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事殿的晨光比往日更柔,斜斜地漫过青石板,把案上摊开的《尚书》竹简染成浅金色。秦风刚把 “厚生” 的译解抄完,就见始皇从龙椅上往前倾了倾身,玄色冕服的下摆扫过案几边缘,带着淡淡的龙涎香 —— 这是往日议事时少有的姿态,连殿内的文武百官都悄悄直了直腰,知道陛下要问正经事了。
“秦风,” 始皇的声音比往日温和,却带着实实在在的急切,“昨儿关中郡守奏报,说今年粟米长势好,可有些农户还是愁着没农具,你说,这事该怎么解?” 他的手指轻轻敲着郡守的奏折,玉圭的边角蹭得竹简沙沙响,眼神里没了之前的审视,满是 “想听实在法子” 的恳切。
秦风心里微微一怔 —— 没想到始皇会主动问民生对策,而且是这么具体的 “农具问题”。他赶紧躬身,按 “应答礼” 站得笔直,指尖还沾着墨,却没敢擦:“陛下,这事在典籍里有现成的理。《尚书?无逸》里说‘先知稼穑之艰难,乃逸’—— 意思是君主得先知道种地的难,才能让百姓安稳。农户缺农具,是‘稼穑之难’的一件,臣有两个法子,既合典籍,又能落地。”
“哦?” 始皇眼睛亮了,身体又往前凑了凑,冕冠上的十二旒轻轻晃着,差点碰到案上的奏折,“你说说,哪两个法子?别来虚的,要能让郡守照着做的。”
秦风按 “指陈礼”,指尖轻点案上的空白竹简,每说一条都贴紧秦代的实际:“第一个法子,设‘农官’—— 让各郡县选懂种地的老农当农官,专门管农具的事。比如关中农户缺犁,农官可以统计数量,报给少府,少府造好后,先借给农户,等秋收了再还少量粟米抵账,这样农户没压力,农具也能流转起来。” 他顿了顿,特意看向负责少府的官员,“少府大人去年造了三万张曲辕犁,要是这么流转,今年能多管十万亩地,正好配得上郑国渠的水。”
少府官员赶紧躬身:“陛下,秦风这法子可行!去年的犁有一半堆在库房,要是能借给农户,既不浪费,还能多收粟米,是双赢!”
蒙恬站在武将列,也忍不住点头:“北境边民也缺农具,要是按这法子,边民能多开些荒地,军粮都能省不少!”
殿内的气氛瞬间活了,文臣们开始小声议论,连之前跟着李斯沉默的小吏,都露出了认同的神色。最不自在的是李斯,他站在殿角,朝笏被攥得指节发白,指甲深深掐进朝笏的木纹里,留下几道新的印子 —— 他没想到,始皇竟会把 “农具这种小事” 拿到朝堂上问,更没想到,秦风随口就能说出具体法子,还得了少府和蒙恬的附和!
李斯的目光死死盯着秦风,心里又慌又酸。他原本以为,民生是 “小吏的事”,登不上朝堂,可现在始皇的专注、百官的认可,都在打他的脸 —— 他擅长律法,却从来没想过,律法之外,还有这么多 “让百姓安稳” 的实在事。他悄悄从袖袋里摸出块小竹片,用指甲在上面刻 “农官”“借犁”,心里暗记:回头要让郡守查,这法子到底行不行,要是出了岔子,正好治秦风 “妄议朝政” 的罪!
“第二个法子呢?” 始皇没注意李斯的小动作,眼神还落在秦风身上,语气里的急切更甚,“光借农具不够,要是农户不会用新犁,还是白搭。”
“陛下说得对!” 秦风赶紧接话,语气更有底气,“第二个法子,搞‘农桑讲堂’—— 让农官带着会用新犁的老农,到各村开讲堂,教农户怎么耕地、怎么施肥。《诗经?小雅?大田》里说‘播厥百谷,既庭且硕’,讲的就是‘会种才能长好’,这讲堂就是让农户‘会种’,把新犁的好处真正用出来。” 他还补了句实际的,“臣建议陛下下个月去关中视察时,顺便去看看农桑讲堂,农户见陛下重视,肯定更用心学。”
这话正合始皇的意。他早就想再去关中看看郑国渠的长势,只是没找到合适的由头,现在秦风的建议既顺理成章,又能体现他 “重农” 的态度。他忍不住拍了拍案几:“好!就这么办!下个月朕去关中,既要看水渠,也要看农桑讲堂!”
张博士赶紧上前一步,捧着《尚书》拓片笑道:“‘民惟邦本,本固邦宁’—— 老臣以前总觉得这话远,现在才明白,农户有农具、会种地,就是‘本固’,大秦的根基才能稳!秦风先生这法子,是把典籍里的‘本’,变成了实实在在的民生!”
“民惟邦本” 四个字,像颗石子砸在始皇心里。他盯着案上的奏折,突然叹了口气:“以前总想着律法严、军队强,就能稳住天下,现在才知道,农户的犁、边民的粮,才是真正的‘邦本’。” 他转头看向李斯,语气平静却带着分量,“李斯,你回头跟少府、郡守对接,把‘农官’和‘农桑讲堂’的事落实好,别让朕失望。”
李斯心里一沉,却不敢怠慢,赶紧躬身:“臣遵旨。” 他攥着朝笏的手又紧了紧,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 —— 他没想到,自己竟要去落实秦风提的法子,这分明是让秦风的 “功劳” 更实,而他只能做个 “执行者”!可他没敢反驳,只能看着始皇对秦风的态度越来越热,心里的不甘像野草一样疯长。
始皇没再纠结李斯的神色,反而把目光转向北境的奏折,语气又沉了些:“还有北境,边民冬天缺柴,去年冻坏了不少人,这事你有法子吗?”
秦风早有准备,他之前跟蒙恬聊过北境的情况,心里已经有了对策:“陛下,北境的事,能学《诗经?豳风?七月》里的‘筑场圃,纳禾稼’—— 边民夏天种庄稼时,能把玉米秆、麦秆存起来,晒干了当柴;再让郡守组织边民‘互助组’,一家缺柴,几家一起凑,冬天一起取暖。另外,臣建议少府造些简易的土炕,比睡冷炕暖和,成本也低,边民能负担得起。”
蒙恬立刻点头:“这法子管用!北境夏天的禾秆多,以前都浪费了,存起来当柴正好;互助组也能让边民更抱团,少些矛盾,守长城也更齐心!” 他看向始皇,语气恳切,“陛下,臣恳请让秦风跟臣一起拟北境民生的章程,他懂典籍,也懂实际,定能把事办得妥!”
始皇笑着点头:“准了!秦风,你以后除了译书,还要参与编订农桑、边民的章程,缺什么人、缺什么物,直接跟朕说!”
秦风躬身谢恩,心里又暖又稳 —— 从刑场上的死囚,到能参与编订民生章程,这一路靠的不是运气,是典籍里的民生道理,是始皇对 “实在事” 的看重。他抬头看向殿外,晨光正好,把宫墙染成了金色,连空气里都透着股 “安稳” 的味道。
李斯站在殿角,看着这一幕,心里的不甘几乎要溢出来。他悄悄把刻着 “农官”“土炕” 的小竹片藏进袖袋,指甲在上面反复划着,心里暗下决心:秦风,你别得意太早,民生的事最容易出岔子,只要有一点没做好,我就有办法让陛下知道,你这 “典籍对策”,也不是万能的!
夕阳漫进殿内时,始皇让百官散了,却特意留了秦风:“你把《尚书》里跟民生有关的句子都抄出来,朕要带在身边,随时看。” 他拍了拍秦风的肩膀,语气里满是期待,“大秦的律法已经够严了,接下来,该让百姓过得更安稳了,这事,朕靠你了。”
秦风握着手里的竹简,掌心的墨还没干,却觉得格外有力。他知道,这只是民生对策的开始,后面还有农桑、边民、商贸的事要做,还有李斯在暗处盯着,但他不怕 —— 典籍里的民生道理,是最实在的 “根”,只要把根扎深,就能长出稳当的 “干”,让大秦的百姓,真真正正过上安稳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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