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爷我后来算琢磨透了,还是懂小哥那性子更靠谱。”胖子往地上啐了口,翻个白眼,“老子才不整那些酸文假醋的。你当小哥说的事就单是他自己的?告诉你,他的事归他的事,你不知道,我也摸不清,估摸着他自己都稀里糊涂的。但他要你知道的,十有八九跟你自个儿的小命脱不了干系。”
我以前总觉得,追着小哥的脚印跑,大概就只是追着他一个人的事。后来才咂摸出味儿来——真掉进这局里,管你追着谁的影子,最后总得把自个儿的根刨出来晒晒。谁是棋子,谁是执棋的,哪说得清?上一秒还被人捏在手里,下一秒可能就握着别人的命门;这刻刚觉得自己能控盘,转头就成了别人棋盘上的弃子。
小哥这辈子,总在失忆和找回忆里打转转,像个没根的人。我呢?就总在被人盯着的日子里熬着,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眼皮子底下,连喘口气都得掂量掂量。
后来在墨脱那雪山上,苏难裹着军大衣,哈着白气跟我说:“你觉得那圣婴被架上神坛可怜?那你被人从头盯到脚,连做梦都有人记着的日子,就不可悲?”】
观影厅里静了片刻,霍秀秀忽然偏头看向吴邪,声音轻得像羽毛:“吴邪哥哥,你觉得呢?”
吴邪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膝盖,没看她,只望着屏幕里雪山的影子,半晌才扯了扯嘴角:“以前觉得冤,后来……”他顿了顿,喉结滚了滚,“后来忙着折腾,倒没空琢磨悲不悲了。”
关根在一旁低笑,指尖敲着扶手,声音里带点冷意:“悲?等你发现连‘可悲’这念头都是别人算计好的,才真有意思。”
胖子踹了他凳子一脚:“瞎扯什么犊子!大天真你那会儿哪想这么多?不就一门心思找人、拆局吗?”
“胖爷说得是。”黑瞎子忽然开口,镜片后的眼睛扫过众人,“不过啊,被人盯着不可怕,怕的是盯着盯着,自己都忘了为啥要跑了。”
小哥始终没说话,只是往吴邪那边挪了挪,吴邪愣了愣,随即放松下来,往他那边靠了靠,低声道:“我没忘。”
声音不大,却清清楚楚,像落进雪地里的石子,闷声闷气,却带着股钻劲儿。
【……
胖子以前绝不是这副蔫了吧唧的样子。我转头瞅他,见他眼睛一个劲儿瞟冯,忽然反应过来——我这是失了分寸了。这姓冯的在这儿杵着,胖子就是有天大的事想说,也得憋回去。
我心里头邪火直冒,琢磨着不如干脆一脚把冯踹死算了。正憋着劲呢,就见那家伙不知在石头堆里扒拉什么,忽然“哎哟”叫了一声。
“你们搭把手看看成不?”冯在那儿磨磨蹭蹭,从石缝里扯出一条锈迹斑斑的锁链。
“别动!千万别动!”胖子立马炸了毛。
冯吓了一哆嗦,见胖子伸手要接,赶紧把锁链那头递过去,手一抖,轻轻拽了那么一下。
我和胖子脸当时就黑了,盯着冯心里暗骂:这么轻轻一下,总不至于出什么幺蛾子吧?
结果刚僵持没几秒,头顶的石头“咔哒”一声往下沉了沉,大概也就一个指甲盖的高度。
我脸“唰”地就绿了,跟胖子对视一眼,二话不说转身就往回爬。可刚一动,脚下的石头就松了,连带着地面都晃了晃。与此同时,头顶的巨石又往下压了压,石头摩擦的“嘎吱”声听得人头皮发麻。
眨眼的功夫,脚下的地面“轰隆”一声塌了。
我们连人带石头一起往下掉,半空中只听胖子吼得震耳朵:“脚贴地!稳住!”
……
掉下来之后,上面的石头还在哗哗往下砸。
就这么几秒钟的事儿,真要是被头顶那巨石拍下来,啥都别想了,下辈子投胎能做张糖油饼都算运气好。】
观影厅里一片唏嘘,胖子瞅着屏幕里自己那狼狈样,摸了摸下巴,忽然乐了:“嘿,想当年胖爷我还以为小天真就是个傻白甜,哪料到这小子心里头戏这么足?”
“可不是嘛。”霍秀秀往嘴里塞了颗糖,含糊道,“这哪是‘蛮多’,简直是九曲十八弯,比我那衣帽间的镜子还能绕。”
吴邪耳根有点热,踹了胖子凳子一下:“少来,当时那情况,换谁不想把那搅事的踹下去?”
关根在一旁慢悠悠转着指尖的笔,抬眼瞥他:“何止想踹,我看你那会儿都在琢磨怎么踹得无声无息,还能伪装成意外。”实则现在他说出来的话,其实是他当年真实的想法
“嚯,够狠啊小三爷。”黑瞎子吹了声口哨,镜片后的眼睛弯成月牙,“不愧是我瞎子的徒弟。”
喜欢盗墓:观影盗笔之书请大家收藏:(m.motiedushu.com)盗墓:观影盗笔之书磨铁读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