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觉得突然,我也不想带你这个累赘。”吴邪指尖敲着桌沿,目光扫过黎簇后背,“但你背上那东西太复杂,刚才那点时间,我怕看漏了什么。把你带在身边才稳妥——放心,有报酬,你开价。”
黎簇扯着嘴角笑了笑,头摇得像拨浪鼓:“还是算了吧,我跟你们这群人合不来。”
吴邪从身后拽过个鼓囊囊的包裹,“哗啦”一声扯开拉链,红得扎眼的百元大钞露出来。“忘了你是学生,可能对行情没概念。”他抬抬下巴,“这里十二万,点头就能拿走。”
黎簇刚想再摇头,话到嘴边卡了壳:“您太……什么?多少?”
他盯着那堆钞票,喉结滚了滚。吴邪冲他比了个“12”的手势,眼神里没什么波澜。】
屏幕外,胖子咂摸着嘴,冲身边人挑眉:“嘿,咱们大天真啥时候这么阔了?”他摸着下巴琢磨,“前阵子吴山居连水电费都快欠着,这反差够劲啊。”
旁边的王盟听了直点头,他最清楚吴山居那阵子的窘迫。
这话倒是没说错。吴家好歹是老底子,就算吴山居撑不住了,家底子也不可能真败光。只是吴邪这性子,向来不爱动家里的钱,总想着自己挣,偏他那点生意经又实在拿不出手,最后闹得连王盟的工资都得拖俩月。
屏幕里,黎簇眉头拧成个疙瘩,心里头翻江倒海。
【干这行的都这么富?刚才那十万加上这十二万,二十二万了。他这辈子,连带他爹,怕是都没见过这么多现金。可这钱……真能这么好赚?
“回来之后,再给这么多。”吴邪看着他变幻的脸色,忽然笑了,“你比我想的要谨慎,是好事。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纯得跟张白纸似的。”他顿了顿,“想让你放心也容易,刚才给你的支票和这些现金,你先拿走。我再写份情况说明,附带上我的照片资料,你交给最信得过的朋友。十二天内你没回来,就让他把东西寄去警察局。”】
张日山端坐着没动,目光落在屏幕里吴邪的侧脸上。这时期的青年,已经褪去了早些年的青涩,眉眼间多了层算计,却又没到后来“关根”那般冷硬,倒像是个过渡期,棱角初显,还带着点刻意藏起的温度。
关根靠在椅背上,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膝盖。压抑住了喉间的痒意。
多可笑啊。命运这回旋镖,终究还是扎回了自己身上。
他看着屏幕里的黎簇,总觉得像看见年轻时的自己——却又比那时的自己聪明得多。至少黎簇还知道,这钱能不能赚是一回事,有没有命花是另一回事。
而他当年呢?不过是个不安分的少爷,一门心思往外闯,觉得天下没什么坎儿是过不去的。那张白纸,从被染上第一笔颜色开始,就再也回不去了。黄的,黑的,五彩斑斓的,最后全搅成一团,辨不出原本的模样。
【黎簇盯着吴邪的眼睛,竟莫名觉得有几分真诚。可理智又在尖叫:这事儿太不靠谱,这些人看着就危险。报酬是诱人,换哪个穷学生都得被砸晕,但他清楚,钱不是这么好拿的。他就是个普通学生,根本扛不住这里头的风险,再高的报酬也白搭。
他看着吴邪的神情动作,心里门儿清:摇头没用。这人看着不像要用强,但自己要是不答应,他指定能在这儿跟自己耗一整夜,一遍遍地磨,直到自己松口——跟大臣跪在宫门外死磕,非要等皇帝召见似的,只不过吴邪是大咧咧翘着二郎腿,没那么多规矩。
可他想错了。
吴邪要真想让他去,有的是办法,胁迫也好,威胁也罢,由不得他选。
这件事太重要了。黎簇是他计划里的一环,关键的一环。送上门的机会,他不可能放走。】
观影厅里静悄悄的,谁都不是傻子,屏幕上那青年眼底的不耐烦,藏得再深也瞒不过这些人的眼睛。
这时期的吴邪,跟刚进厅时看到的那个愣头青,或是后来谈及张起灵身世时的模样,都判若两人。就像中间缺了一大块,却硬生生被扯到了一起,那跨度看得人心里发紧。
霍秀秀悄悄拽了拽解雨臣的袖子,声音压得极低:“吴邪哥哥那时候……已经变成这样了吗?”
解雨臣没说话,只是指尖在膝盖上轻轻敲着。他比谁都清楚,有些变化不是一天两天来的,是一刀一刀刻出来的。
这时候的吴邪,早没那么心软了。他能跟你坐下来好好谈,也能直接把你捆着走。
前面十几个孩子的教训摆在那儿。或许面对第一个时,他还有过心疼,有过“不想害了这孩子”的念头,有过愧疚。可到了后来呢?
他利用过那些孩子的好奇心,利用过他们对未知的冒险欲。一开始或许还想过拉一把,可日子久了,心也就硬了。
满脑子想的都是那个局,怎么才能完美收网。至于那些孩子……不过是些已经凋零的年轻生命罢了。
潘子坐在吴三省旁边,脸色沉得厉害。他想起那些没来得及护住的人,指节攥得发白。吴三省看着屏幕,烟在指间烧得老长,也没顾上弹烟灰。
黑瞎子忽然低笑一声,声音不大,却让周围人都静了静:“人啊,有时候不是想变,是被逼着,不得不变。”他瞥了眼身边的张起灵,对方目光落在屏幕里吴邪的侧脸上,睫毛垂着,看不清神色。
黎簇自己坐在那儿,后背有点发凉。他看着屏幕里的自己,再看看旁边坐着的关根,忽然懂了——有些路,一旦踏上去,就再也回不了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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