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术脸颊红得几乎要滴血,眼神也慌乱躲闪,不敢再迎上她的视线。
鼻息灼热喷涌。
他怎么能在小姐面前发出那种声音!
简直是对小姐最大的亵渎!
苍术紧紧抿着唇,感受着胸膛处的手若有似无开始游走。
酥麻难耐至极。
好似有成千上万只蚂蚁在啃噬心尖的感觉。
可内心深处,他又无比渴望这种触碰能持续下去,极致的矛盾将他撕扯得几乎崩溃。
搭在她腕骨处的手不自觉松开,指尖微微颤抖着滑落,无力垂在身侧。
额前细密的汗珠几乎要汇聚成滴,在烛光下闪着晶亮的光泽。
程央宁用另一只手抬起他下颌,迫使四目相对,指腹划过紧绷的唇角,声音轻飘飘的:“你方才是不是发出什么声音了?”
苍术的脸几乎要烧起来。
他微微松开紧抿的唇瓣,小心翼翼抬眼看向她,眼神里充满了无措。
小姐要怪罪他吗?
他还没有把小姐哄好,又要惹小姐生气了。
程央宁迎着他视线:“很好听,为什么要忍着?”
耳边的声音瞬间击破苍术的心房,一声短促的哑音溢出一半,又被他死死咽下去。
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我怕污了小姐的耳朵……”
程央宁用指尖点了点他的唇,浅笑着:“不是说要哄小姐开心吗?小姐很喜欢你的声音。”
“……小姐,真的不用忍吗?”
苍术腿软得几乎跪不住。
整个身子不受控微微前倾,脑袋险些倒进她怀里,慌忙用双手撑住榻沿。
距离骤然拉近,鼻尖萦绕的幽香愈发浓郁,让他理智濒临崩溃。
程央宁的手在他滚烫胸膛游走,感受着失控的悸动,声音带着蛊惑:“在我面前,你可以遵从本心。”
苍术长睫颤动,得到赦免的许可,理智的弦彻底绷断。
压抑已久的声音断断续续溢出,在寂静的屋子里显得格外清晰,周围气温节节升高。
他紧紧闭着眼,认真感受着胸膛前的游走,觉得自己像极了暴风雨中飘摇的小舟,随时可能倾倒。
不知过了多久,程央宁看着被折磨得不成样子的小护卫,脸上几乎看不见原色,心情极地好抽出手。
骤然失去的触感让苍术拉回思绪,空虚感瞬间席卷而来。
他茫然睁开眼,仰头望向她,湿漉漉的眼神里带着无措。
程央宁用指尖拂过微皱的衣袖,声音带笑:“你今天把小姐哄得很开心。”
苍术仰望着她,双手还撑在榻沿,眼神纯挚而热烈:“小姐开心,我便开心。”
跳动的烛火在眼中映出倒影,程央宁迎着那双水润润的眸子:“夜色深了,你也该累了,下去歇着吧。”
苍术眼底的光暗淡了些,挣扎着从地上站起身,脚下踉跄了下,不舍地退出屋子里,轻轻合上了门。
回到院中,夜风带着凉意吹在被汗水彻底浸湿的衣衫上,丝毫无法平息体内燥热。
他靠在廊柱上,仰起头,任由清冷的月光洒在布满渴望的脸上,将内心无法宣泄的躁动映得无所遁形。
从喉咙深处溢出一声不再压抑的声音,迅速消散在风中。
苍术从怀里拿出两块叠放整齐的素帕,轻轻展开,近乎痴迷地深深将脸埋进去。
有种被小姐抱在怀里的错觉。
素帕上早已只剩下布料本身的味道,令他魂牵梦萦的幽香消散无踪。
良久,他将帕子攥进手中,脚步凌乱又急促往下人房舍走去。
*
翌日上午,马车停在京城最负盛名的戏楼门前。
“凤鸣阁”三个鎏金大字匾额高悬,字体苍劲有力,匾额四周刻着百鸟朝凤图案,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门前车水马龙。
程央宁下了马车,将袖中密信和浅色荷包交给苍术,低声吩咐:“你帮我去趟天机阁,把东西亲自交给阁主。”
苍术接过沉甸甸的荷包,身影迅速消失在熙攘的人流中。
程央宁带着浅夏入了凤鸣阁,要了个视野不错的二楼雅间。室内布置典雅,垂下的珠帘既能保证视野,又添了几分私密。
小二很快端来上好的碧螺春和四样精致果点,恭敬退下。
程央宁抿着茶水,目光投向楼下喧闹的戏台。
在梦中,被漠北王视为掌上明珠的武定公主今日也在出现在戏楼里,还与他人起了争执。
漠北与大魏疆域分明,互不统属。
漠北铁骑纵横草原,兵锋锐利,尤其擅长锻造一种独特的寒铁兵器,其质地坚韧远超寻常铁器,成为大魏边军将领渴求的装备。
这等军器交易,绝非寻常商贾可以染指,须得两国朝廷特设的互市监官点头,凭特制关引方能通行。
大魏看中漠北兵器与骏马,漠北自然也看中大魏的绫罗与吃食,达到了和平共处的局面。
往来贩运皆需层层勘验,私越边境者,皆以奸细论处。
以武安邦,定鼎四方。足以见得漠北王对武定公主的宠爱。
祈谷大典亦是皇帝寿辰,漠北使臣前来祝寿,武定公主性子直爽刚烈,厌烦使团冗长的行程,提前带着身边几位护卫来了上京。
她今日等的便是这位漠北的武定公主,恰好又被陈寄雪约出来,便定在了这个戏楼。
没过多久,陈寄雪掀帘走了进来:“央宁妹妹,你倒是会挑地方,这间雅间看戏最佳了。”
程央宁拉着她坐下:“陈姐姐又发现我一个优点。”
陈寄雪笑起来:“是是是,你的优点我都数不过来了。”
她性子活泼,开始叽叽喳喳:“今日唱的是《秋闺寄征衣》,陈立娘为情而死,最是可歌可泣。我头一回看的时候,都红了眼睛。”
两人一边品茶,一边闲聊。
陈寄雪忽然压低声音,凑近问道:“前日在侯府小宴上,听闻二皇子抱了你三姐姐?”
程央宁微微一顿,眼底满是疑惑:“陈姐姐从何处听来的?”
侯府前日不过是场小宴,请来的人不多,大多都是侯夫人身边的亲眷。
陈寄雪并未被邀请。
陈寄雪托着下巴,道:“外面都传开了,昨日我与荣三小姐,还有常小姐一同吃茶,荣三小姐眼睛都红了。”
“都说二皇子与荣三小姐情投意合,是贵妃娘娘默许的,只差陛下点头,怎么会……”
程央宁浅浅一笑:“我只听闻二皇子旧疾未愈,最忌情绪大动,当日确实有些失态,但很快被太子殿下带走了。”
那日在场的不过几人。
裴闻舟为保颜面,绝不会自曝其短;裴晏之更不会传播此等流言,这消息只能是从程清瑶那边传来的。
况且,连她都不清楚裴闻舟抱过程清瑶一事,只听到了巴掌声。
后面赶来的人更不知道实情。
程清瑶还在禁足,除了主院那位,似乎也寻不到旁的人了。
还真是蠢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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