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完毕,几人匆匆泡了面果腹。
重新上路后,原本空旷的公路上渐渐出现了往来的大货车,车灯在夜色里拉出长长的光带,打破了戈壁的沉寂。
黎簇跳上后座,看着睡得像头死猪似的苏万,故意凑到他耳边大喊:“祝你一路顺风啊!”喊完不等苏万反应,他便和杨好并肩躺下,后脑勺一靠座椅,借着颠簸的节奏眯了过去。
再次睁眼时,天已大亮,表盘上的指针指向上午十点多。
黎簇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望向窗外——四周的景色竟和睡前没什么两样,依旧是无边无际的苍茫,连远处的地平线都显得单调。
又不知行驶了多久,黎簇再次低头看表,才惊觉他们已经在路上颠簸了整整十二个小时。
天色渐渐暗下来时,司机终于把车停在路边,四人浑身酸软地爬下车,瘫坐在路边的沙堆上。
脚下的土地早已不是戈壁的砾石与硬土,取而代之的是成片连绵的沙丘,夕阳下泛着暖黄的光泽,风一吹便扬起细碎的沙粒。
远处的低洼处,竟藏着一汪澄澈的海子,水边依偎着一片茂密的胡杨林。
黎簇他们以前只在图片里见过枯槁的死胡杨,那般苍凉悲壮,却从未想过,鲜活的胡杨林竟这般动人——枝叶舒展,在余晖中透着深绿与金黄,连树干都带着蓬勃的韧劲。
原来,生命总是要比死亡更美一些。】
关根有一瞬间的沉默。
不得不说,鲜活的生命永远比沉寂的死物更具张力,那份蓬勃的美感,是冰冷的遗骸永远无法比拟的。
而那些逝去的人与事,若不刻意在记忆里赋予其意义,便终究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旧物,轻飘飘的,没有任何重量。
哪怕它曾承载过千钧分量,一旦被剥离了情感的附着,也会沦为毫无意义的存在。
确实,对很多人而言,死亡是解脱,于他而言,大抵也是如此。
但死亡从来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被彻底遗忘,像从未在这世间存在过一样。
刘丧的目光落在身旁投影幕布上的胡杨林,枝叶婆娑间,他下意识抬眸,望向了对面坐着的人——汪灿。
他对这个人,陌生到了极致。
可那张脸,却和自己一模一样。刘丧满心困惑,他敢肯定,自己的记忆里从未有过一个哥哥或弟弟。
但眼睛所见的真实,却让他无法自欺欺人:或许,这真的是他的双胞胎兄弟。
人类中双胞胎的出生率仅0.3%,低到近乎渺茫,可此刻,这万分之三的概率,偏偏就真切地发生在了他眼前。
刘丧定定地望着对面那张与自己别无二致的脸,渐渐出了神。
汪灿很快察觉到了这道过于专注的目光,抬眼望过去,恰好与刘丧对上视线。
只是刘丧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并未察觉这场无声的对视。
汪灿的疑惑,其实不比刘丧少半分。
他同样在揣测,眼前这个人究竟与自己是什么关系?
难道是戴了人皮面具?
可这显然不可能——据这里的规则,或是中介所言,所有人都不得戴面具示人。
唯独张海客,他脸上的人皮面具,或许早已与自身的皮肉融为一体,成了他的“第二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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