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升至Lv.10后，【初级气运感知（被动）】如同为张煜龙打开了一扇观察帝国脉动的新窗。他时常能感受到一种宏大的、如同潮汐般起伏的“势”。近日，这种感知尤为清晰——帝国的气运正处于一种稳健上升的“昌盛”状态，如同春日江河，水量丰沛，奔流不息。这无疑得益于北疆战事的彻底平定、土豆推广带来的民生希望、皇嗣降生稳固的国本，以及他对朝堂的强力掌控。然而，在这片昌盛之下，他偶尔也能捕捉到一丝极其细微、若隐若现的“潜流”，如同水下暗礁，预示着潜在的危机。这感觉主要来自东南方向。
这与他从牟斌处得到的情报不谋而合。锦衣卫对“影月楼”及其背后海外遗族的追查有了新的进展。多条线索指向东南沿海的几个重要港口，如明州（今宁波）、泉州、广州，那里商船云集，人员复杂，正是藏匿和活动的理想之地。有密报显示，一些身份不明的海商，以贸易为掩护，频繁往来于海外岛屿与大陆之间，暗中输送人员、资金和情报，其活动轨迹与“影月楼”的残余势力高度重合。
“陛下，”牟斌在御书房低声禀报，“根据沿海卫所和市舶司的密报，近半年来，有几支挂着吕宋（今菲律宾）或暹罗（今泰国）旗号的商队，行为颇为可疑。他们交易的商品除了香料、珍宝，似乎还夹带了一些违禁的金属和硫磺。而且，这些商队与当地一些豪族关系密切，甚至……可能与某些沿海卫所的将领也有往来。”
“哦？”张煜龙目光一凝。夹带金属和硫磺？这分明是制造军械火药的原料！沿海卫所将领可能涉案？这问题就严重了。若海防有失，外敌便可长驱直入！“查！给朕一查到底！无论是豪商巨贾，还是朝廷命官，只要有通敌嫌疑，绝不姑息！”
“臣已加派得力人手，秘密潜入沿海各州及市舶司内部调查。”牟斌应道，“此外，关于摄政王世子李弘与江南商人的接触，也有了新发现。那位丝绸商人，明面上做丝绸生意，暗地里却与一支来自琉球（今冲绳一带，当时与中国有朝贡关系）的神秘商队过从甚密，而那支琉球商队，似乎……也与海外遗族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线索越来越清晰，一张围绕东南海疆的大网正在缓缓收紧。张煜龙意识到，未来的威胁，很可能不再仅仅来自北方草原或西南山地，而是那片浩瀚无垠的海洋。他必须未雨绸缪。
次日大朝会，张煜龙在议完常规政务后，话锋一转，提出了一个让满朝文武有些意外的议题：“众卿，北疆已靖，内陆渐安。然，朕观天下舆图，东南有万里海疆，乃我大晟门户。近年来，海外诸国往来频繁，海贸兴盛，固是好事。但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若海防不固，则外寇可自海上来，其患更甚于陆上！朕意，欲整顿水师，加强海防，众卿以为如何？”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议论纷纷。大部分官员对海洋的认识还停留在“渔盐之利”和“朝贡之道”上，对皇帝突然要大力整顿水师感到不解。户部尚书首先出列，面露难色：“陛下圣虑深远。然，近年来北疆战事、农政推广、各地赈灾，国库耗费甚巨。若再兴水师，建造战船、招募水手、配备军械，所费银钱恐以百万计，国库实在难以支撑啊。”
兵部一些官员也认为，当前陆军边防守备仍是重中之重，水师只需维持现有规模，保障漕运和沿海巡缉即可，不必大动干戈。
张煜龙早已料到会有阻力。他不慌不忙，命人抬上一幅巨大的沿海舆图，指着上面标注的几个重要港口和航线道：“诸卿只知水师耗资巨大，却不知这万里海疆，亦蕴藏着无穷财富！市舶之利，岁入何止百万？若海疆靖平，商路畅通，其利更可倍增！然，若海防废弛，海盗横行，甚至外敌入侵，则商路断绝，损失又何止千万？届时，恐我富庶江南，亦将沦为前线！”
他目光扫过全场，语气加重：“更何况，朕得到密报，已有前朝余孽勾结海外势力，妄图自海上窥我虚实，乱我疆土！此事关乎社稷安危，岂容轻视！”
听到“前朝余孽”、“海外势力”，不少官员脸色都变了。联想到不久前的满月宴风波，众人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皇帝这并非一时兴起，而是有的放矢！
张煜龙趁热打铁，宣布了一系列初步措施：“即日起，命工部会同将作监，搜集现有战船图样，研究更坚固、更迅捷的新式战船！命兵部，考察现有水师状况，拟定水师整顿及招募训练新方案！命户部与市舶司，核算近年来海贸税收，预估加强海防后可能带来的贸易增长，十日内给朕一份详尽的预算条陈！此事，由朕亲自督办！”
皇帝态度坚决，理由充分，且上升到了“社稷安危”的高度，反对的声音顿时小了下去。各部门主官只得领旨。
退朝后，张煜龙回到乾清宫，心中已有计较。他知道，彻底改变朝臣对海洋的认知非一日之功，但第一步已经迈出。他唤来冯保，吩咐道：“传朕口谕给齐怀远，让他从神机营中，挑选一批精通火器、头脑灵活的军官，开始秘密研究如何将盏口将军、震天雷等火器应用于水战！另外，让牟斌留意，看看能否从沿海招募或寻访一些精通航海、熟悉海战的人才。”
“老奴遵旨。”冯保应道。
安排完这些，张煜龙走到窗前，远眺东南方向。他能感觉到，那丝潜藏的“危机感”并未消失，但帝国的“昌盛”气运正以更强的势头将其压制。发展海权，不仅是应对当前威胁，更是为帝国开拓更广阔的未来。这一步，他必须走，而且要走稳。
就在他沉思之际，邵芸派人来请，说皇子承瑞近日咿呀学语，甚是可爱，请陛下得空前去一观。张煜龙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暂时将朝务烦忧放下。家国的未来，都系于此刻的奋斗与守护之中。
【叮！成功洞察潜在威胁（海疆危机），并力排众议启动重大国策（整顿水师\/加强海防），展现远见卓识，帝国发展方向得以拓展。获得经验值+150。】
【叮！成功引导朝堂关注海洋战略，为后续经略海洋奠定基础。获得经验值+50。】
【当前等级：Lv.10（858\/1000）。】
新的篇章，已在海浪声中悄然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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