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衡站在巷口,目光穿透迷蒙的雨幕,精准锁在魂牵梦萦的脸庞上。
在看到她的刹那,彻底松了一口气。随之而来的,是后怕,是生气,甚至是酸涩。
自从接到消息,得知她在浔州抓了赵莽,他便一直在煎熬。
赵莽是何等人物?
朝廷海捕文书下发年余,三法司连同各地暗探倾巢而出,都不能摸到踪迹,只能判断大致隐匿于北境。
可她,一个深闺女子,是如何在人生地不熟的江南之地,抓到赵莽?
这一切的未知,混合着对赵莽及其党羽可能狗急跳墙的威胁,日夜兼程,跑死两匹马才来到浔州。
他生怕暗卫有丝毫疏漏,生怕她计算有误,生怕自己晚到一步,看到无法承受的后果。
可此刻,她就站在那里。
衣裙虽微湿,发间沾着水珠,神色平静得仿佛毫无发生。
她对他,究竟隐瞒了多少?
谢衡盯着她,声音低沉:“过来我身边。”
程央宁隔着雨幕与他对视,提着裙摆避开地上小水洼,朝他走近,“你来的可真快。”
她知道,谢衡得知赵莽落网的消息,定会第一时间赶来收拾局面,只是没料到会这么快到达,还直接找到了她。
在她刚迈步,谢衡大步走到她身边,抓住她的手,从苍术手中将伞夺过,稳稳罩在她头顶。
他拉着她,走到巷口的马车旁,将伞高高举起,一手揽住她的腰肢,微一用力,便将人稳稳抱上马车。
被猝不及防夺了伞的苍术,瞬间暴露在雨幕中。雨水顷刻间打湿了衣物,僵立在原地,盯着马车方向。
浅夏见状,低呼一声,也顾不得其他,小跑着追上马车。
卫季宣怔怔看着这一幕,又见苍术浑身湿透,孤零零站在雨里,形单影只,心生不忍。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撑着伞走了过去,将手中帕子递过去,“擦擦吧。”
帕子刚伸出伞外,便被雨水迅速打湿。
苍术扫了眼,便扭回头。
卫季宣看着马车离开,试探问:“方才那位气势不凡的公子,是程小姐的夫君吗?”
那男子如此强势亲密,不容分说便将程小姐带走,而程小姐也未曾抗拒,想必关系非同一般。
“夫君”二字,狠狠烫在苍术的心尖上,猛地转身,头也不回地扎进雨幕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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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内,空间宽敞,将外界的雨声与喧嚣隔绝了些。
车帘刚一合拢,谢衡便揽住她的腰,将人往身边带。
抓住她的腿放在膝上。
拿起车内备着的干燥软帕,一言不发擦拭裙摆上被泥水洇湿的痕迹。
动作算不上温柔,甚至带着点力道,仿佛要通过略显强硬的照顾,来确认她的存在。
程央宁乖顺地由他摆布,小腿悬空,故意晃了晃绣鞋。
见他沉着脸,她直接扑进他怀里,脸颊埋在微湿衣襟上,声音带着颤意,拖长尾调:“表兄可算来了。”
“这几日,我在这人生地不熟的浔州,心惊胆战的,夜里都睡不安稳,就怕赵莽那些穷凶极恶的同党找上门来害我。”
她抬起脸,眼圈竟真的微微泛红,眸中水光潋滟,“幸好你来了,不然,我这条小命怕是要交代在这儿了……”
谢衡擦拭的动作一顿。
他岂会信这鬼话连篇。
能设计生擒钦犯赵莽,会怕几个漏网的同党?
他伸手握住她的肩膀,将人稍稍推开一些距离,盯着她的眼睛,声音冷硬:“满嘴谎话!”
程央宁顺着推开的力道,向后一靠,用指尖拭了拭并不存在的泪花,语气带着几分娇嗔的哀怨:“表兄真是的,几日不见,心肠便硬得像块石头,冷得很。”
谢衡看着她故作姿态的模样,心头因担忧而生的愠怒莫名散了些。
“我身上被雨打湿了,寒气重。你靠这么近,仔细染上风寒。”
他又问:“你究竟是如何找到赵莽的?又是如何擒住的他?”
他必须知道,她到底涉险多深。
程央宁眨了眨眼,一脸神秘莫测:“我呀,能掐会算,又得上天指引,冥冥中自有预感,便顺着感觉走,稀里糊涂便把他给逮住了。”
谢衡气结,挤出几个字:“上天给你的指引,倒是不少。”
“那是自然,”程央宁笑嘻嘻凑近,压低了声音,带着分享秘密般的亲昵,“不过,这秘密我只告诉表兄一人,你可千万别往外说。”
衡盯着近在咫尺的脸,眸子亮得惊人,里面写满了“我在胡说八道,但你拿我没办法”。
他喉结滚动了下,最终,在心底化作一声无声的叹息。
罢了,她不愿说,逼问也无用。
只要人平安无事便好。
心思一定,他紧绷的神色缓和,却听程央宁又软软道:“表兄,我想抱着你。几日不抱,想得慌。”
他眸色暗沉如墨。
几乎没有丝毫犹豫,抬手解开了身上被雨水打湿的外袍系带,随手扔在一旁,露出白色里衣。
随即,长臂一伸,将人重新揽入怀中,摸着她软发,“……满足了吗?”
程央宁在他怀里蹭了蹭,仰起脸,笑得像只偷腥成功的狸猫,“表兄满足了吗?”
谢衡瞬间明白过来。
原来她上车后一连串的作态,是为了平息他的怒火。
她在哄他!
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涌上心头。
算了,她能有心哄他,也是他的本事。
他闷闷应了一声,手臂收得更紧了些。
程央宁乖巧靠在他怀中,脸颊隔着一层里衣,贴在他胸膛。
手从衣襟里探了进去。
微凉的指尖触碰到他腰腹紧实的皮肤,浑身微微一颤,环着她的手臂收紧了些。
那只手,开始在他胸口游荡,一路往下,指尖划过块垒分明的腹部,带着明显的撩拨。
一股燥热蔓延开来。
由于外袍早已脱下。
黑色绸裤……
眼见某人愈发大胆,谢衡猛地吸了一口气,抓住她的手,带来一丝力道。
他眼底暗沉如墨,“……现在还在外面。”
程央宁依依不舍收回手。
马车忽然停下。
青从禀告:“主子,是太子殿下的车驾。”
话音未落,一个急切的声音便由远及近传入车厢:“央宁,你可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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