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热闹的弄堂,转进一条僻静的小路,白贤两手插在裤袋,在一户看上去已经废弃的屋子门口站定,
“说吧,找我什么事。”
几步开外的林澈回过身,确定附近没有其他人,才走到他跟前。
她盯着白贤仔仔细细地看,白贤就这么站着不动,面无表情地任由她打量,十分钟前在饭馆里的风流和风情已经从他脸上消失无踪。
“白警司,需要我重新帮你复习一遍职业操守吗?你跟那个女人,不会是来真的吧?”
白贤抬眼看她,不带感情的眼睛里凝起一层淡淡的冷意,
林澈毫不退缩地回视,直到白贤错开眼神,
“你这样不声不响地突然冒出来,万一被人撞破,对你对我是什么下场,你应该比我清楚。还有,别告诉我你找我只是为了说这些无聊的废话。”
林澈被怼得一噎,转动几下眼珠,放缓态度,
“周聿凡已经失踪一个月了,上面怀疑他凶多吉少,所以让我来问问你,有没有什么线索。”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即便知道周聿凡生还的可能性极低,但是如果能从他的死找到点蛛丝马迹,对警方来说也是重要线索。
白贤面色平静,眉目不动,
“没有,我现在根本没太多机会接触温时,他的警惕性很高,要接近他还需要点时间。”
林澈挠了挠头,苦恼地叹口气,
“哎,我猜也是这样。万一周聿凡要真出了什么事,可怜他老婆孩子就要成孤儿寡母了。”
话到这里,林澈突然收声,忐忑不安地瞟了白贤两眼。
好在他没有什么反应,林澈心头略微一松——
也对,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再深刻的苦难都会随着时间平息。
哪知白贤忽然开口,语气轻飘飘的,
“是啊,这样可怜。倒不如跟他一起死了干净。”
一句话把林澈炸得头皮发麻,她张着嘴巴,半天发不出声音,
“唉,我不是这个意思啊。你误会我了。”
白贤的哥哥,白舟,是有史以来最优秀的卧底缉毒警察,一举捣毁了当年Z国边境最大的毒枭。
可惜好人没好报,还没来得及调回警队,身份就被暴露,连累妻儿被毒贩头子抓走当人质。
明知死路一条,白舟还是抱着侥幸的希望,单枪匹马地去谈放人条件。
穷凶极恶的暴徒在老婆孩子面前,把白舟活生生打成植物人,
当然,可怜的女人和才三岁的孩子也没能活着回来。
白舟这一躺,已经快要十年,出事的那年,跟白舟相依为命长大的白贤,毅然考入警校。
林澈想到这次要带来的另一个消息,刚才的气势顿时全无。
她低着头去踢脚边的碎瓶盖,话到嘴边滚了一圈又一圈,可对上白贤的眼,怎么也开不了口。
白贤端着四平八稳的态度,但是已经没有太多耐心,他冷淡催促,
“我只说出来上洗手间,你没有什么要说的,我就走了。”
林澈哎哎连声叫住他,心下一横还是开口,
“你哥……”
白贤停下脚步站在原地,像是等林澈说下去。
林澈懊恼地把瓶盖一脚踢远,
“上面的意思是,现在局里的资费紧张,医生的建议是像你哥这样这么多年的植物病人,不太可能再醒过来了,看你……”
高大的身影转眼笼住林澈,她见白贤的脸色沉得可以滴出水来,再也说不下去了。
“资费紧张?”
这几个字是从白贤的牙齿缝里挤出来的,他的表情似笑似怒,猩红扭曲的怒火从他的眼睛里喷出来,
“办公楼每隔两三年就翻新一次,听说何林峰的公务车都换上奔驰了!哪个局长有他那么威风?为了任务差不多一家灭口的小警察,就没有钱救治了,是吗?!”
林澈拉住白贤的胳膊想要安抚他的情绪,惊觉他的肌肉紧绷得像是硬石块,蓬勃的怒意蓄势待发。
“你先冷静。这件事还没最终决定,上面也是让我来问问你的意思嘛。”
白贤从林澈手里抽回手臂,居高临下地睨她,毫不领情,
“告诉他们,白舟只要有一口气在,任何人都别想把脑筋动到他身上。”
林澈怔愣地看着白贤的背影消失在巷子尽头,沮丧地叹了口气。
她就知道会是这样!
***
姜迟烟看了眼放在桌上的白色塑料袋,抬起头,
“上个厕所,要去这么久?”
白贤从塑料袋里掏出一盒女士香烟扔到桌上,是姜迟烟惯常抽的牌子,
“想学抽烟了,你教我。”
公共场所,禁止吸烟。
两个人回到公寓,白贤往前轻推姜迟烟的后背,跟在她后面挤进公寓。
撕开烟盒的塑封,白贤抽出一支细长的香烟递到姜迟烟的嘴边,姜迟烟笑眼含媚,略微低下头去咬住烟嘴,故意用牙齿划过他的指尖。
白贤的眼神深沉几分,拇指擦过火轮,火星子舔上烟头,略微带呛的尼古丁顺着姜迟烟饱满的嘴唇飘了出来。
她见白贤直勾勾地看着自己,坏心眼地撅起嘴唇,把烟圈往他脸上吐过去,
“小孩子学什么抽烟,不知道吸烟有害健康啊。”
下一秒就被堵住唇舌,连同弥漫在口腔里的苦涩,一并被男人拆吃入腹。
白贤撑住姜迟烟的肩膀,把她往柔软的沙发靠背里顶,两条长腿也翻上沙发,夹紧她的身子跨在两侧,
他把她圈在怀里,侵略性地姿态狠狠吻她。
姜迟烟不作挣扎,顺从地迎合他的进攻,很快就软下身子。
白贤短暂松开她,偏过头去吸了一口她夹在指尖的香烟,含着烟圈复又低下头来,渡进她的嘴里。
“是这样吗……”
白贤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格外撩人。
姜迟烟透过淡薄的烟雾,在他的眼里看到吃人的欲望。
她的大脑皮层过电般一阵发麻,不知道是因为刚才的两瓶啤酒,还是残留在舌尖的尼古丁,又或是此刻伏在自己身上的男人。
身上的开襟毛衣连同里面的衬衣已经被拽开扔到一边,
姜迟烟被吻得脑袋发晕,皮肉连同骨头都是酥酥的,她半闭着眼皮仰在沙发上,已经不知天地为何物,就连手上的香烟什么时候滚到地毯上都毫无察觉。
塑料袋悉悉索索的一阵响,然后掌心就被塞进一个方形的塑料片,边缘的带刺纹路扎得手心的皮肤微微作痛。
“自己撕开……”
白贤从她的下巴一路吻到脖子,低喘着气在她耳边命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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