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山里的两个小宫女还在闲聊。
“这么严吗?”姿容秀丽的宫女面露犹豫:“我本来还想着趁着这次大封,求管事嬷嬷通融通融,去玉常在处呢!”
“她那儿很不必去!”玩石子的小宫女一脸严肃,认真的劝解:
“倒是娴嫔娘娘那里,又缺人手,娴嫔娘娘的脾气又是极好的,从不给下人脸色瞧!现在去了那儿,将来她肚子里的龙胎若生下来,咱们也算去的早的,必能得娴嫔娘娘信重!说不定还能伺候小皇子呢!”
姿容秀丽的宫女先是露出心向往之的神情,随后又犹豫起来:
“这样啊……我还是想去玉常在处,她那里就算事多些,熬些日子也就是了,她不是得皇上宠爱吗?到底前程好些……”
叶瑜一听就知道这姿容秀丽的宫女在想什么。
看来她也想上进啊!
有上进心是好事,反正对于叶瑜来说,皇帝也就是根公用黄瓜,她也没指望能靠着床上手段拉着他一辈子不变心。
在叶瑜成为一宫主位之后,她自己就要想办法扶持一个有上进心的放到自己宫里。到那时再吃生子丹,她怀孕时有新欢拉着,皇帝也不至于将她抛诸脑后。
不过想上进,也得有点特色才行吧?眼前这宫女……还差点火候。连最基础的长相都不够看的,她不会认为,皇帝是那种略平头正脸的就要收用吧?
那玩石子的小宫女明显也看出了姿容秀丽的宫女的打算:
“哎呦,你要去她那儿可千万别这么想!”小宫女将石子一丢,语气都急切起来。
姿容秀丽的宫女一听这话更好奇了:“怎么呢?”
她眼中狡黠一闪而过:
“我不是同她宫里的小贵子是同乡吗?听他说,在玉常在那儿,宫女可一点出头的机会都没有,她那儿近身伺候的要么老要么丑,或者干脆叫太监进屋伺候。她宫里倒有个漂亮宫女,但连她屋子都近不得,防的可紧了!你这么漂亮,去了指不定让你倒夜香呢!”
“啊?那不是……每天都臭烘烘的?该怎么……哎呀!想不到她竟然是这种人!”
方才叶瑜还不确定,如今她倒是能肯定了,这玩石子的小宫女,不会是自己想来东侧院,现在正想法子排除竞争对手吧!
她……细看下来,五官比这姿容秀丽的宫女精致许多,只是衣裳太灰扑扑了,额前又有厚厚的刘海挡了她的脸。应该是故意这么打扮。
聪明,懂得藏拙,又漂亮。若是她能来叶瑜宫里的话,倒不错!
“主子,那人辱骂您,要随风惩罚她吗?”
辱骂?
叶瑜再凝神一听,这才听到那姿容秀丽的宫女此时听得叶瑜宫中小气行径,气的小声骂起来:
“大家都是宫女,偏她上位了就见不得人出头!真是恶妇!小家子气!”
随风能惩罚别人?怎么惩罚?那试试?
叶瑜轻轻“嗯”的一声。
跟在叶瑜身边的春桃早不满了,只是主子不发话,她也不好妄动。此时听得叶瑜出声,春桃立刻开口质问:
“那两个假山边,在碎嘴什么呢?竟敢辱骂主子!”
忘情谈天的两人听得春桃的喝声,立刻回转身来曲膝行礼:
“见过玉常在!”
“见过……啊!”那姿容秀丽的宫女忽然身子一软,直接朝着叶瑜五体投地起来。
叶瑜唇角一勾?:“方才你说……我是毒妇?”
她踱步到那人身前,弯下身子,语气轻柔,却犹如恶魔低语。
“奴婢…奴婢不敢!”姿容秀丽的宫女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双膝跪地。
“我看你挺勇的嘛……如今我不罚你,岂不是对不起我毒妇的名头?”
“春桃,掌嘴二十。”叶瑜回身吩咐完春桃,便来到那一直瑟缩着身子的玩石子的小宫女面前。
那小宫女听了叶瑜惩罚自己的同伴,面上却并无什么异色。只安安静静,叶瑜不叫起,她就那么半蹲着。
“过几日内务府要送人来我这儿时,你便跟着过来吧。”
叶瑜越看她越喜欢。
虽然这会儿的她离一宫主位还早,但这样可培养的人才,可遇不可求。
“是!”那小宫女眼睛一亮,恭敬回答。
随着啪啪的巴掌声,叶瑜转身,也不提赏花的事了。回到自己的屋子,迫不及待的随风问:
“你说的惩罚是什么呀,就是让她趴下?”
随风语气明显有些犹豫:“不明显吗主人,随风对她进行了电击啊?”
啊?
“你真电了?”
“电了!”影子肯定的点头。
叶瑜疑惑的摸摸下巴:“不应该啊……难道那宫女忍痛功夫了得?”
可为什么春桃一巴掌就给她打哭了?
叶瑜想到了什么,语气凝重的伸出一只手:“你电我一下试试,用方才十分之一的电量。”
随风依言照办,很快,叶瑜感觉自己的指尖一股酥麻之意传来……
”……这……就没了?”叶瑜的手只感受到小时候玩打火机打电器时感受的那点微弱电流。
不能说完全没有吧,只能说一点也不痛!
“你……直接用刚刚的全部电量给我来一下试试吧”
这次,叶瑜感觉到痛麻了,但很快,这痛麻感就消失不见。就怎么说呢,还没她厕所蹲久了的腿麻。
“这……叫惩罚?”
这不是什么情趣吗?!
“这……不算惩罚吗?”
随风疑惑了。
嗯……怎么不算呢?
“罚的很好,下次别罚了。”
就随风这点电,她怕随风把狗皇帝电爽了提前交待了。那可不行!
想了想。叶瑜又交待:“耿太医来讲课时你认真听听,我让他多讲讲针灸,你用心学着。”
随风的电量不大,但如今叶瑜能用的也就这个电击惩罚。
而人体脆弱的地方很多,有时候一根银针,只要用对了位置也能取人性命。
随风的电击只要好好练练,用的好了,叶瑜一样也能杀人于无形!
当然,现在杀人没用。
还是那话,她的目的是一级级升职,赚取寿命,不是打打杀杀。
不过有这样防身的手段,就算有人再陷害她,她也不怕除了霉运卡外没有还击的方法。
——―
坤宁宫内。
春寒料峭,枝头的新叶还未萌芽。
一阵急匆匆的脚步扰乱了坤宁宫内的安静。
“娘娘,丽贵人……殁了。”
惜墨神色匆匆的进来,看了皇后身旁伺候笔墨的小宫女一眼。
小心翼翼地向上首的皇后禀报着,正抄经的皇后听闻此言,手中的毛笔明显抖了一下,笔下原本应该工工整整的“垂泣良久”中的“久”字,也因此而变得歪扭。
然而,皇后并没有立刻回应惜墨的话,而是在沉香袅袅中。继续完成这篇《地藏菩萨本愿经》的抄写。
过了一会儿,她终于写完了最后一个字,搁下笔来。
皇后拿起刚刚抄好的经文,轻轻地吹了吹上面未干的墨迹。
她将经文递给身边的宫女,吩咐道:“把这些经文收起来,过几日带到丽贵人灵前烧了吧。”
小宫女恭敬地接过经文,回答道:“是。”随后退了出去。
接着,皇后又问惜墨:“百合身后之人,查到是谁了吗?”
惜墨面露凝重,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布包来:
“回娘娘,百合此人入宫前父母双亡,已经没有亲人了。奴婢等查了百合住过的屋子,并未有什么直接的发现。只在她床底下发现了……这些金锞子。”
待皇后看清惜墨手中之物时,失态的上前两步,拿过那灰扑扑的小布包包裹着的金锞子。
“这不是……”
“是,娘娘。这是穆家特意为中宫……打制用来赏人的金锞子。”
皇后登时心乱如麻。
百合的屋子里,有只属于中宫的东西!这事情,皇上知道吗?
还是皇上已经认为百合就是穆家的人,只是要保她这个皇后,不得不把锅转移到丽贵人身上?
什么样的情况会让百合一个穆家人,攀咬自己人。
只能是中宫犯了大错,她要为中宫遮掩,弃车保帅。
“难怪……难怪!”皇后苦笑一声:“难怪皇上这么快便将百合处死了。所以皇上这是认为,是本宫要陷害本宫的亲妹妹?”
甚至,眼前这金锞子都极有可能是皇上留下故意敲打她的!
惜墨沉默下来。
这样的话她不敢回答。
皇后捏紧那布包,死死的盯着自己手中的金锞子。
百合被认为是穆家人,听命于中宫给纪白鹭麝香,目的是在中宫没有嫡子之前,不允许任何一个中宫之外的女人比中宫更早诞下龙种。
这可真是个绝妙的借口!难怪最近皇上一直没来过这里,便是元宵佳节,皇后派人去请也不曾过来。她还以为是因为自己妹妹与人私通之故,原来就是因为这个!
“唉”皇后终于哀叹出声,她身旁的惜墨则小心安抚她:
“娘娘,事已至此,还是要尽快想出应对之策才好……娘娘不如去找皇上说清楚?娘娘与皇上多年夫妻之情,皇上一定会相信娘娘的。”
“他不会的,他只相信他看到的。况且……”皇后看向惜墨:
“那被子,的确出自本宫之手。”
“可娘娘的本意只是希望皇上能多在娘娘您身上用心啊!况且被子那事……奴婢做的很干净,绝对没留下任何证据!”
“傻丫头,这样的事哪儿需要什么证据。全在皇上信不信罢了。”
便如那百合,明明不是皇后的人,只要皇上认为是,即使这金锞子皇后曾遍赏六宫,那百合处的金锞子,也一样能成为皇上疑心她的铁证。
便如那逆鳞粉,皇上找不到端倪又如何?他只会觉得他的皇后阴险毒辣,既然能下麝香,自然也能用逆鳞粉。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皇后确实用了逆鳞粉给他新封的常在,却只想着皇帝喜欢的向来是温柔小意的女子。
用些逆鳞粉,让那些女子现出真性情,皇上便不会真心喜爱她们。
如此,她这个皇后便再没有什么宠妃能威胁她的地位,她自然也能稳坐钓鱼台。
她是皇后,若后宫没有孩子,她何尝不会被前朝文官口诛笔伐?
如麝香这等低劣卑鄙的手段,她不屑用,也不会用!
“可是娘娘,皇上若真认为是您做的,那为什么不罚您呢?娘娘是不是想多了?”
“罚?呵呵呵……”皇后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笑得前仰后合:
“妹妹做出那等事来都不曾被罚,只是病逝。本宫乃后宫之主,他用什么理由罚本宫?况且……”
她突然停下笑声,眼神变得凌厉,声音也低沉下来,“本宫乃是他的正妻,他又怎么会轻易地处罚我?”说完,她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皇后将手中布包递还给惜墨,语气冷淡地说:
“而且本宫的父亲正在边关奋奋勇杀敌呢,如果这个时候惩罚本宫,他难道不担心,本宫父亲会不高兴?”说完,皇后信步走到圈椅前坐下来。
惜墨紧紧搀扶着皇后的手,听到这番话后,眼中闪过一丝心疼:“娘娘……”
皇后微微一笑,轻轻拍了拍惜墨的手,表示安慰。接着,她继续说道:
“麝香之事,必定是惠妃故意陷害。她现在深得皇上喜爱,本宫暂时无法对她怎么样。但本宫毕竟是皇后,地位高于她,只是现在失去了权力而已。一旦本宫重新夺回宫权,一定会有办法惩治她!”
突然,皇后像是想起了什么,抬起头来,目光犀利地问惜墨:“纪白鹭现在还住在冷宫里吗?”
惜墨恭敬地回答道:“是的,听说纪庶人每天都在冷宫中哭闹不休,吵得那些嬷嬷们也无法好好休息。”
“她怎么还有脸活下去!本宫的亲妹妹已经不在人世了……总该有人为此付出代价才是!”
“是,娘娘,奴婢明白了!”惜墨闻言,郑重点头。
“等等!”
皇后忽然叫住惜墨:“留她一条命,待菱儿尾七的时候,再让她下去给菱儿赔罪吧。”
如今皇上正疑心她,若她此时做出什么事,只怕君心更不可挽回。
左右当今健忘得紧,待菱儿尾七,他该是早不记得纪白鹭那个人了。
那时再下手,才是好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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