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怔了下,目光扫过周围,思索片刻。
纠结开口:“也好。”
苍术深吸一口气,将人腾空而起,忽然颈间被人环住,动作自然流畅,将两人贴得更近。
好似再正常不过的事。
少女温软的身体依偎在他怀里,温热的气息有意无意拂过他颈侧,苍术只觉得浑身僵硬。
他步子又急又稳,没有丝毫晃动,短短几步路,却觉得比一炷香还要长。
烛光将两人的身影映在窗边,摇曳生姿。
苍术屏气凝神,目光扫过里间的床榻,径直走过去,不敢多看其他地方一眼。
小姐的闺房他没有资格来。
但今日是意外。
刚踏入里间,只觉得周围清香愈加浓郁,和小姐身上的味道一样,一点点撩拨着心弦。
他将人稳稳放在软榻上,慌不择乱背过身,声音暗哑:“小姐早些休息,我先回去了。”
室内响起一阵慌乱脚步声。
程央宁舒舒服服在榻上滚了两圈,眸子里带着几分狡黠。
怎么还有比她还纯情的人。
还真是有趣。
*
程清瑶在祠堂跪了两日,膝盖又青又紫,整个人如同被抽去骨头般动弹不得,被丫鬟搀扶回了院子。
孟婉君一早便寻来了郎中,看诊后又亲自上药。
“嘶,疼……”程清瑶半躺在榻上,紧紧咬着牙。
她没想到父亲竟这般不近人情,要她继续罚跪祠堂。
连她兄长也帮着程央宁说话!
孟婉君一阵心疼,上药动作轻柔了些,“瑶儿这两日被责罚,程央宁倒是钻了空子,一瘸一拐去了你二叔母院子,还待了一下午。”
幸好只去了一回便老老实实待在院子里。
谢衡性子冷硬,丝毫不近人情,只要遇到和谢氏有关之事便戾气涌现。兴许是受了谢衡警告,不敢再去了。
既想攀上洛小侯爷,又想攀上谢衡,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还没有她的瑶儿有用。
程清瑶闻言,恨不得将人碎尸万段:“我现在这样子还不是拜她所赐。”
“母亲不能让她钻了空子,我才不要嫁给病殃殃的梁青礼。”
孟婉君安抚道:“听闻梁世子快要回京了,程央宁既然占了嫡女身份,便由不得她。”
梁青礼身上的病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一直在药罐子里泡着。
后来梁王妃病急乱投医,寻了个赤脚大师算了一卦,将梁青礼送离上京。
具体送到哪去休养,没有人知道。如今想来,也有三年之久。
程清瑶冷笑:“一个病秧子,倒还便宜她了,等我得了太子殿下青睐,坐上太子妃之位,定要狠狠压她一头。”
孟婉君胜券在握:“论整个上京城,没有人比瑶儿更适合坐上太子妃之位。”
*
长乐苑。
程央宁歇息了两日,听外院丫鬟来报,说是尚书府的陈寄雪来了。
她记得陈寄雪,大大咧咧的没什么脾性,还很爽快地和程清瑶拌了回嘴,没想到陈寄雪会来寻她。
她让浅夏把人迎进来。
陈寄雪入了院子,一点也不认生,围着她转了两圈,“你身上的伤可好了?”
程央宁迎着她目光走了两步。
笑着打趣道:“好了,还能和你一起抓兔子。”
陈寄雪觉得和她投缘,只见过一面便念念不忘,还有种亲切的感觉。况且,她们都一同战斗过,肯定和别人关系不一般。
拉着她坐下:“你别走动太多,快坐下来休息,省得又受伤了。”
她自顾自斟了杯茶水放在程央宁身边,“后日我母亲准备在郊外举办马球赛,府中姊妹少,我也没什么可以玩的。”
她悄悄凑上前,低声道:“我跟你说,到时候会来好多俊俏男子打马球,保准你喜欢看。”
她母亲虽是皇商出身,但性子比她还大大咧咧,喜欢像男儿一般在马球场待着,每年都要举办几场马球赛。
程央宁看着面前的茶水,有种去别人府上做客的感觉。
说实话,她虽没看过打马球,但已经想象到好多俊俏男子骑着骏马,手握球杖,在马球场肆意潇洒的姿态了。
“陈姐姐因为我,在曹府和三姐姐拌了嘴。我若是去了,让我三姐姐待在府中,到底是不显好。”
陈寄雪不以为意,从身后丫鬟手里拿来花笺,“你把这个交给她,她若是想去便去,我才不会那么小气。”
面子得做,但程清瑶去不去是另一说。说不定程清瑶碍面子,随意找个理由留在府上。
她乐见其成。
浅夏接过花笺。
程央宁笑着点头:“陈姐姐真好。”
陈寄雪只觉得她太过善良。
在曹府,程清瑶都那般对她,还事事向着程清瑶。
陈寄雪哼了声:“我不管,你快把你的腿养好,到时候我带你一起抓兔子去。”
程央宁呆愣一下,忽然笑出声:“好好好,都听陈姐姐的。”
她觉得陈寄雪好可爱。
谈笑了会,程央宁把陈寄雪送走,本是想走木桥抄小道的,却在不远处望到木桥上的身影。
程央宁拉着她绕道而行。
“陈姐姐往这边走,我记得这座木桥是危桥,准备重新修整。”
陈寄雪没察觉出来,她还是头一回在伯府晃悠,一路上叽叽喳喳不停。
“我不仅会抓兔子,还会钓鱼,改日带你瞧瞧。”
“对了,论打马球,我除了敬佩我母亲外,还最敬佩洛小侯爷。这两年来,还没见过洛小侯爷输过谁。”
“……”
谢衡站在木桥上,余光察觉绕道而行的身影,将手里的鱼食尽数倒在水面上。
底下游荡的锦鲤撒了欢争抢。
一圈圈涟漪在水面绽开。
他面色平淡,将手里的木罐扔给青从,转身朝府门处走去。
青从低头看了眼水里的锦鲤,不知道会不会撑死,抱着木罐跟在后面。
程央宁刚到府外,便瞧见一道黑影朝府门处走来,顺着陈寄雪的话悄悄弯唇。
“到后日陈姐姐来接我,我便能一睹各位公子的风姿。”
陈寄雪一听这话,掩嘴笑:“保证让你去有所值。”
姑娘家表面矜持端庄,但背后都喜欢谈论哪家公子俊俏,在宴会上遇到合眼缘的,还会偷偷多看两眼。
按照她的话来说,矜持够用便行,过日子总不能委屈了自己。
她察觉到谢衡的身影,忽然道:“谢将军可会打马球?”
人人都说谢衡冷硬如石,奈何长相周正,生的剑眉星目,身姿高挺。
若是出现在马球场,气场定然不会输给洛小侯爷。
程央宁疏离道:“谢将军。”
谢衡一怔,冷冷道:“不会。”
话落,径直离开。
陈寄雪初开始还不觉得,今日头一回和谢衡接触,还真是如传言中的一样冷硬。
碰了壁她也没放在心上,拉着程央宁问道:“谢将军不是你二叔母身边的侄子吗,你应该唤声表兄吧?”
她没事便爱听八卦,周围贵女堆里谈论最多的除了太子殿下和洛小侯爷外,便是不苟言笑的谢衡。
谢衡身上那点破事比夫子教的策论都记得清楚。
祖宗八代都能顺下来。
程央宁眨眨眼,疏离道:“府中远亲,偶有照面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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