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迟烟这眼泪一掉,就停不住了,她的眼皮子浅,如果有心要做可怜相,哭起来能叫人心都跟着揪起来。
温时的心猛地一震,刚才窜起来的火气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抬手去摸姜迟烟的脸,语气软得不像话,
“阿烟,你别哭啊!”
他几乎是认定了,一定有哪个王八蛋趁着他不在的这段日子,背着他把姜迟烟欺负惨了。
温时轻拍着她的后背,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又急又怕再吓到她,只能压着嗓子哄她,
“是温霆还是温景澜?他们到底怎么你了?我今天就跟你一起回去,找他们算账!”
姜迟烟本打算眼泪点到为止,哪知道让温时这样一抱一哄,就真的刹不住车了。
这段时间让温景澜逼急了,她一直强撑着跟他周旋,现在才发觉自己是真的在害怕那个强大到让自己无力招架的男人。
“……你找他们又能怎么样?你自己不也是温家的一颗棋子。”
她的眼皮被泪水濡湿,几乎睁不开。
隔着泪雾,她抬头去看眼前这个眉目狠厉,仿佛天不怕地不怕的温时,
可是当年,如果不是温时够狠、命又够硬,他根本没机会活到现在,
姜迟烟踮起脚尖凑近温时的耳朵,用只有他听得见的声音,
“你根本斗不过温景澜……你知不知道,温景澜要我交出你手上军火交易的客户名单和账目!”
说完,她将脸埋进温时的胸口,静静等待着火山爆发。
出乎她的意料,温时的反应太平淡了,甚至可以说没有反应。像是对这件事情一点都不感到吃惊。
“那你给他了吗?”
温时把姜迟烟扯出自己的怀抱,手指捏着她的下巴,脸上浮着一层寡淡的笑意。阴狠的眼神则来来回回从她脸上扫过,像是要捕捉到丝毫谎言的破绽。
姜迟烟晃了晃脑袋,蓄在眼眶里的水珠子又往外面流了几颗,
“当然没有。不然我怎么会站在这里跟你说这些。只是温景澜他……”
再往下的,姜迟烟咬着嘴唇,不肯再说了。
这就留给温时无限的遐想空间。
温时越想越觉得可怖,捏着姜迟烟的手指不自觉施了力气,疼得姜迟烟蹙起眉头,
“他怎么了?”
他忽然失去追问的勇气。
在这个人来人往的街头,他害怕姜迟烟的回答会让自己发疯。
***
一个占有欲作祟的男人,会怎样验证自己女人的忠贞?
温时选择了最简单粗暴的方式。
他迫不及待要验证自己的答案,才打开酒店的房门,就从后面一把将姜迟烟推了进去。
姜迟烟被他推得朝前一个踉跄,还没站稳,又被拽住胳膊拉回来。
“温景澜碰你了?”
温时几乎是咬着牙,把这句话说完整的。他急促的呼吸喷在姜迟烟的脸上,视线则朝着她领口往下看过去。
只要想到这个可能性的万分之一,温时的心就像是被人用刀子来来回回地扎。
姜迟烟被他要吃人的眼神给唬住了,脑袋摇得像是拨浪鼓,可偏偏还要继续刺激温时,
“……没有……他知道我不愿意……”
温时不听她的一面之词,已经伸手去扯她的衣服,眸子里泛着疯狂神色,
“证明给我看。”
姜迟烟没有选择,温时现在就是条发了疯的公狗,她在心里冷冷地笑——
果真是半分都没有看错他,他的劣根性和温景澜如出一辙,天生的傲慢和狂妄,轻而易举地就把别人的尊严撕得粉碎。
她又觉得温时蠢得可笑,她怎么可能傻到身上还留着另一个男人的痕迹,就来自投罗网?
姜迟烟觉得自己像是被劈成两半,一半的自己在配合着温时演这场被迫证明贞洁的屈辱戏码,另一半则冷静地分析着温时的行为和情绪。
直到确认过她的皮肤上没有任何可疑的痕迹,温时紧绷的身体瞬间松懈下来,他双手环住姜迟烟的腰,将她抱到怀里,脸颊在她的颈间轻轻蹭着,
“阿烟,我不是不信你。你哭得那么伤心,我以为温景澜把你怎么了。”
姜迟烟忍住抬手给他一巴掌的冲动,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她抬手缓缓抚摩温时的眉眼,谈吐间带着淡淡的哀愁和怨怼,
“温时,我不怪你。你不相信温景澜,我也不信他是正人君子。可是,你凭什么和他争?又凭什么护着我?他才是温家未来的接班人,现在他又成了政坛的新贵。你答应姜博文扶他坐上安情局长的位子,如今这件事现在被搅黄了,你觉得会是谁在背后搞鬼?”
温时的脸上终于出现裂缝,
姜迟烟说的这些,他何尝不知道?只是多年来基于逃避的心理,他从来没有正视过这些问题。
反正他没有要跟温景澜去争接班人的位子,只想着怎么管好自己手上的那些生意。
可是,他不争,不代表温景澜不把他当作对手。
如今知道温景澜对姜迟烟觊觎已久,更是让温时对自己的亲大哥疑虑重重。
“是温景澜告诉你的?”
姜迟烟借着抬手抹眼泪的动作,躲避温时阴暗沉重的视线,她答得模棱两可,
“温景澜没在我身上得手,只能想办法安插自己的人到安情局,绕过姜博文来查你的账目。”
温时冷笑几声,越笑越怒,他像一头被激怒的狮子,在屋子里来来回回地踱步。
姜迟烟的分析有理有据,完全符合温景澜那条臭狐狸的作风。
看见温时被自己激得失去理智,姜迟烟知道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大半,
她上前从背后抱住温时,脸颊贴在他的后背上,像是为他担忧,又像是害怕自己无人可依,
“阿时,我不想再看到你被温景澜算计。你在明,他在暗,你什么事情都写在脸上,哪里会是他的对手。”
温时转过身,将姜迟烟紧紧抱在怀里,眼神充满狂热和偏执,
“不,我能护住你!我能斗过他!阿烟,你信我!”
姜迟烟在心里嘲讽他的天真和不自量力,落到脸上却是真情实意的担心和忧虑,
“可我怕……我真的害怕……如果你输了,到时候我们两个都会落在他手里。”
温时被姜迟烟的这番话彻底激怒,
他一把抱起姜迟烟,将她压在床上,俯下身,狠狠地吻了下去。
他急于身体力行地向心爱的女人证明自己,
“姜迟烟,我不许你再说这样的话!我会证明给你看,我比温景澜更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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