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时洗完澡出来,姜迟烟依然在床上躺着。
他全身上下每个毛孔都舒畅地张开,兴致颇高地走过去,连人带被子把姜迟烟一起抱进怀里。
“累了?”
他像是撸宠物一样,一下一下地顺着姜迟烟的头皮摩挲。
她看起来乖得不得了,紧闭的眼皮微微颤动,纤长的睫毛像两只翩翩起舞的小蝶,安静地停歇在那里。
姜迟烟不理他,温时便用手指去揉她的唇瓣。那嘴唇像是刚剥开的新鲜橙肉,只要稍微用点力,就能掐出清甜甘冽的汁水。
他低头贴近她的脸颊,轻声哄道:
“去洗个澡,我带你出去吃东西,然后再去逛街,好不好?”
姜迟烟的眼皮眨了眨,睁开眼睛,冷淡的语气里混杂着慵懒的柔软:
“你何必假惺惺地来问?难道我能说不去吗?”
温时爱极了她这副带刺又无力的模样,他嗤嗤笑着,吻了吻她的耳垂:
“宝贝,你真聪明,我爱死你了。”
姜迟烟把温时挡在浴室外面,她没有好脸色地看着堵在门口的男人,
“够了吧?你要怎么样都已经随你了,起码让我自己一个人待会儿,这个要求很过分吗?”
仍留有余温的视线从她布满红痕的脖颈和臂膀上缓缓流连,温时的眼底滚动着浓稠的餍足。
他往后退了一步,做出投降的姿势,带着邪气地笑,
“我还不是怕你没力气……”
接收到姜迟烟飞过来刀子般的眼神,他立刻用手指做了个封口的动作,
“好好,我不说了,你慢慢洗。我就在门口,实在不行就叫我一声,老公马上来帮你。”
“哐——”
浴室的门被重重摔上,距离温时的鼻子不过几公分距离。
神经病、疯子、变态、控制狂。
姜迟烟拧开花洒的龙头,仰起脖子把脸送到水柱之下。
闭上眼,脑海里不可自控地浮现出白贤的面孔——
他紧抿着嘴唇,一副冷峻严峻的模样,冷清的眸子隔着银白色的碎发朝她望过来,无声地质问她的背叛。
很快画面一转,又变成温时邪气肆意的嚣张模样。
他手里举着一把黑洞洞的手枪,抬起手臂枪口对着白贤,然后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
“砰——”白贤的胸口被炸出一个黑色的洞口,鲜红赤艳的液体顺着那个口子汩汩流淌出来。
姜迟烟猛地睁开眼,水流冲刷着她的角膜,干涩得厉害。
她的心脏疯狂收缩,一跳一跳地快要从薄薄的皮肤下面冲出来。
姜迟烟知道自己在玩火,隔着一层薄薄的楼板,两个和她纠缠至深的男人不过一楼之隔。
更要命的,是温时的残暴和疯狂,即便是与他相处了这么多年的自己,都未能窥探到全貌。
温时是个不可控的超级变量,他时时刻刻每分每秒都在变化,基于外界的刺激,他的恶劣和残忍会无限度地被进一步开发。
就是这样一个极度危险的存在,在刚刚才向她表白——他说他爱她、只要她,并且判决她永远不可以离开他。
姜迟烟冲掉身上的沐浴液泡沫,怔怔地看着来不及消散的白色泡沫围绕着排水口打转,形成一个白色的漩涡。她的思绪也同样混乱地打转,找不到任何逻辑。
“阿烟,我有点事要先走,你饿了就自己去吃饭,想去哪里就让你那个跟班送你。”
磨砂玻璃将温时阻隔在外,能听出他的声音透着紧张。
姜迟烟猜测应该是什么棘手的事情,她却无心过问。只淡淡应了一声,隔着嘈杂的水流声,也不知道温时听见了没。
男人匆匆关门就走,姜迟烟反倒镇静下来。
温时刚才没有做措施,姜迟烟确保彻底清洗干净才踏出淋浴间,
手掌抹开腾腾蒸汽的玻璃,露出一张漂亮的女人脸。
姜迟烟凑近去看自己的皮肤,白皙的肤色由内而外透出蓬松的粉意,她不禁笑了笑,脑袋里不正经地闪过一个念头:采阳补阴。
倒有点倩女幽魂的风采了。
一晚没睡,外加短时间内的两场激烈运动,姜迟烟慢悠悠地托着棉花一样软绵的四肢,仰面躺倒在沙发里。纤细的手指悠悠上下划着手机,避孕药和午餐同时下单。
姜迟烟闭着眼睛等外卖,恍惚要睡着的时候,放在腹部的手机剧烈震动起来。
她看了眼屏幕,已经下意识按下通话键,把手机移耳边,
聂准的声音从那头清晰地传过来,
“姜小姐,大少爷找你有事,你现在方便过去一趟吗?”
像是怕她不答应,聂准很快地补上一句;“跟你弟弟姜宇恒有关。”
聂准的车半个小时就到楼下,姜迟烟甚至还没来得及等到她的外卖。
她裹紧身上的开襟毛衣下楼,才下到楼梯转角,就看见三楼正对楼梯的公寓门大开,白贤靠在门边的墙上抽烟。
他咬着嘴里的烟,视线却始终随着姜迟烟移动,
姜迟烟咬了咬嘴唇,不知道他在这里站了多久,又或者有没有看见温时,
总之,这一天完全乱了套了。
她的两条腿像是黏在地上,进退都不合适,只好捡一句无关紧要的话来说:
“才学会抽烟,就这么大的瘾。对身体不好。”
白贤眼皮往下一耷,薄唇一抿,缓缓吐出口青烟:“要去哪里?我送你。”
姜迟烟心虚地摇头摆手:“不、不用。我就去附近买个吃的就回来。”
说完也不敢看白贤的表情,抬起腿噔噔噔的就往楼下走。
聂准正靠在车头玩手机,一见姜迟烟立刻朝她挥了挥手:
“抱歉啊,大少爷临时让我来接你。你今天原本没什么事儿吧?”
姜迟关上车门,系上安全带,心里不免吐槽——不愧是亲兄弟,都喜欢装模做样那一套。温景澜哪里真的在乎自己今天有没有其他安排?
他要见她,她就必须去,就这么简单。
不过比起这个,姜迟烟更担心的是姜宇恒:“我弟怎么了?是不是又闯什么祸了?”
聂准的手指敲了两下方向盘,瞟了姜迟烟一眼,打着马虎眼:
“也没多大事,等你见了大少爷,让他当面和你说吧。”
他的视线不经意扫过车窗外,微微皱起眉头,指着某个方向问道:
“那个男人,你认识吗?”
姜迟烟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心下一震,窗口处站着一头银发的男人,很快一闪从窗边消失了。
“怎么了?”姜迟烟忍住心虚反问。
聂准耸了耸肩,发动车子:
“他在那里站了好一会儿了,一直往这里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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