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簇听到这话,又没好气地呸了一声。那会儿他哪能听出吴邪这话里藏着多少过来人的经验——更没琢磨到,他们眼下最要命的,正是那点有限食物该怎么分。
吴邪和王盟看似扯犊子的玩笑,其实是在绕开一个坎:人在绝境里,最忌讳的就是初期就崩了信任。真要是板着脸说“食物不够了”“咱得省着吃”,没一会儿就得互相猜忌,那才是真的完了。
这些道理,黎簇当时全不懂。等他后来摸透了人心这点拧巴劲儿,早不是沙漠里这光景了。】
人性这东西,本就没法用“好”或“坏”一刀切。就像一对好朋友,你说他们不好吧,借钱时能二话不说掏腰包;你说他们好到骨子里吧,真遇上要命的坎,说不定反手就把对方推出去挡灾。尤其最疼的打击,往往来自最亲的人——头天还勾肩搭背称兄道弟,转天就敢背后捅刀、散播你谣言。
说到底,人大多逃不开“利益”二字。别瞧有的人事看着小,心里门儿清的全是利弊权衡。利益是物质的底子,要是这底子塌了,有些人真能不择手段。
就像海豹妈妈和一群小海豹,奶水就那么点,崽子却多,注定有几只喝不上奶。咱们看了会同情,可这就是大自然的规矩——抢不到、吃不上,就只能认命,要么饿死,要么自己找活路。
搁在人身上、搁在社会里,其实也差不多。
关根心想
关根靠在椅背上,眼神飘远了些——他想起后来日子安定下来的光景。小花差不多那时候去了德国,那会儿世道乱,小花的摊子又铺得大,回来后市场竞争更凶了。解雨臣是个拎得清的商人,商人眼里最亮的,从来都是利益。
那会儿互联网正火得一塌糊涂,一波接一波的风口往上涌。关根当时只想安安静静守着店,互联网上的事知道些皮毛就行——毕竟店面还得靠网上宣传。
他记得有件挺小众的事:一个作家,背上了抄袭的罪名,最后为了自证清白跳了楼。听着好像挺常见,这年头跳楼的人不少。可后来闲下来查了查真相,才知道舆论这东西有多吓人——你一张嘴,哪说得过百张早就给你定了性的嘴?从事情发酵的那一刻起,规则就不是你能说了算的,再怎么开脱,泼在身上的脏水也擦不干净。
再后来,小花竟琢磨着进军娱乐圈。关根当时第一反应就是:这圈子太乱,比互联网还浑。他是真不想让小花蹚这浑水,可架不住娱乐圈是块肥肉,火得一塌糊涂,赚钱跟流水似的。
他一开始一万个不同意,可转念一想又明白了——他不是商人,小花是。得站在小花的角度想:商人逐利,只有利益才能撑住他的摊子。也正因这事,他才特意去摸了摸娱乐圈和互联网的内里,也才把那作家的事记在了心上。
后来不知怎么的,他竟打听了那作家的名字和葬处,还在忌日那天鬼使神差去了趟墓园。他从没想过自己是好人,却为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跑了这一趟。墓碑上的黑白照片里,男人挺年轻,关根恍惚觉得好像看过他写的小说,只是时间太久,记不清内容了。
“想啥呢?”胖子察觉到他走神,轻轻碰了碰他的胳膊。
关根回神,摇摇头:“没啥,想起点以前的事。”他看向屏幕里还在拌嘴的三人,嘴角勾了点浅淡的弧度——比起后来那些人心叵测的圈子,沙漠里这点“玩笑下的真心”,倒显得格外干净。
关根轻声道:“小花那会儿进军娱乐圈,我也劝过,可他说‘不蹚浑水,怎么捞干净的鱼’。”
解雨臣闻言愣了一下,随即很快想明白了,笑了笑:“生意人嘛,总得迎着风口上。”
随后关根又将后来作家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下。
吴邪听完后,瞅着关根:“你还去看过那作家?没看出来啊,你还有这闲心。”
关根瞥他一眼:“就当是……去看看为自己的作品而凋零年轻生命的人到底是什么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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