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活一世,姐的爱情只甜不虐
第46章 夏夜里的橘子灯与老故事
蝉鸣最稠的七月傍晚,苏晴刚把最后一盘冰镇西瓜端上桌,院角的老槐树就被风摇得沙沙响。六岁的橘子趴在竹椅上,手里攥着半根冰棍,正催着陆屿讲“爸爸妈妈高中时的故事”——这是她每天睡前的固定节目,总说“比童话书还甜”。
陆屿刚洗完手,指尖还沾着水珠,闻言笑着揉了揉女儿的头发:“今天讲哪段?是爸爸在教室后门递橘子糖,还是雪天里把围巾给妈妈围?”
“要讲樱花林的!”橘子把冰棍举得高高的,冰水滴在竹椅上,晕出小小的湿痕,“就是妈妈捡花瓣,爸爸偷偷画画的那段!”
苏晴坐在旁边剥橘子,闻言抬眼看向陆屿,眼底漾着笑。那年春天的樱花林,她至今记得清楚——他蹲在樱花树下写生,阳光落在他发梢,画纸上的自己蹲在花瓣里,发梢别着朵樱花,连落在肩上的花瓣纹路都画得清晰。那时她还笑他“画得太细”,现在想来,那些细致的笔触里,全是藏不住的心意。
“好,就讲樱花林。”陆屿搬了张小板凳坐在橘子对面,开始慢悠悠地讲。从他怎么发现后山的樱花林,到提前一周准备画板和草莓蛋糕,再到看见她捡花瓣时“心跳得像揣了只兔子”,每一个细节都没落下。橘子听得眼睛发亮,时不时打断问“后来呢”“妈妈有没有笑”,小脸上满是向往。
讲完故事,天已经黑透了。院子里的路灯亮起来,橘黄色的光落在老槐树上,投下斑驳的影。陆屿忽然起身:“走,带你们去个地方。”他从储物间里搬出个纸箱,里面装着竹篾、橘色皱纹纸和蜡烛——是去年跨年夜没舍得丢的橘子灯材料。
“我们做橘子灯吧!”陆屿把材料摊在石桌上,橘子立刻凑过来,小短手抓起竹篾,学着爸爸的样子弯折,却总把竹篾弄歪,惹得苏晴直笑。陆屿耐心地教女儿编灯笼骨架,苏晴则负责裁皱纹纸,偶尔帮他们递胶水,指尖划过陆屿的手背,还能触到他常年握画笔磨出的薄茧。
很快,三个橘子灯就做好了。陆屿点亮蜡烛放进灯里,橘色的光透过皱纹纸漫出来,像提着三个小太阳。橘子兴奋地举着灯笼跑,灯笼的光在她身后晃,把她的影子拉得长长的。苏晴和陆屿跟在后面,手里也各举着一个灯笼,晚风裹着槐花香吹过来,把灯笼的光吹得轻轻晃。
走到巷口的小卖部时,老板娘正坐在门口扇扇子,看见他们手里的橘子灯,笑着打招呼:“这灯真好看!跟你们当年跨年夜放的一模一样!”
苏晴愣了愣,才想起老板娘说的是大学时的跨年夜。那时她和陆屿也是举着橘子灯,在江边放灯许愿,老板娘还特意给他们装了袋橘子糖,说“祝你们永远甜甜蜜蜜”。一晃这么多年,老板娘还记着这些小事,连橘子灯的样式都没忘。
“阿姨,这是我和爸爸妈妈一起做的!”橘子举着灯笼凑过去,小脸上满是骄傲。老板娘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又从柜台里拿出袋橘子糖,塞到她手里:“给你吃,跟你妈妈小时候爱吃的一个味。”
回去的路上,橘子含着橘子糖,嘴里含糊地说:“爸爸妈妈,以后每年我们都做橘子灯好不好?”
“好啊。”苏晴和陆屿异口同声地回答,相视一笑。路灯的光落在他们身上,三个举着橘子灯的身影依偎在一起,像幅温暖的画。
回到家,橘子很快就困了,苏晴把她抱进卧室,盖好小被子。出来时,看见陆屿正坐在石桌旁,手里拿着画笔,在纸上画着什么。走近一看,才发现他画的是刚才在巷口的场景——三个举着橘子灯的身影,背景是老槐树和亮着灯的小卖部,画的角落还写着“夏夜里的橘子灯”。
“给你的。”陆屿把画递过来,眼底的温柔比灯笼的光还暖。苏晴接过画,指尖抚过画纸,忽然想起重活过来的那个清晨。那时她攥着五年高考三年模拟,以为这辈子不过是重复旧路,却没想到会遇见陆屿,把苦涩的回忆换成了满院的槐花香、手里的橘子灯,还有身边这个人永远不变的温柔。
陆屿从身后抱住她,下巴抵在她发顶,声音轻轻的:“以后每个夏天,我们都做橘子灯,都讲老故事,好不好?”
苏晴点点头,靠在他怀里,看着石桌上还亮着的橘子灯。灯光暖融融的,把两人的影子叠在一起,像要永远融在这夏夜里。她知道,往后的日子里,还会有无数个这样的夏夜,有橘子灯,有老故事,有身边这个人,把每一个平凡的日子,都过成甜得化不开的糖。
这样的爱情,这样的人生,只会甜,不会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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