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正弘整条胳膊快要断掉,下盘不稳,连连往后退,险些狼狈跌坐在地。
裴晏之的目光急切地落在程央宁身上,见她脸上带着不安,眼底怒意更深。
央宁为长公主救治花卉,今日又得了赏赐,他倒是想看看永安伯安的什么心,上来便要打人!
程老夫人和孟婉君没想到太子殿下会突然闯进来,立刻站起身。
孟婉君朝身边丫鬟使了个眼色,丫鬟匆匆离去。
她本想回去后出谋划策一番,让太子殿下尽快得知真相。没想到太子殿下这么快就得知香囊是瑶儿的,还来伯府见瑶儿了。
一想到瑶儿日后能成为太子妃,心中便激动不已。
程正弘稳住身形,惊魂未定抬起头,正了下衣襟,拱手行礼。
“臣参见太子殿下,不知殿下驾到,有失远迎,还请殿下降罪。”
裴晏之冷眼睨他。
降罪?是该降罪!
“不知程四小姐犯了何错,竟要劳烦伯爷亲自动手?”
他声音不大,带着威仪。
程正弘冷汗涔涔,连忙道:“回殿下,是臣教女无方。”
“小女今日在长公主府上言行无状,冲撞嫡姐,又颠倒黑白,损及长公主颜面。臣一时动怒,这才想要惩治一番,让殿下见笑了。”
裴晏之冷笑:“颠倒黑白?”
程正弘低着头,连忙道:“小女今日与李小姐发生争执,李小姐心有不满,便想要陷害小女,谁知反过来咬上府中三小姐。”
他连连保证:“这件事与瑶儿绝没有任何关系,瑶儿性情纯良,知书达理,绝不会做出这种事来。”
随后,脸上露出谄媚笑容:“殿下是来看望瑶儿的吧,她方才受了惊,臣让她回去梳洗了,这便让人将她唤来。”
裴晏之闻言,嘴角勾起极淡的冷笑:“是该好好见见。”
他还没见过如此会颠倒黑白之人,陷害不成,回府便将罪责全压在央宁身上。
他要是今日不来,央宁都不知道会受多少苦!
程老夫人和孟婉君闻言,相视一笑。
孟婉君上前道:“殿下,臣妇已经让人去请了。”
程清瑶刚梳洗完,听闻太子殿下前来,立刻让素月帮她梳妆,忙不迭去了厅堂。
朝太子福身,声音娇柔:“臣女参见太子殿下。”
她抬起头,羞涩地朝裴晏之看去,视线又落在他腰间香囊上,心中暗喜。
等她一会得到太子殿下赏识,定要让程央宁好看!
裴晏之目光冷冽,开口斥责:“程三小姐来的正好,你当着伯爷的面,将今日长公主府发生之事,原原本本道明白!”
“若有半句虚言,孤定严惩不贷!”
程清瑶被突如其来的质问声吓了一跳,脸上的笑意瞬间僵住,眼神扑闪。
太子殿下不是来寻她的吗?
怎么开始质问她?
支支吾吾道:“殿下,今日之事,乃臣女——”
“记不清了?”裴晏之冷嘲,暗暗施压,“长公主亲自断案,你回府之后便颠倒黑白,难道是觉得长公主冤枉了你?”
程清瑶脸色吓得惨白,险些站不稳。
裴晏之目光一转,落在她身后的丫鬟身上,“你来说,若有半句虚言,立刻拖出去杖毙!”
杖毙?
素月吓破了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太子殿下饶命,是、是小姐撺掇李小姐,让李小姐提前弄湿衣裙假装摔倒,诬陷四小姐推人下水……”
程正弘闻言,气得脸色铁青。
胸口剧烈起伏,狠狠剜了程清瑶一眼,转而向裴晏之赔罪。
“殿下息怒,是臣教女无方,竟不知这逆女在外面如此胡作非为。臣日后定会严加管教。”
说着,目光忍不住飘在裴晏之腰间,硬生生把怒气往肚子里咽。
瑶儿糊涂,的确做错了事。
但太子殿下身上还挂着瑶儿的贴身之物,若得知真相,定会网开一面。
程清瑶盯着香囊,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语气里带着委屈撒娇意味。
“殿下息怒,是臣女的错。”
“殿下能捡到臣女的香囊,乃臣女的荣幸,有劳殿下亲自走一趟。”
“简直是胡言乱语!”裴晏之厉声打断她。
语气里带着遮掩不住的厌烦,只觉得身边人难缠的很。
“此乃孤私人之物,何时成了你的东西?”
程清瑶如同雷击,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死死盯着他腰间的并蒂莲花香囊。
喃喃道:“可……可这香囊与臣女不慎遗失的那一枚相似,怎么会……”
裴晏之终于理解被犬撵的滋味,甩都甩不掉。
这是央宁亲自送给他的,与程清瑶有何关系!
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斥责道:“天下相似之物何其不有,莫非绣样相似的香囊,还都是程三小姐的不成?”
“简直是荒谬至极!”
程正弘见程清瑶还在纠结香囊之事,彻底大怒,生怕再次惹恼太子殿下。
厉声呵斥:“够了!”
太子殿下是何等身份?
今日若是惹怒了太子殿下,整个伯府都得震一震。
程清瑶吓得噤了声,眼睛通红,忍不住掉眼泪。
这时,门外传来通报声。
长公主府的内侍官领着长长的队伍前来,笑容满面,朝人行礼。
身后丫鬟鱼贯而入,在厅堂内站得整齐,手里捧着沉重的礼盒。
内侍官宣道:“奉长公主殿下口谕:贵府四小姐程央宁,蕙质兰心,于花木之道颇有灵性。今日宴会,受无妄之灾。特赏赐赤金一百两、东海珍珠一斛、翡翠头面两套、云锦十匹、紫貂皮两张,以示宽慰。”
程央宁面上既诧异又惊喜,连忙谢恩。
内侍大手一挥,各种金银珠宝呈现在众人面前,正厅内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
内侍又拿出一块紫檀木雕刻的木牌,朝程央宁笑着补充:
“长公主殿下说了,程四小姐救治花卉有功,日后可凭此牌随时入府赏花。”
程央宁接过:“臣女多谢长公主殿下厚赏。”
程清瑶指甲快要陷入肉里。
她被长公主逐出,而程央宁却能随意出入长公主府,简直就是在打她的脸!
裴晏之见状,声音平静又带着威仪:“孤今日来此,亦有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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