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刚被分到沁玉轩不久,娘娘便私下召见了奴婢,盘问奴婢籍贯,擅长。得知奴婢出身苗疆,懂得一些捕蛇驯蛇的土法后……娘娘便吩咐奴婢,平日里悄悄多捉些蛇养着,以备……以备不时之需!”
她吸了吸鼻子,继续颤声道:“之前娘娘不幸流产,心中一直对当时同在生日宴上,却未能及时施以援手的娴嫔娘娘心怀怨怼,私下里好几次都说……说要寻个机会,定要给娴嫔娘娘一个狠狠的教训!”
夏珠的声音在殿内回荡,叶瑜只觉得一股莫名寒意从脚底窜起,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
她藏在袖中的手不自觉地收紧,指尖深深陷入掌心,带来一阵细微的刺痛。
又栽在她头上,什么脏的臭的都往她头上栽!
这宫女倒还挺聪明,被抓了个现行也敢空口白牙的先拉她下水。
要不是这人是她吩咐兰莺姑姑抓的,要是这人是自己跳出来的......
叶瑜偷偷看了一眼听了这宫女的话仍旧无动于衷的皇帝,暗松了口气。
幸好今天是在草庐休息的,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今日……今日皇上驾临沁玉轩,玉嫔娘娘觉得时机到了,便命奴婢……将之前捉来的蛇,悄悄放到碧玉轩附近,引它们进去……”
“皇上,皇后娘娘!奴婢自知罪该万死,但玉嫔娘娘她……她也是丧子之后,悲痛过度,一时迷了心窍啊!求皇上、皇后娘娘开恩,饶过玉嫔娘娘吧!”
夏珠喊完这番话,眼神骤然变得空洞决绝,她猛地抬起头,就要朝着殿中那根朱红漆柱撞去!
“拦住她!”昭才人失声惊呼。
一直密切留意着夏珠动静的兰莺姑姑反应极快,一个箭步上前,用身体死死拦住了爆冲而出的夏珠,两人一起踉跄着摔倒在地。
“呀……”坐在角落的妩答应用绣帕轻轻掩住红唇,故作惊诧,语气却带着一丝慢悠悠的讥讽:“想不到,这还是个忠心护主的呢。”
心系叶瑜的昭才人立刻转向皇帝,语气急切:
“皇上明鉴!此事定然与玉嫔姐姐无关!这厨娘夏珠是姐姐晋位嫔主后,才由内务府分派来的,时日尚短,说不得连姐姐的面都没见过几次,何来私下吩咐?这分明是有人蓄意构陷!”
“况且,被拿住的也不止她一人!”
说着,她的目光意有所指地瞟向了周嫔的方向。
“皇上!”周嫔此刻已是花容失色,她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旋即盈盈跪倒,眼中瞬间盈满了委屈的泪水:
“臣妾宫中洒扫宫人众多,这名叫大喜的宫女,臣妾确实印象不深,连她是否在臣妾眼前当差都记不真切。此事绝非臣妾指使,还请皇上,皇后娘娘明察!”
周嫔这一跪,同为嫌疑人的叶瑜处境顿时变得无比尴尬。
纵然她此刻因蛇毒未清而浑身虚软无力,也只得挣扎着,站起身来解释:
“这宫女满口谎话,她是嫔妾宫中的兰莺姑姑抓住的,若她真是嫔妾的人,嫔妾抓她做什么?”
话没说完,她手腕便被一只温热的大手轻轻按住。
皇帝侧过头,看着她苍白的脸,声音是不容置疑的温和:“你身上余毒未清,虚弱得很,好好坐着。朕审案,你听着便是。”
说罢,他这才将目光转向跪在地上的周嫔,定定地看了她好一会儿,直看得周嫔头皮发麻,才缓缓开口:
“急什么?等搜查的人回来,自有分晓。”
竟是没有叫周嫔起身的意思!
皇帝这话语气平淡,在场众人心中却皆是一震,瞬间明白了皇帝的态度。
尽管眼下所有证词都直指玉嫔,但皇上心底,竟是毫不怀疑她的清白!这份毫不掩饰的偏袒与信任,让许多人心中五味杂陈。
其实当夏珠猛地要撞柱自尽时,叶瑜的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
幸好兰莺反应迅捷。她心中稍定,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周嫔。
若论动机,周嫔确实有理由针对娴嫔,也有理由借此机会除掉自己这个潜在的威胁。
再加上她方才注意到周嫔对夏珠使的眼色,所以至少夏珠的主子就是周嫔吧。
对于皇帝的信任,叶瑜倒是想得明白,别人不知道她还不知道吗?
要不是方才她救了皇帝一回,皇帝会这么相信她?
此刻,沉默比争辩更有利。
就在这微妙而紧张的时刻,派去搜查两名宫女住所的太监匆匆返回,跪地禀报:
“回皇上,奴才在厨娘夏珠所居的后院屋内,搜出大量空置陶瓮,以及数包成分不明的药粉。其中两个瓮中,尚关着三条活蛇!”
“据与她共事者所言,此人性子孤僻,只闷头做事,从不爱与人交流。只是每日去内务府领份例的菜时,她总爱争着去。”
“回皇上,奴才在大喜床下的砖缝暗格里,搜出金瓜子两颗,纹银五十两。那金瓜子奴才仔细验看过,其铸造工艺,似是宫内造办处的手艺。”
“与她同住的洒扫宫女有三人,说是她因为力气大些,很是得周嫔娘娘身边宫人的喜欢,常常被招到前院。”
内务府,造办处几个字一出,殿内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皇帝看了看自己身旁因听着内务府便有些紧张的皇后,到底还是将注意力放在了另一边。
“造办处的金瓜子。”他手指在椅子扶手上轻点:
“朕记得这东西,是妃嫔晋位必赏的吧。也就是说,所有人宫里都有金瓜子?”
“那岂不是,大家都有收买这个宫女的嫌疑?”妩答应做出一副惴惴不安的模样,向上首的皇上撒娇:
“皇上,妾身只得三枚金瓜子,这宫女竟然就有两枚,再加上那些银两,她比妾身还富裕呢~”
说是在撒娇,其实她这话就是在摘除自己的嫌疑了。
“只有这些吗?”皇帝说着,梁德理连忙看向禀报之人呈上的物证:“金瓜子宫里许多人都有,不过这装金瓜子的荷包好像有刺绣?”
在场所有人都看向那托盘上的精致荷包。
刺绣这东西就比金瓜子好查多了。
周嫔在看到荷包的第一时间便脸色一变,而后看向皇帝:“皇上,这荷包乃臣妾手下宫女的手艺,可里头的金瓜子不是臣妾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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