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根目光扫过投影里苏万摇摇欲坠的身影,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下,随即侧过头,抬手轻轻搭在身旁黎簇的头顶。
指腹带着微凉的温度,顺着发丝轻轻揉了几把,动作随意又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安抚。
黎簇瞬间僵住,猛地抬眼瞪向他,眼神里满是“你有病吧”的怒气,耳根却悄悄泛红——当着一屋子人的面被这么揉头,实在太过丢人。
可关根压根没把他的怒视放在眼里,嘴角甚至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意,反而得寸进尺地多揉了两把,直到把黎簇的头发揉得有些凌乱,才心满意足地收回手。
黎簇气得腮帮子鼓鼓的,狠狠瞪了关根一眼,却没说出什么反驳的话——他知道关根这举动里没什么恶意,反倒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关心。
最后也只是愤愤地“哼”了两声,猛地转过头去,假装专注地盯着投影出来的景象,只是泛红的耳尖暴露了他的不自在。
可那萨克斯的声音实在太过炸耳,密闭空间里的共振像无数根小锤子,一下下砸在耳膜上,哪怕他故意绷紧神经,也躲不开那刺耳的轰鸣。
黎簇忍不住皱紧眉头,抬手揉了揉发烫的耳廓,心里暗自腹诽:苏万这小子,吹得难听就算了,能不能轻点?耳朵都要被震聋了!
【黎簇的声音在死寂中陡然响起,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执拗与狠劲:“都听我号令——我没说停,谁也不准停吹;没我的话,任何人不准开枪。”他攥紧手电筒,光束死死钉在黑暗深处,瞳孔因警惕而缩紧,整个人像柄出鞘的钝刀,虽不够锋利却透着股破釜沉舟的劲。】
黑暗里只有萨克斯残留的余韵和蛇群隐约的簌簌声,众人屏住呼吸,连观影厅里的人都跟着攥紧了拳头。
胖子咂了咂嘴,挠着后脑勺:“他娘的黎簇这股子轴劲,倒真跟天真当年在七星鲁王宫似的!不过这僵持着也不是事儿啊,万一那玩意儿突然扑出来怎么办?”
屏幕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观影厅里的霍秀秀憋得忍不住揉了揉腿,小声抱怨:“怎么这么久啊……”
【就在这时,黑暗处骤然闪过一道黑影,快得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黎簇眼神一凛,低喝一声:“停!”
萨克斯声戛然而止,枪声也未再响起。又过了十几分钟,蛇群的簌簌声、黑暗里的异动彻底消失,紧绷的神经才终于松懈下来。
黎簇攥着手电筒的手心全是汗,他踉跄着上前,才发现苏万早已歪在墙角不省人事,大腿的伤口还在渗血,而梁湾的身影,竟不知所踪。
杨好咽了口唾沫,嘴唇动了动,用口型无声地问:“现在怎么办?”
黎簇心里直骂娘——他哪儿知道怎么办?
刚从蛇群里捡回半条命,梁湾失踪,苏万昏迷,四周还全是未知的危险。
可看着杨好焦急的眼神,他又没法说自己没主意,只能硬着头皮,用手电筒小幅度地扫向四周。
这一扫,两人都倒吸一口凉气——原本还算空旷的房间,不知何时已被九头蛇柏的藤蔓爬满,墨绿色的藤蔓像无数条毒蛇,缠绕着墙壁、地面,甚至顺着门缝钻进来,将整个空间围得密不透风,连一丝逃跑的缝隙都没留下。
】
观影厅里的众人,仿佛被直接拉入了投影中的场景——密密麻麻的九头蛇柏藤蔓在四周交织缠绕,几乎没有空隙。
若是这些藤蔓是实心的,恐怕在场所有人都要被尖锐的倒刺戳得千疮百孔。
大家只能在藤蔓的夹缝中,艰难地看着投影里的画面——能清晰看到的只有黎簇和杨好是站着的,苏万躺在地上昏迷不醒,而梁湾早已没了踪影。
这密集得令人窒息的藤蔓,要是有密集恐惧症的人在场,恐怕当场就要吓晕过去。
就连投影里的黎簇,此刻也下意识地抖了一下——他那点没完全克服的幽闭恐惧症,在这藤蔓围拢的狭窄空间里,又被勾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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