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万拍了拍他的肩,笑得一脸欠揍:“那会儿我还以为是你偷偷买的探险游戏周边呢,结果拆开第一个邮包,看到那把改装枪的瞬间,我手都抖了,差点没把东西扔床底下——生怕我妈进来收拾房间,以为我偷偷搞什么非法交易!”
黎簇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伸手狠狠推了他一把:“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手欠拆我邮包,还把你家地址报给陌生人,我能刚出院、刚想过两天安生日子,就又被卷进这些破事里?”
关根靠在后排的椅背上,看着屏幕里俩少年吵吵闹闹的模样,眼底难得浮出点若有似无的笑意,只是脸色依旧苍白得近乎透明,指尖无意识地抵着唇,时不时低咳两声,单薄的肩线随着咳嗽轻轻颤动,那股挥之不去的病态,让旁边的吴老狗都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
不知屏幕里的画面跳到了苏万翻出第一把枪的镜头,他脸上的笑意慢慢淡了,眼神渐渐变得恍惚,像是透过屏幕看到了多年前的自己——那时他也像黎簇一样,被突如其来的“包裹”、莫名其妙的线索拽进局里,一步步走到今天。那点追忆还没来得及沉淀,就慢慢沉了下去,眼底蒙上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悲哀,连指尖摩挲腕上佛珠的动作都慢了半拍。
他在悲什么?是悲黎簇刚从沙漠的泥沼里爬出来,转眼又要掉进新的漩涡,重走他当年的老路?还是悲当年那个同样身不由己、被命运推着往前跑、连回头都不敢的自己?
前排的胖子正凑着吴邪的耳朵唠嗑,声音不大不小,刚好飘到后排:“想当年咱去塔木陀之前,不也收到过这种莫名其妙的玩意儿?虽然只是几盘录像带,可现在回头看,全是人家布的局里的一环,半分差池都没有!”
这话逗得周围人都笑了,霍秀秀从座位上侧过身,捂着嘴调侃:“胖子叔,我可还听说,你当年收到录像带的时候,还以为是哪个大人物寄错的宝贝,结果拆开一看是盘没头没尾的带子,还郁闷了好几天,说‘白瞎了我那点期待’呢!”
可这些笑声、调侃声,像是被一层无形的屏障隔在了外面,半点没传到关根耳朵里。他就那么坐在那儿,眼神放空,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腕上那串佛珠,指腹反复蹭过其中一颗刻着细小纹路的珠子,像在发呆,又像在琢磨着接下来的局该怎么走,周身的沉静与周围的热闹格格不入,像一幅喧闹的泼墨画里,突然留出的一块突兀留白。
坐在他旁边的吴老狗看在眼里,浑浊的眼底闪过一丝疼惜,轻轻叹了口气,伸出布满皱纹、带着老茧的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胳膊,声音放得极柔极缓:“别想太多,过去的事、没走完的路,都有个了结的时候,啊?”
关根这才回过神,长长的睫毛颤了颤,看向身边的爷爷,扯了扯嘴角想挤出个笑,却没什么力气,最后只是点了点头,重新把目光投向屏幕——他比谁都清楚,屏幕里黎簇那点短暂的、自以为是的“平静日子”,快到头了。下一个邮包、下一个线索,很快就会把这小子再次拽回那个不见天日的局里,一如当年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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