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准把姜迟烟送到LUx m,指了指车外金碧辉煌的招牌。
“去V1,那间包厢是大少爷常包下来的。你跟领班说一声,让她带你过去。”
姜迟烟捏着胸前的安全带,迟迟不动身子,
“怎么是这里,大少爷没说是什么事?”
在LUx m的唯一一次回忆,实在算不上美好,姜迟烟本能的对这个地方感到排斥。
聂准摇摇头,揣着明白装糊涂,生怕把人吓跑了,
“我就是大少爷身边一个跑腿的,哪儿能什么事都知道啊。”
他露出一个宽慰的笑容,语气轻松,
“大少爷已经在楼上了,有他在,你还怕有人欺负你?”
话说到这个份上,姜迟烟只能硬着头皮推门下车。
姜迟烟报了包厢号,领班没有多问一个字,态度恭敬地往前带路。
电梯上二楼,在走廊尽那扇厚重镶金胡桃木门前停下,
领班抬手敲了两下,将门推开一条细缝,
“您好,就是这一间。”
刺眼的呛辣熏得姜迟烟眯了眯眼睛,温景澜就坐在超长排沙发椅的正中央,
他的坐姿很体面,一身妥帖的西装西裤衬衫,像是下一秒就能出现在会议室。
隔着距离和腾腾的烟雾,姜迟烟看不清楚他的面孔,却有种清晰的感觉——现在的温景澜,跟平时不一样。
“大少爷。”
姜迟烟站在原地,轻声地开口。
温景澜从嘴边拿下烟,半张脸隐在昏暗的灯光里,很模糊地笑了一下,
“怎么不过来。”
姜迟烟的手指搅在背后,挪动不安的步子朝他移动过去。
走近了,才发现黑色大理石的台面上放着张A4大小的纸,直觉这约莫跟姜宇恒脱不了干系,姜迟烟弯下腰去,想要凑近看清楚,
温景澜突然伸出两根长指,将纸一抽,他抬眼看着姜迟烟,拍了拍身旁的位置,
“傻阿烟,离得那么远,怎么看得清楚?”
不对劲,温景澜很不对劲。
姜迟烟心里亮起红灯,
可她已是入了虎穴,只能言听计从地在温景澜身侧坐下。明明是柔软的意大利进口真皮沙发,却让姜迟烟尝到如坐针毡的滋味。
温景澜存心把纸举在胸前不肯松手,姜迟烟只能挨着他,伸长脖子去看。
待看清白纸黑字的内容,她身子猛地一抖,几乎要坐不住,幸好温景澜及时“好心”伸出援手,将她一把捞进怀里。
“这、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姜迟烟不可置信地偏过头去,才发现已经贴得离温景澜很近,近到能看清楚他喉结的滚动,以及桃花眼里隐隐渗出的冷酷。
欠条写得很清楚——姜宇恒欠了三百万,债主是温景澜。利息按照八厘计算,比高利贷好那么一点点。
温景澜几乎是用怜爱的眼神看着姜迟烟,语气里有压抑不住的幸灾乐祸,
“你这个宝贝弟弟,跟我的一样,总是不让人省心。不知道他又在哪里着了别人的道,不敢让你知道,所以只能找上我。”
姜迟烟几乎要急得跳起来,被温景澜牢牢按住肩膀,
她只能攀住温景澜的胳膊,本能地拒绝接收这个噩耗,
“不会的!他答应过我不会再惹事生非!”
她如同受惊的绵羊,再受不起一点惊吓。
温景澜把这只慌不择路的绵羊,继续赶进死胡同。他拿出手机拨通电话,简单说了几句。
不过一两分钟,包厢门再次被推开,聂准跟在姜宇恒后面走了进来。
他朝前轻推姜宇恒一把,态度恶劣,
“你自己去跟你姐解释!”
姜宇恒的头始终低垂着,走到姜迟烟面前,想抬头又不敢,只敢快速看她一眼,
“姐……我也是被朋友骗的……我以为这次真的可以赚到钱了……”
他说不下去了,要他怎么再复述一遍他的愚蠢?
姜迟烟呼吸急促,急喘几口气稳住心神,闭了闭眼,到嘴边的话被她咽了下去,
“你给我滚出去。”
她很清楚,温景澜找自己来,绝不会只是简单讨这三百万。他不缺这笔钱,相反,他肯不声不响替姜宇恒扛下这笔钱,肯定有其他目的。
姜迟烟强迫自己冷静,直截了当地问身边的债主:
“大少爷,这笔账,您想我怎么还?”
温景澜挥挥手,让聂准把姜宇恒带下去。
包厢恢复寂静,姜迟烟坐着不动,等候发落。
温景澜摁灭手里的烟头,腾出手虚虚地将人困在臂弯里。
他依旧笑笑的,风平浪静的那种笑。
“阿烟,你不该对我这个态度。”
温景澜一点点收起笑容,
“之前姜宇恒的一百万,加上这次的,一共四百万。之前的一百万我可以既往不咎,剩下的这三百万,不如你告诉我,你打算怎么还?”
姜迟烟心口一窒,抿了抿嘴唇,
“我拿不出这么多钱。我想,您要的也不是这三百万。您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只要我能办到,我一定尽力。”
“好。”
温景澜答应得异常爽快,
“我要你交出温时军火生意往来客户的名单和真实的成交数据。”
姜迟烟一惊:“这……我做不到。”
温景澜像是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只是情绪肉眼可见地恶劣起来,
“是做不到,还是不想做?”
姜迟烟深吸一口气,已是被逼到绝路:
“有区别吗?您要的是结果,理由重要吗?”
温景澜低低地笑,有点幽怨地开口,
“钱,你还不出,让你办的事情你又做不到。阿烟,你不讲道理。”
姜迟烟咬住下唇内侧的软肉,撩起眼角看他,
“欠钱的不是我,是姜宇恒。”
至此,温景澜的耐心和好脾气彻底告罄。
他身子往后一靠,跟姜迟烟拉开距离,很无情的模样,
“那就让姜宇恒还,还不出就去坐牢。我现在就让我的律师来跟你谈。”
他拿出手机,作势要拨电话,却被姜迟烟一把按住胳膊。
温景澜停下动作,挑眉看她,用眼神问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姜迟烟这只纸老虎被泼了冷水,在这个强大的男人面前败下阵来,
她只好放下身段,好声好气地跟温景澜打商量,
“还有没有其他的办法?除了你刚才说的那个要求。”
温景澜把手机往她面前一扔,
“你可以选择打电话,让温时来替你弟弟还钱。不过,他得把上次的一百万也给一起清了。或者——”
他拿过桌上那瓶几乎没有动过的洋酒,拔掉瓶塞,重重搁在她面前的桌子上,
“把这瓶喝掉。”
他的眼神灼热滚烫,牢牢锁着姜迟烟,脸上是志在必得的笃定。
姜迟烟几乎没有犹豫,伸手就去拿酒瓶。
温景澜一把捏住她的手腕,眼神危险地看她,
“姜迟烟,在我面前喝完这瓶酒,可能会造成什么结果,你清楚吗?我也是男人。”
捏着酒瓶的手指紧了紧,姜迟烟的眼中闪过挣扎,但她没有选择。
她用力握紧酒瓶,闭上眼,嘴唇对准瓶口,仰起脖子往下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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