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氏私人医院的VIp诊室弥漫着淡淡的艾草香。
苏漾坐在诊桌前,看着对面穿白大褂的年轻中医。
温景然特意请来的学弟,据说脉诊极准,连一些西医查不出的隐疾都能摸出来。
“苏小姐,请伸手。”年轻医生声音温和,指尖搭在她的腕脉上,目光专注。
苏漾依言照做,看着他眉头微蹙,又换了个姿势,指尖轻轻捻动,似乎在捕捉细微的脉象变化。
窗外的阳光落在他认真的侧脸上,倒有几分温润如玉的气质。
“最近是不是经常熬夜?”他收回手,语气带着点笃定,
“脉象浮而虚,是过度疲惫的征兆。建议停下手头的事,好好休息半个月,不然气血亏空,容易引发旧疾。”
苏漾点头:“公司确实忙,是该调整一下。”
“还有这个,”医生翻开她的病历,目光落在“抑郁症史”那一行,语气沉了些,
“早年因家庭变故引发的抑郁,虽已稳定,但劳累和情绪波动都可能诱发反复。尤其要注意情绪平和,少思多虑。”
他说得认真,又换了苏漾的右手把脉,指尖的力度轻柔却稳定,比刚才更细致了些。
温景然特意叮嘱过,苏漾的身体底子不算好,一定要仔细些。
这一来二去,把脉的时间确实比寻常长了些。
诊室门被“砰”地推开时,苏漾正听医生讲调理食谱。
季珩站在门口,脸色黑得像锅底,目光像淬了冰,死死盯着医生搭在苏漾腕上的手,周身的气压低得吓人。
“你在干什么?”
他的声音冷得像寒冬的风,年轻医生吓了一跳,猛地收回手,疑惑地看向他:“我在给苏小姐诊脉……”
“诊脉需要摸这么久?”季珩几步冲过来,一把将苏漾拽到身后,眼神像要吃人,
“左手摸完摸右手,你当我瞎吗?故意占她便宜是不是?”
“季珩!”苏漾又气又急,想推开他,“你别胡说!医生在看病!”
“看病?”季珩冷笑,指着年轻医生,
“我看他是借机揩油!温景然呢?让他给我出来!什么阿猫阿狗都敢往我女人面前塞!”
年轻医生被他吼得脸都白了,捏着听诊器的手微微发颤,却还是梗着脖子解释:
“我是按规矩诊脉,苏小姐的脉象复杂,需要仔细辨认……”
“滚!”季珩根本不听,扬手就要去推他。
“住手!”温景然正好进来,一把拦住季珩,额角青筋直跳,
“季珩你发什么疯!这是我学弟,市里最好的中医,我特意请来给苏漾看身体的!你想拆了我的医院是不是?”
季珩被他拽着,眼睛却还死死瞪着年轻医生,像头随时会扑上去的兽:
“看身体需要摸这么久?我看他就是没安好心!”
“中医诊脉讲究‘寸关尺’三部九候,左右手脉象不同,摸久点怎么了?”
温景然又气又笑,干脆把两人往自己办公室带,
“走走走,去我办公室说,别在这丢人现眼!”
办公室里,温景然把一杯冰水塞进季珩手里,又给苏漾倒了杯温水,才喘着气坐下:“你俩真是能折腾死我。”
苏漾揉着被季珩拽红的手腕,无奈地解释:
“季珩,中医诊脉本来就需要时间,尤其是看我这种气血不足的,左右手都要摸,才能判断得准。刚才医生只是在认真看病,没有别的意思。”
温景然也在一旁帮腔:“就是,我学弟是出了名的老实人,连恋爱都没谈过,怎么可能借机占便宜?你这纯属是草木皆兵。”
季珩攥着水杯,指节泛白,盯着杯壁上的水珠看了半天,才闷闷地哼了一声,算是勉强接受了这个说法。
但他眼底的疑虑,却没完全散去。
那个医生看苏漾的眼神,分明带着点欣赏,谁知道是不是装的?
等季珩被陈默催着回公司开紧急会议,办公室里终于安静下来。
苏漾靠在沙发上,揉着太阳穴,语气里满是疲惫:“温医生,你说季珩这到底是怎么了?”
她叹了口气,声音里带着困惑:“这阵子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上次那个法国客户,不过是个贴面礼,他就差点当场掀桌子;今天更离谱,医生正常诊脉,他都觉得人家在占便宜,恨不得把对方撕碎,总觉得我会变心……”
温景然端着茶杯,吹了吹浮沫,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这还不简单?因为他自己就是‘小三上位’啊。”
苏漾愣了一下。
“他当年怎么追你的?”温景然挑眉,语气带着点了然,“借着‘商务指导’的名义天天黏着你,各种晚宴活动创造‘偶遇’,知道你讨厌男司机就特意趁顾晏辰不在的时候接送,一步步把你从顾晏辰身边撬过来。这些在他自己看来,都是‘正常接触’吧?”
苏漾的心头猛地一跳,像是被什么东西点醒了。
“所以啊,”温景然呷了口茶,慢悠悠地说,
“他是以己度人。他自己就是靠着这些‘正常接触’把你追到手的,自然会觉得,别人跟你有任何正常接触,都是在走他的老路,都是想把你从他身边抢走。说白了,就是做贼心虚,怕你跟当年被他‘勾走’一样,被别人勾走。”
苏漾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
季珩的偏执和敏感,并非毫无缘由。
他太清楚“正常接触”背后可以藏着多少刻意的接近和算计,因为他自己就是这么做的。
所以哪怕是医生诊脉、客户礼仪,在他眼里都可能变成“潜在的威胁”,怕有人用同样的手段,夺走他视若珍宝的东西。
“可这些真的只是正常接触啊。”苏漾喃喃道,心里五味杂陈。
她理解了季珩的不安根源,却更觉得无力。
他的安全感,似乎早已被自己的“成功经验”蛀空了。
温景然嗤笑一声:“在他看来,‘正常接触’就是变心的开始。毕竟,他和你不就是这么开始的吗?”
苏漾没说话,只是望着窗外的梧桐叶,眉头越皱越紧。
她明白了原因,可该怎么解决呢?
季珩这种“以己度人”的猜忌,像一根扎在心里的刺,不拔掉,迟早会变成更大的隐患。
可拔掉它,又需要多少耐心和信任?
离开医院时,苏漾坐在车里,看着窗外飞逝的街景,心里沉甸甸的。
阳光很好,可她却觉得,眼前的路,忽然变得模糊起来。
该怎么做,才能让季珩相信,她选择了他,就不会再轻易离开?
该怎么做,才能让他放下那份深入骨髓的不安?
苏漾轻轻叹了口气,指尖无意识地划过手机屏幕,却找不到任何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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