆兵的,”达初挠了挠头,“等处理完这事,我请你们去镇上的馄饨摊,加双倍虾皮。”

“得加醋,”啊秀补充道,“多加醋才够味。”

毛小方望着远处后山的黑暗,心里那点紧绷突然松了。他想起师父说过的话:“邪祟再凶,也挡不住三个心齐的人。”

老槐树的影子晃啊晃,把三人的身影叠在一起,像块牢不可破的印。风里飘来新翻的泥土味,混着桃木的清香和墨斗线的朱砂气,竟驱散了不少夜的寒意。

“明早去伐桃木,”毛小方拍了拍达初的肩膀,“卯时阳气最盛,正好取木心。”

达初点头,把木头重新包好揣进怀里。啊秀将墨斗线放进竹篮,又往里面塞了把晒干的艾草。

三人并肩往村里走,脚步声在石板路上敲出“笃笃”的响,惊起檐下的夜鹭。那鸟儿扑棱棱飞向后山,却在半空中盘旋了一圈,又落回了老槐树上,歪着头望着他们远去的方向,像个尽责的哨兵。

后山深处,被巨石封死的裂缝下,那只灰绿色的眼睛缓缓眨了眨。岩壁上的爪痕渗出更多紫血,在黑暗里发出幽幽的光,而裂缝顶端的泥土中,几缕极细的黑线正悄悄往上钻,像在丈量着破土而出的距离。

但这些,走在月光下的三人并不知道。他们只知道,天亮后该磨斧头,该备艾草,该把那颗悬着的心,换成实打实的勇气。

老槐树的叶子还在沙沙响,像是在说:别急,好戏还在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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