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包间。
林向松夹着雪茄,袅袅烟雾从指尖飘过,他把烟送到嘴边,深吸一口,
“今天过后,就不能再这么任性了。温景澜是做大事的人,现在风头已经过去,他很快就会调到市政厅,你要还这么闹,我看他迟早容不下你。”
林音对着镜子补口红,听到温景澜的名字,心口一阵酸胀,却还是逞强地抬起下巴,
“谁稀罕。他如果真在外面有其他女人,我也不会忍气吞声。”
林向松沉着脸,横她一眼,将雪茄摁灭在烟灰缸里,
“闭嘴。这门婚事要是搞砸了,别想我再管你。”
两下敲门声打断父女二人不愉快的对话,服务员推开门,温景澜从后面走进来。
他径直走到林音旁边的座位坐下,却一个眼神也吝啬给她,只朝着林向松微笑,
“林叔,我那边有点事耽搁了,让您久等。”
林向松笑得和气,
“年轻人嘛,忙是好事。总不能像音音这样,成天没个正形。”
说着便让一旁的服务员给温景澜添酒,自己也端起酒杯,话锋一转,
“我就这么一个女儿,要是她哪儿做得不对,全怪我这么多年把她惯坏了。景澜,你多担待。”
几句话,三两拨千斤。
温景澜神色不动,仍然是沉稳的微笑,举起杯子回敬,
“林叔哪里的话,音音是我未来的妻子,我疼她还来不及,怎么会和她计较。”
大半杯红酒见底,温景澜放下酒杯,顺势牵过林音的手,
“下个月我要去法国一趟,你要是有空,跟我一起。就当是散散心。”
温景澜的转变太突然,林音还来不及反应,呆呆地沉醉在他的温柔里,面皮上悄悄染上一层薄红,
她不自觉动了动手指,发觉温景澜把她抓得很紧,她不由胸口小鹿乱撞,羞涩得垂下眼帘,
“好。”
她原计划下月飞日本做脸,购物血拼,还约了姐妹一起去牛郎店,
这些在温景澜面前,统统不值一提。
一顿饭下来,温景澜和林音破冰,林向松的心情大好,松弛过了头,不免有些放浪形骸,
“景澜,上次你送我的那幅画我很喜欢。昨天拍卖行给我寄来册子,有几件拍品我还挺中意。”
林音闻言心头一紧,这不是明目张胆地跟温景澜开口要钱嘛?!
她总算明白,温景澜对她的轻慢和时而流露出的讥讽,从何而来。
“爸,你喝多了!”
林音慌忙出声阻止,眼角却一直余光偷看温景澜。
温景澜像是毫不在意,拿起餐巾,仔细地擦过手指。
他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一本支票簿,撕下一张空白支票递过去,
“既然有中意的,就拍下来。千金难买称心如意。”
一顿晚饭,林向松满载而归。他借口还有其他应酬,把林音留给温景澜。
一上车,温景澜简单吩咐先送林音回去,便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两人之间隔着距离,林音侧头看他,犹豫片刻,手背轻轻碰了下他的。
可下一秒,温景澜就收回手,放到膝盖上。
空气瞬间凝固。
林音失了面子,冷着脸抱起手臂,硬邦邦地说道,
“我想起来了,下个月我有安排,不能去法国。”
温景澜的鼻间传出轻轻一声冷哼,仍旧闭着眼,不理她,
林音现在才回过味,原来刚才的温柔体贴,都是温景澜在林向松面前做戏。
她恼羞成怒,气急败坏地瞪着温景澜,
“温景澜,我说我不去!”
温景澜终于睁开眼皮,朝她冷淡地瞥一眼,不容置喙
“不去也得去。”
他知道林音还在找人调查姜迟烟,如果在他去法国的这段日子,再留她在m城,保不准要惹出什么麻烦。
林音本就一身反骨,再加上挑衅温景澜,总给她一种别样的刺激——好像只有激怒他,他的眼睛里才会有她。
林音抿着红唇,故意唱反调,心脏却因为兴奋而高频度地收缩,
“笑话,有本事你把我绑了去。”
温景澜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嗯,也是个办法。”
林音气血上涌:“你敢!”
说着就朝温景澜身上扑过去,拳头砸向他的胸口。
温景澜出手很快,一点也不客气。
他一把拽住林音的手腕,轻松地化解她的攻击和挣扎。
林音红了眼,咬着牙不停挣扎:“你放开我!”
温景澜冷着脸,手上力道不减,
“别蠢了!对林向松来说,你唯一的价值,就是嫁到温家。如果你这么心不甘情不愿——”
他松开林音,从座位旁抽出一只牛皮纸袋,随手丢到她腿上。
“——这桩婚事,可以作废。”
纸袋里面滑出来一沓照片,照片上,是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各种照片。
林音愣住,迟钝地看着这些照片,
“这是什么?”
温景澜也不和她卖关子:
“你真以为林向松这些年清心寡欲?这是你的亲弟弟,林向松老来得子,把他当自己的眼珠子似的,宝贝得紧。”
林音瞳孔收紧,嘴唇颤抖:“这不可能……”
眼看着温景澜抽出最后一张照片——小男孩骑在林向松的脖子上,笑得天真无邪。
温景澜把林音的崩溃尽收眼底,
他很没有人情味地笑了笑,把手中照片插进林音的领口,表情阴郁,
“你猜,林向松什么时候会让他认祖归宗?”
***
温时临时去S城出差,赌场的事情已经处理得差不多,再不久就要正式营业。
姜迟烟躺在床上按了半天电视遥控器,才起身去浴室。
淋浴间里雾气蒸腾,
姜迟烟仰起脖子,任由花洒里的热水冲刷着疲惫的身躯。她抬手抚摸上平坦的腹部,再过不久,这里就会隆起一个可怕的肉块。
她没多少时间了。
耳边传来轻微的异响,姜迟烟警觉地睁开眼睛,手掌抹掉淋浴间磨砂玻璃门上的雾气,影影绰绰间看到一个男人高大的身影。
姜迟烟愣了愣,开口道,
“温时?你不是出差了吗?”
男人没有回答,只听到悉悉索索脱衣服的声音,然后是皮带的金属扣敲在大理石洗面台上的清脆响声。
磨砂门被拉开,
姜迟烟看清来人,下意识抬起手臂圈住自己,整个人往后退,直到背脊贴上湿冷的瓷砖,
温景澜迈开长腿走进来,反手关上玻璃门。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姜迟烟,抬手拂开她颈侧的湿发,眼神幽暗,
“怎么,不是温时,很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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