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时胸口像让人扔了颗重磅炸弹,炸得他血肉模糊。
心底最介意、最不能触碰的芥蒂,被当事人这样轻而易举地揭开,叫他怎么能忍。
他的胸口剧烈起伏,深邃的眉眼染上血腥的赤红,身侧的拳头紧紧捏着,恨不得直接往温景澜脸上招呼。
“温景澜,我没找你算账,你别自己找不痛快!姜迟烟是我的,你老在她身边打转,是不是犯贱!”
温时越是山雨欲来,温景澜就越是风平浪静。
他神情冷淡得近乎冷酷,唇角甚至带了点讥讽:
“我记得我提醒过你,跟她玩玩可以,如果真想嫁进温家,恐怕她没那个命。你要是不在乎她的死活,你大可以回去开口试试。”
温时被气笑了: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在里面搞鬼!肯定是你跟温霆那个老家伙说了什么!”
温景澜的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他看了眼屏幕上闪烁的来电提示,眼神微动,
随即言简意赅地结束这场对话,
“随便你怎么想,总之,娶姜迟烟这件事,没得商量。”
说完,他顶开堵在面前的温时,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去。
洗手间里传来“哐哐——”巨大两声动静,听起来像是重物被踹翻在地的声音。
温景澜脚步没停,把手机放到耳边,
“什么事?”
***
姜宇恒收起电话,畏畏缩缩地看向沙发里的黄毛,
“李哥,我朋友说马上就会过来,您再稍等一会儿。”
李庆阳一口吐掉嘴里的烟头,朝着姜宇恒勾了勾手指,
“过来。”
姜宇恒正要迈步,冷不防让后面的小喽啰一脚踹在膝盖窝处,跪了下去,
“李哥让你爬过去!”
姜宇恒的拳头攥紧,男儿有泪不轻弹,男儿膝下有黄金,
可是现在,他不跪也得跪,眼眶发酸得厉害,就连眼泪都快要守不住。
“你们不要逼人太甚,如果不是你们给我下套。我哪里会欠你们钱。”
姜宇恒让人骗了——他搭上的狐朋狗友告诉他,有路子可以放款,利息按照十来算。
姜宇恒只要在中间负责调停做担保人,不用自己出本金,款子由李庆阳负责放。
他以为这是个无本万利的好生意,哪里想到李庆阳是吃两头,找人冒充下家,用他的名义前前后后担保了近三百万,
现在姜宇恒找不到下家,这笔账就只全部落到他的身上。
李庆阳弯下腰,在他脸上正反拍了两下,力道不大,但极具侮辱性。
“小子,话别乱说,白纸黑字,是你自己签的。”
李庆阳专门做这种宰猪的生意,像姜宇恒这种出身稍微有点背景,但是后台又不够硬的官二代,就是他们眼里的肥猪。
脑袋蠢,胆子小,逼一逼总能拿出钱。
姜宇恒现在再后悔都来不及了,可他不敢再联系姜迟烟。他想来想去,只能找上温景澜。
聂准接到温景澜的电话,就立刻往姜宇恒给的地址赶过去。
他一眼就看见跪在沙发边的姜宇恒,人高马大的个子,像个窝囊废缩成一团。
聂准一把推开堵在门边的小混混,一脸漠然地看向坐在沙发里的李庆阳:
“他犯什么事了?”
李庆阳见来者不善,又看聂准单枪匹马就敢过来,一时半会儿也摸不清对方来路,只皮笑肉不笑地答:
“没多大的事,就是欠了我三百万。给了他一个月,还是还不出钱。你说,这事儿怎么办?”
聂准越看姜宇恒越像个废物,真不知道姜迟烟倒了什么血霉了,摊上这么个累赘弟弟。
不过,这事儿轮不到他操心。
按照温景澜吩咐的,聂准很爽快地签了一张面额三百万的支票,
他盖上钢笔,朝李庆阳摊开手:
“他的借条呢?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李庆阳没料到冤大头搬来的救兵这么爽快,他不由狐疑地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姜宇恒,又抬头打量聂准。
“呵,你这支票我还没去银行验过,怎么知道是真是假。”
聂准冷笑,捏着支票的手指就差戳进李庆阳的眼睛,
“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清楚上面的章。”
李庆阳被聂准的嚣张给震住了,他眯起眼睛仔细看那支票。
温景澜。
他倒吸一口冷气:“温家的大少爷?”
聂准哼哼两声:
“算你还有点眼界。m城的温景澜,还能是哪个?”
李庆阳收了支票,又让小弟把借条交到聂准手里,
“原来是温少爷的朋友,早说,我也不是非急着要追这笔账。有机会的话,我很想跟温少爷做朋友。”
聂准检查了借条无误,阴恻恻地开口,
“你算什么玩意儿,也配?还不快滚。”
李庆阳一人悻悻离开,房间里只剩下姜宇恒跟聂准。
“聂大哥,多谢你……还有大少爷……”
姜宇恒动了动跪麻的膝盖,撑着茶几想要站起来,却被聂准踩住肩膀,一脚踢了回去。
聂准另外从口袋里拿出一份借条,一巴掌重重拍在茶几上:
“你以为这件事就这么完了?你真当大少爷是提款机啊?!给我把字给签了!”
姜宇恒战战兢兢地去看那张欠条,只那串数字后面的零,就够叫他眼花的了,
聂准把钢笔硬塞进他手里,他一边签字一边跟聂准打商量,
“能不能别告诉我姐?钱,我会慢慢还给大少爷。”
聂准从他手底下抽走已经签完字的欠条,没好气地把姜宇恒踢到一边,扔下一句没头没脑的,
“这事儿不归我做主,你姐有你这个宝贝弟弟,卖几回都不够赔的。”
***
姜迟烟接到温时电话的时候,正在赶往“渊”的路上。
电话那头,温时的声音听起过分平静, 他问姜迟烟人在哪里。
“之前乔蔓抓回来的那个女影子自杀了。我现在正赶过去处理。”
“人死了没?”
“救回来了,还在昏迷。”
温时在电话里沉默片刻,才开口:“我现在过去,你到停车场等我。”
姜迟烟的心里隐隐不安,总觉得温时说不出的古怪。
年久失修的水管常年漏水,导致“渊”的地下车库阴森又潮湿,空气里弥漫着难闻的霉味。
白贤自从上次那番表白以后,再没有什么越界举动,平日里也是素来的冷淡克制,
可每每跟他独处,姜迟烟的心就乱作一团,就比如现在,和他同处在这个狭小的密闭空间,她的心思又开始飘忽,很难控制住自己不去偷瞄眼前的男人。
一记刺耳的急刹突然划破地下车库的沉闷,
姜迟烟下意识朝车窗外看去,温时那辆招摇的越野车已经停在旁边。
温时甩上车门,用力敲了敲白贤的车窗玻璃,声音里带着不加掩饰的暴戾:
“滚下去。”
白贤看了眼后座的姜迟烟,眼神中的担忧一闪而过,但他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沉默着下车。
温时一把拉开后座车门,动作粗鲁地把姜迟烟往里推,自己随即跟着坐了上来。
温时反常的举动,让姜迟烟内心的不安瞬间升至顶点,她下意识地往后躲,
“你怎么了?”
温时没有理她,只用那双猩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她,
下一秒,他直接朝着姜迟烟扑过去,粗暴地将她按在座椅上。
“撕拉——”
冰凉的空气贴上肌肤,姜迟烟只觉身上一凉,
她的连衣裙已被男人从中间硬生生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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