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秘书,这是温副总的快递,能不能麻烦你一起带进去。”
巧晴推着快递小推车,喊住迎面走过来的连诗雅,拿起层层快递最上面的一个方形小包裹。
连诗雅接过包裹掂了掂,分量很轻,是个方方正正的扁盒子。
“好,交给我吧。”
抬手敲了两下门,听到温景澜一声“进”,便推门而入。
办公桌后面的温景澜正在视频会议,他从笔记本电脑上移开视线,往连诗雅方向投来一瞥,
连诗雅轻轻摇了摇手上的快递,将它放到温景澜的手边,又用指尖点了点寄件人的名字。
视频会议那头的男人还在等温景澜的回复,他小心翼翼地开口,问是不是方案哪里有问题。
温景澜把视线从快递面单上“温时”两个字收回,神情自若地答道:“这部分我没意见,继续说下去。”
办公室外的走廊热闹起来,有员工成群结队地下楼去吃午餐。
连诗雅揉了揉酸痛的脖子,上午要处理的报表基本都已经弄完,她摘掉眼镜放到一旁,看了眼屏幕右下角的时间,已经快要十二点半。
她伸长脖子看了眼温景澜办公室的玻璃窗,百叶帘合得严严实实。估计温景澜应该不会有时间下去吃午餐,连诗雅拿起手机,准备照惯例给他点常吃的那家餐厅外卖。
刚划到餐厅的外卖电话,耳边忽然听得重重“砰—”一声,
是从温景澜的办公室传出来的。
连诗雅立马放下手机,跑到门前敲了敲,贴着耳朵:
“副总,需要我进来吗?”
回应她的是一片寂静。连诗雅等了一会儿,犹豫着再次曲起手指,正要敲下去——
响起男人平静冷酷的声音:
“不要进来。这里没你的事。”
温景澜粗鲁地拉开办公桌抽屉拿出烟盒,他的手指僵硬,整个人都像一张拉满的弓弦,紧绷到极致。
烟盒在他手里被捏得变了形,温景澜抽出一根已经扭曲的香烟叼在嘴里,“叮”地一声点燃。他一口接一口地猛吸,烟很快就下去大半根。
倒在地板上的显示屏刚刚经受了一场劫难,屏幕从正中间蛛网般裂开,一旁的烟缸打翻在地,地毯上散落着大大小小的烟递和烟灰。
温时送来的是一张光碟。
温景澜有预感,光碟里面不会是什么令他愉快的内容,所以他提前带上耳机。
没有任何缓冲的,堪称电影画质的高清场面,像是一场凭空而来的龙卷风,瞬间席卷温景澜的视觉和听觉。
画面里的那对男女……即使已经做了完备的处理,可还是轻而易举能让人领会他们在做些什么
夹杂着微弱的滋滋电流声,隐隐约约的………声十倍百倍地更清晰地钻进温景澜的大脑。
看背景,应该是在酒店套房。
疯子。
温景澜把嘴里的烟咬到变形,愤怒、嫉妒、痛苦混合成一个极速旋转的黑色漩涡,正在疯狂地吞没他。
知道两个人搞在一起是一码事,亲眼看到完全是另一码事。
温景澜抬手揉着青筋鼓噪的太阳穴,夹在指间的香烟青烟缭绕,长长一截烟灰挂在烟头摇摇欲坠。直到火星烫到皮肤,温景澜才随手重重把烟头摁灭在台面,
又另外从烟盒倒出一根,叼在嘴里。
接连的吞云吐雾间,温景澜很难弄清楚自己暴怒的源头。
他不在乎姜迟烟被温时睡过,又或是睡了多少次。这盘光碟不应该让他愤怒到这种程度。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像精密的仪器那样,有条不紊地整理和分析自己的情绪。
归根结底,他一直以为姜迟烟是被迫的,可她情不自禁的声音和情欲盛放的表情,很难让人信服她没有沉醉其中。
温景澜猛地吐出白色烟雾,拿下嘴里的烟,接通电话内线,
“把姜宇恒的那张欠条拿进来。”
***
刚搬到这里的时候,姜迟烟还不习惯一个人睡。从前住在星河湾,不论应酬到多晚,温时每天都一定会回去陪她。
习惯是个很可怕的东西,当初她花了那么多的时间去适应这张孤单的双人床,现在就有多不习惯跟温时躺在同一张床上。
姜迟烟没怎么睡,直到天快要完全亮,才在温时的怀里迷迷糊糊睡过去。
热。
姜迟烟闭着眼睛……这把火很顽皮……令她呼吸都变得困难。
姜迟烟猛地睁开眼,滚烫的热度飞上面颊,
“你放开我……”
她抬手就朝后面拍过去,可意识和肉体都还在半梦半醒间,软趴趴的手掌拍出去的力道也是软绵绵的,不像是在抗议,倒像是含情的撒娇。
温时一把攥住细白的手腕,他把人扯近了,贴过去吻她的后颈,
……………
……………
还是被他得逞了。
姜迟烟的眼眶都是红的,一半是因为被身后男人勾起来的世俗欲望,一半是因为心里翻搅着的乱七八糟的混乱情绪。她的手指捏紧胸前的被子,眼睛直直地看着对面桌上的毛绒玩具,
姜迟烟,你可真贱。
突如其来的念头像一道闪电窜进她的脑袋,叫她瞬间浑身紧绷。
温时闷哼一声,手指拨开姜迟烟散在肩膀上的长发,滚烫的唇舌贴上去,低醇的嗓音像是刚从色欲的大缸中拎出来,湿淋淋的,
“……阿烟……我爱你……”
姜迟烟就像是剧毒的曼陀罗花,盛放在寂寥的午夜。
温时是孤独的守夜人,漫长的黑夜里他无人可守,无处可去,只有这朵举世无双的艳丽毒花,陪着他度过百年孤独的永夜。
明知道致命,他仍然甘之如饴。
…………
温时几乎想要流泪。他确定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再没有更爱的人了,姜迟烟是唯一的那一个。
她不可以不要他。
她必须接受他,爱他,她要陪着他一起熬过这漫长又无聊的下半场人生。
“姜迟烟……”
他的齿根发酸,非要咬住什么不可,于是张开嘴巴,朝着姜迟烟的肩膀用力咬合,咬得那块洁白细腻的肌肤往下凹陷,往外渗出丝丝血迹,留下了他残忍的标记。
姜迟烟痛得厉害,在他怀里挣扎不过,缩着肩膀瑟瑟发抖,
温时死死抱住她,舌头舔过血腥气的牙齿,
“……你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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