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晓是德妃天生就有玲珑心肝还是怎么的,很快淑容就被叫去了永和宫。
淑容还不知为何呢,德妃三言两语的就将话题带到了去塞外的人身上。
“跟着老四去塞外的人定了吗?定的谁?”
淑容脑中回转了一下,连忙道:
“本是定的宋氏,她失了孩子后,一直郁郁寡欢,儿媳就想着让她出去散散心。
后来儿媳又想着反正弘晖还小,我是不去的,不如让李氏也去,好不容易有这样的机会。”
德妃还想着送人呢,这会儿听到这话也罕见的沉默了一瞬,然后道:
“李氏走了二阿哥就要你来照看,你倒是敢揽这事儿。”
淑容只是笑着打哈哈:“李氏在也没太大用处,哭哭啼啼的,索性让她出去放放风。”
既然已经和胤禛说了夫妻同心,这种小事儿她自然会处理好。
德妃叹了口气,“知晓你是个贤惠的,可有时候这般替他周全到最后只会让你自苦,何苦来哉?”
淑容对于德妃的情感攻势很是免疫,她摩挲着茶盏,轻声道:
“儿媳只是想陪着弘晖。”
这话并未赞同也未反对德妃的说辞,德妃对于这个儿媳的滑不溜手也是颇为无奈,索性直接挑明了:
“他与李氏感情甚笃,难为你还处处为他遮掩,处处周全。
好孩子,你是个贤惠的,我这个额娘可不能看着他将烂摊子都丢给你。
既然没有人陪着他去塞外,额娘给他指个人,倒好过他为难你。”
淑容张了张嘴,开口的居然是:
“额娘处处为我着想,儿媳感激万分,额娘这里的人自是好的,只是能不能过些时候?”
淑容这般直接的拒绝让德妃不满,她看向淑容,眉眼间带着些许愠怒:
“过些时候?”
淑容点了点头,态度依旧恭敬:
“听三福晋说几个贝勒府的宅子都修缮的差不多了。不若等到入府的时候,娘娘再给府里指几个贴心人?
一来如今住所紧张,若是让额娘身边的人住的逼仄,那就太屈就她们了。
二来正好碰上入府的机缘,于其让她们之间因着‘住’起了龃龉,还不如等出宫了分散的住,矛盾也少。
三来,额娘,儿媳得您处处照顾,自然也该为您着想。
四爷那里,儿媳不想让您因着儿媳有丁点的污点,和四爷母子生隙,不如等时机合适再顺水推舟?”
德妃本是生气的,可听了这一番话,心里舒服了,她笑着道:
“本宫也是瞧着念着她们都是本分规矩,是个好的,又伺候了我一场,这才想着给她们找个好出路。”
淑容面带三分慕濡:“额娘身边的人自然都是好的,又知根知底,倒好过让儿媳自己寻摸。”
德妃见淑容没有丝毫的不愿,也是诧异的问:“你还要寻摸?”
淑容紧了紧帕子,似是不好意思的道:“四爷的人太少,我名声也不好。”
这话说的德妃被噎的半天说不出话来,有时候也不知这个儿媳是聪慧还是愚笨,总是不按照常理出牌。
……
等淑容离开后,德妃想了想觉得不太对劲儿,她回想了一番淑容的话,忽然将茶盏重重搁下,惊得一旁的几个宫女心一颤。
“本宫用得着她来提点?”
她那不就是在说不要为个奴才和儿子生隙吗?怎么,她做什么都要顺着他不成?惯的他!
她生了他,是他的生身母亲,便是他不情愿又如何,一个‘孝’字她就能想让他做什么,他就要做什么。
福苑几人连忙跪下,倒让刚进来的徐嬷嬷将这一幕瞧了个正着:
“娘娘,这是生的什么气?”
说着她又看向跪着的几个宫女,怒声道:
“主子有气也不知晓排解,就这么跪着?去沏新茶来。”
见人都出去了,娘娘还是一副气急的模样,徐嬷嬷忍不住问:
“娘娘,四福晋拒绝了您,没领那两人回去?”
德妃冷笑了一声:“平日本宫念着她不易,处处不为难她,反倒让她生了本宫好对付的心思,如今拿着什么话也敢来搪塞!”
徐嬷嬷忍不住问了淑容说什么,德妃记得清楚,一一将淑容所说的理由说了出来,徐嬷嬷闻言却觉得没什么问题。
到底跟在德妃跟前久了,她说话也敢直切要害:
“娘娘,您是不是曲解了四福晋的意思?依着老奴看,她可不敢有对娘娘不敬的心思。”
德妃本就对她和胤禛的母子情谊敏感,闻言冷哼:
“她有什么不敢的?她母族得力,又有一个让万岁爷记着的儿子……”
话还没说完徐嬷嬷连忙道:“娘娘,话不是这样说的,依着奴才看,这四福晋心里苦,娘娘待她好,她都记在心里,哪敢有不敬之意?”
德妃见徐嬷嬷这般信誓旦旦,不由得怀疑起了她自己:“是我会错意了?”
“娘娘,四福晋这是面上风光,私下还不知怎么怄气呢。
娘娘试想,若是四福晋得四贝勒看重,如何能让李氏一个庶福晋打脸?”
德妃情绪消散了几分,“也许是我会错意了。”
是了,李氏得宠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乌拉那拉氏也是生了这个阿哥后才得了几分体面。
若如传言,老四夫妻两人感情甚笃,怎会有这样的主意?
德妃不知晓,淑容却猜到几分,他对她是有点感情,可这份感情远远比不上他对于他的子嗣的看重。
在他心里,她可以对他的其他孩子没有对弘晖那么好,可也不能不管不问,他在隐晦的敲打她。
到底李氏也是他的枕边人,他自然能听进去为他儿子好的事儿。甚至她都能想到李氏和他怎么说这件事儿的。
一路上淑容都不说话,绿枝小心的看向自家福晋:“福晋,您伤心了?”
先是李氏被贝勒爷指着要去塞外,再是德妃娘娘这里要塞人,明明福晋对这两人都尽心尽力的。
淑容回过神来低笑出声:“伤什么心?这又没什么。”
她不在意这些,无论是德妃要塞人还是胤禛更喜欢的是李月婵,对她来说都无足轻重。
拒绝德妃塞人只是她不想眼下的格局被破坏,又要她费心思,能拖些时间就好,出府说不准康熙也要赐人,到时候一起收。
对于李月婵,反正她去不了塞外,她去了也好,省得在家讨人厌。
她期望已久的平和日子谁都不能破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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