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是件很可怕的事。
苏漾有时会对着镜子发呆。
锁骨上若隐若现的红痕,手腕内侧被他捏出的淡粉印子,甚至连每天中午固定的困倦感,都成了生活里默认的存在。
搬到顾氏集团隔壁后,他们的节奏像被上了发条。
每天中午,顾晏辰的办公室休息室总会留下两个小时的温存,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丝被上投下晃动的光斑;
晚上回到别墅,睡前的拥抱总会演变成更深的纠缠,他的吻带着白日积攒的思念,缠缠绵绵,直到她困得睁不开眼;
最“难熬”的是周五晚上,他像要把一周的份额全补回来似的,耐心得不像话,往往折腾到后半夜,周六上午便只能赖在床上,连早餐都是管家端到床边。
“再这样下去,我员工该怀疑我中午是不是在摸鱼睡觉了。”
某天中午,苏漾靠在休息室的床头,看着天花板叹气。
衬衫领口还松着,锁骨处的红痕被她用遮瑕膏盖了又盖,却总在抬手时露出一点边角。
顾晏辰从身后抱住她,下巴抵在她发顶,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慵懒:
“摸鱼怎么了?你是老板,想摸鱼就摸鱼。”
他的手不安分地滑进她的睡衣,指尖蹭过她的腰侧,
“再说,你摸的是我,又不是别人。”
苏漾被他逗笑,拍开他的手:“不正经。”
心里却甜丝丝的。
他们不是没有过争吵。
有时是因为顾晏辰把她的合作方“不动声色”地换成了更稳妥的关系户,有时是她嫌他管得太宽、连她喝冰咖啡都要念叨半天。
可每次争吵都吵不起来。
顾晏辰总是先低头,哪怕明明是她的错,也会凑过来,用湿漉漉的眼神望着她:“别生气了,我错了,下次不敢了。”
那副样子,像只闯了祸的大型犬,让她怎么也硬不起心肠。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又是半年。
苏漾的公司已经站稳了脚跟,成了业内小有名气的新锐企业,可答应顾晏辰的“蜜月补偿”,却总被各种会议、项目耽搁。
她不是故意的,只是身不由己。
每次看到顾晏辰对着冰岛极光的照片发呆,她都有些愧疚,想说“下周就去”,却又被新的工作压下来。
顾晏辰从没催过。他只是偶尔在晚上抱着她时,轻声提一句:
“听说澳洲的春天很漂亮,袋鼠很可爱。”
或者在她看文件时,指着旅游杂志上的海滩:“这里的日落据说比马尔代夫还美。”
他的不满藏得很轻,像怕给她压力,只在不经意间流露。
这天下午,顾晏辰正在看苏氏企业的扩张计划书,手机响了,屏幕上跳着“季珩”的名字。
“喂。”他接起电话,指尖还在文件上圈画着需要注意的风险点。
“澳洲分公司的启动仪式定在下个月,”季珩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点商业成功后的利落,
“前期筹备你也算掺了股力,过来一起庆祝?”
顾晏辰愣了愣。
澳洲分公司是季珩主导的项目,他当初只是投了笔钱,算是帮兄弟一把,没想到真成了气候。
“不去,”他想也没想就拒绝,“离得太远,苏漾离不开。”
“你小子,”季珩低笑一声,背景里隐约有香槟杯碰撞的声音,
“结婚了就成‘妻管严’了?她公司离了你就转不了?我可是把你当股东请的,不来不合适。”
顾晏辰皱了皱眉。
他确实不想和苏漾分开,哪怕几天。
可季珩的话也有道理,更何况,那是澳洲。
苏漾没去过。
一个念头突然冒出来。
他挂了季珩的电话,立刻给苏漾打过去。
“忙吗?”他的声音放得很软。
“刚结束一个会,怎么了?”苏漾的声音带着点疲惫。
“季珩的澳洲分公司开业,让我去参加。”
顾晏辰顿了顿,语气故意带上点委屈,
“我不想去,太远了,要走好几天……而且,我们的蜜月还没补呢。”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苏漾确实放心不下公司,最近刚接了个跨国合作,正是关键期。
可听到顾晏辰那点小心翼翼的委屈,想起他对着旅游杂志发呆的样子,心里的犹豫瞬间塌了一角。
“澳洲……好玩吗?”她轻声问。
顾晏辰眼睛一亮,立刻接话:“据说有大堡礁,还有粉色的湖泊,特别漂亮!你不是一直想看珊瑚吗?那里的比马尔代夫的还多!”
他语速飞快,像在推销什么宝贝,“就去一周,公司的事让副总盯着,我帮你远程看方案,好不好?就当……我们补蜜月了。”
苏漾听着他兴奋的语气,忍不住笑了。
“好吧,”她妥协了,“我安排一下工作,跟你去。”
“真的?!”顾晏辰的声音瞬间拔高,带着压抑不住的狂喜,
“太好了!我马上让周明订机票和酒店!”
挂了电话,苏漾看着窗外的天空,嘴角忍不住上扬。
或许,是该停下来歇歇了。
而远在澳洲的季珩,刚挂了和顾晏辰的二次确认电话,正端着香槟站在落地窗前。
窗外是悉尼的夜景,灯火璀璨,像他刚扩张的商业版图。
“顾晏辰说带他太太一起来。”他对身边的助理陈默说,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
商业版图扩张的喜悦,即将见到多年兄弟的开心,还有点对那位“顾太太”的好奇。
能让顾晏辰这种人收心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姑娘?
他举起酒杯,对着窗外的夜色,轻轻碰了碰。
期待。
喜欢抢兄弟妻后失忆!他又陷了请大家收藏:(m.motiedushu.com)抢兄弟妻后失忆!他又陷了磨铁读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