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活一世，姐的爱情只甜不虐
第17章 跨年夜的橘子灯
十二月的风裹着碎雪敲窗时，苏晴正在折星星。玻璃罐里的彩纸星星已经堆到罐口，每颗星星里都裹着张小字条，写着“今天陆屿投进三个三分球”“他画里的我有两个梨涡”“食堂的番茄鱼多加了半勺糖”。
“还折呢？”林薇薇抱着热水袋凑过来，下巴搁在她肩上，“跨年夜都快到了，想好怎么过没？”
苏晴把最后一颗星星塞进罐里，玻璃罐沉甸甸的，像装了小半罐星光。“陆屿说去江边放灯。”
“放灯？”林薇薇眼睛亮了，“是不是那种纸糊的灯笼？我在电视剧里见过！”
“嗯，他说亲手做。”苏晴想起陆屿昨晚发来的照片——书桌上摊着竹篾和橘色皱纹纸，旁边还放着本《传统灯笼制作指南》，台灯照得他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浅浅的阴影。
跨年夜的下午，苏晴提前溜出迎新晚会排练现场，往设计系的工作室跑。楼道里飘着松节油的味道，陆屿正蹲在地上粘灯笼，指尖沾着点橘色胶水，像偷抹了橘子糖的糖浆。
“你来啦。”他抬头时，鼻尖沾着点纸屑，被苏晴伸手轻轻捏掉。“快好了，就差裱灯面。”
工作室的桌上摆着两个半成品灯笼，骨架是用细竹篾扎的，圆滚滚像两只胖橘子。陆屿拿起裁好的橘色皱纹纸，用白胶细细粘在骨架上，动作轻得像在呵护什么珍宝。
“为什么做橘子形状的？”苏晴蹲在他旁边，看着他指尖翻飞。
“因为你喜欢橘子糖啊。”他粘完最后一片纸，直起身活动手腕，“等会儿点上蜡烛，就像提着小太阳。”
傍晚去江边时，陆屿提着两个橘子灯，苏晴抱着装满星星的玻璃罐。寒风卷着雪沫子打在脸上，他却坚持让她戴自己的围巾，说“你的围巾太薄，冻坏了没法吃新年蛋糕”。
江堤上已经聚了不少人，手里的灯笼在暮色里连成串，像条游动的火龙。陆屿找了处背风的石阶，掏出打火机点亮灯笼里的小蜡烛。橘色的光透过皱纹纸漫出来，在他脸上投下暖融融的光晕，睫毛的影子在灯影里轻轻晃。
“你看。”他把其中一个灯笼递给苏晴，“像不像你玻璃罐里的星星？”
苏晴捧着灯笼的手被暖得发烫，忽然想起高三那个跨年夜，她也是在江边，却看着江翊和别的女生放烟花，手里攥着没送出去的围巾，冻得指尖发僵。
“在想什么？”陆屿的声音把她拽回现实，他正把玻璃罐里的星星倒出来，一颗颗往灯笼里塞，“把星星放进去，就成了星星灯。”
橘色的灯笼里，彩纸星星随着烛火轻轻晃，像把银河装进了小橘子。苏晴忽然觉得眼睛有点热，抓起陆屿的手往灯笼边凑：“你看，我们的手影像不像小兔子？”
她的指尖和他的交叠在一起，在灯笼壁上投出两只依偎的兔子，被暖光染成橘红色。陆屿忽然低头，在她手背上轻轻吻了一下，像羽毛扫过，带着烛火的温度。
零点的钟声敲响时，远处的烟花忽然炸开，紫的、金的、粉的，在墨蓝的夜空里铺成瀑布。陆屿牵着苏晴往江水里放灯，橘色的灯笼载着星星漂向江心，被烟花照得忽明忽暗。
“许个愿吧。”他捂住她的眼睛，掌心的温度透过眼皮传过来，“据说跨年夜的心愿特别灵。”
苏晴在黑暗里睁着眼，睫毛扫过他的掌心，轻声说：“我希望……每年的跨年夜，都能和你一起放橘子灯。”
陆屿的手忽然僵住，然后慢慢移开，眼底的光比烟花还亮。“那我许愿，让你的愿望永远实现。”
回去的路上，灯笼里的蜡烛已经燃尽，陆屿却还提着空灯笼，说“要留着明年再用”。苏晴的手被他揣在大衣口袋里，能摸到他藏在里面的小盒子，硬邦邦的像块巧克力。
“是什么？”她故意用指尖戳了戳。
“秘密。”他攥紧口袋，耳根红得像灯笼里的烛火，“到宿舍楼下再给你。”
女生宿舍楼下的雪还没化，路灯照得白茫茫一片。陆屿从口袋里掏出个丝绒盒子，打开时，里面躺着条项链——银链上吊着个小巧的橘子吊坠，镂空的花纹里嵌着颗小小的星星，在光下闪着细碎的光。
“我设计的。”他挠挠头，声音有点抖，“橘子代表……代表我们第一次撞在一起时，你嘴里的橘子糖。星星是……是你折的那些。”
苏晴的指尖抚过冰凉的银链，忽然想起初见那天，他捡起滚落在地的橘子糖，指尖带着牛奶糖的甜香。原来有些瞬间，早就被人悄悄珍藏。
“帮我戴上。”她转过身，头发扫过他的手腕。
陆屿的指尖穿过她的发间，银链扣合的瞬间，橘子吊坠贴在她锁骨上，像落了颗会发热的星星。“好看吗？”她回头时，撞进他含笑的眼底。
“好看。”他低头凑近，呼吸拂在她鼻尖，“像把星星戴在了心上。”
烟花又在远处炸开，橘色的光落在两人交叠的影子上。苏晴忽然想起重活过来的那个清晨，她攥着五年高考三年模拟，以为这辈子不过是重复旧路。可现在看着陆屿眼里的自己，忽然觉得命运早就在某个转角埋下了糖。
那些被辜负的时光，那些藏在眼泪里的遗憾，都在这个跨年夜被橘色的灯笼照亮，换成了满罐的星星，和永远温热的掌心。
“陆屿，”她踮起脚尖，在烟花炸开的瞬间吻上他的唇，带着雪的清冽和糖的甜，“新年快乐。”
他的手臂收紧，把她牢牢拥在怀里，声音闷在她颈间：“新年快乐，苏晴。”
回去的路上，苏晴摸了摸锁骨上的橘子吊坠，忽然觉得这串项链像个开关，轻轻一碰，就能想起所有的甜——高中课桌洞里的糖，海边的速写本，大学食堂的番茄鱼，还有此刻口袋里他刚塞进来的橘子糖。
宿舍的灯大多暗了，只有她书桌上的玻璃罐还亮着——陆屿临走时，把灯笼里的星星倒回了罐里，还往里面塞了只小小的LEd灯。彩纸星星在暖光里轻轻晃，像把整个跨年夜的温柔都装了进来。
苏晴趴在桌上，看着罐子里的光，忽然笑了。
原来最好的爱情，不是没有眼泪，而是有人把你的眼泪都酿成糖；不是没有风雨，而是有人把风雨都走成了并肩的脚印。
就像此刻，窗外的烟花还在绽放，颈间的橘子吊坠还带着他的温度，而她知道，往后的每一个跨年夜，都会有橘子灯，有星星罐，有身边这个人，把日子过成永远不会融化的甜。
这样的爱情，只会甜，不会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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