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临渊离开后,死寂如潮水般重新淹没公寓。
靳寒烨端坐在沙发上,良久,唇边忽然勾起一抹冰冷的、近乎残忍的弧度。
沈清芝。
一个陌生的名字,一段属于另一个蠢货的、与他毫不相干的疯狂史诗。谢临渊讲述的那些百亿付出、生死相搏,在他听来荒谬得像一出拙劣的闹剧。
正因如此,他现在对邢芝芝的这份感觉,才显得如此清晰而“正确”——
没有沉重的代价,没有疯狂的执念,不必押上身家性命。这不才是成年人之间最纯粹、最轻松、也最不需要负责的关系吗?
谢临渊的故事非但没有激起他半分怀念,反而像一记响亮的警钟。
他绝不能重蹈覆辙。
幸好,他对邢芝芝的这点兴趣,才刚刚开始。趁还未覆水难收,及时行乐,然后干净利落地抽身,才是明智之举。
享用完这四次约会。若那时,邢芝芝依旧对他无意,那便就此结束。
他靳寒烨,绝无可能像记忆里那个可悲的男人一样,在一次次的拒绝中,依然像个蠢货般无止境地付出。
他绝不会成为第二个笑话。
沈清芝刚回到家,手机便亮了起来,是傅廷砚的短信。他约她明天逛街,说要为她挑选杀青礼物。
她原本还在为靳寒烨今晚奇怪的态度搞得心绪不佳,有气无力地打字:这怎么好意思。还是不要了。
傅廷砚回:如果你注定成为我女朋友,那收我的礼物会是家常便饭,你应该提早适应。
沈清芝看着屏幕,犹豫片刻,终究还是回了一个:好吧。
商业中心灯火通明,弥漫着奢华的气息。傅廷砚与沈清芝并肩而行,姿态从容。
看着琳琅满目的橱窗,沈清芝心头掠过一丝微妙的恍惚。曾几何时,在靳家,她也曾这样走在商场里,身后跟着沉默的保镖,手中握着靳寒烨那张可以任意挥霍的副卡——尽管她最终一件未买,那些钱也悉数落入了苏见微的口袋。
想到这里,一丝落寞悄然漫上心头。若那时的靳寒烨真有一分在意,又怎会只打发保镖陪同?与此刻身边耐心为她斟酌衣物的傅廷砚相比,后者似乎更符合一个“丈夫”的形象。
“你手上的伤还没好透,”傅廷砚拿起一件衣服比划着,语气温和,“今天所有的东西我来拿。”他话锋一转,压低声音:“另外,电影行凶那人的下落已在追查,警方说若有怀疑对象可以提前告知。你心里……有想到谁吗?”
沈清芝轻轻摇了摇头。
与此同时,商场一楼,谢临渊正指着璀璨的中庭对靳寒烨感慨:“老大,这商场当初还是你送我的。开业剪彩你亲自来的,真一点印象都没了?”
靳寒烨面无表情地摇头,目光却如鹰隼般扫过四周,最终定格在谢临渊身后那家精致的女装店橱窗上。
这边,傅廷砚为沈清芝挑了一条剪裁优雅的连衣裙,示意她去试试。
沈清芝拿着裙子走进试衣间,刚拉上帘子,脱下外套,还没来得及拿起新裙子—— 帘子“唰”地一声被猛地拉开,又迅速合拢!
一道高大的身影带着熟悉的凛冽气息,不由分说地挤了进来,瞬间将狭小的空间变得无比逼仄。
是靳寒烨!
他怎么会在这里?!
沈清芝惊得倒抽一口凉气,下意识要惊呼,却被他抢先一步捂住了嘴。他的手掌温热,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
“嘘。”他低下头,灼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耳廓,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危险的磁性,“别出声。你想让外面的傅先生看到这一幕?” 她身上只穿着贴身的内衣,肌肤在试衣间冷白的灯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他的目光毫不避讳地在她身上巡梭,像在审视自己的所有物。
“你做什么?出去!”她又惊又怒,用气音呵斥,伸手想去推他,却被他轻而易举地单手扣住两只手腕,反剪在身后。
“做什么?”靳寒烨低笑一声,另一只手慢条斯理地抚上她的腰侧,指尖带着烫人的温度,沿着她的脊柱缓缓上移,激起她一阵无法控制的战栗。
“履行我的权利而已。”他的唇几乎要贴上她的,目光幽深如潭,“我说了,剩下的四次时间、地点,由我定。”
话音未落,他的吻便落了下来,带着不容置疑的掠夺意味,堵住了她所有未出口的抗议与斥责。
狭小的试衣间里,空气迅速升温,只剩下彼此混乱的呼吸和唇齿交缠的细微声响。
门外,傅廷砚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温和的嗓音在帘外响起: “芝芝,怎么样?尺寸合适吗?”
沈清芝全身瞬间僵硬。 靳寒烨感受到了她的紧张,反而吻得更深,更重,仿佛在惩罚她此刻的分心。直到她几乎要窒息,她挣扎着:“求你了,靳寒烨,不要在这里,晚上,晚上我再去你家好吗?”
他才意犹未尽地松开,额头抵着她的,用拇指轻轻擦去她唇上晕开的口红。
傅廷砚的声音越来越近了:“芝芝,好了吗?怎么那么久?”
靳寒烨看着她泛着水光的迷蒙双眼和红肿的唇瓣,满意地勾了勾嘴角,对着门外扬声道: “她正在试,有点紧,需要点时间。” 他的声音平静自然,仿佛只是好心代为传话。
说完,他深深看了她一眼,像出现时一样突兀,悄无声息地拉开帘子,迅速从试衣间的后门消失。
沈清芝腿脚发软,几乎站立不住,只能靠在冰冷的镜面上剧烈喘息。
门外,是毫不知情、耐心等待的傅廷砚。门内,空气中还弥漫着那个男人留下的气息,和她唇上鲜明的、属于他的印记。
她看着镜中那个面色潮红、眼神慌乱、嘴唇微肿的自己,一股荒谬又无力的感觉席卷了她。
靳寒烨不是昨天才说就算是这种关系也会尊重她吗?他怎么能突然闯进来,还想在试衣间就对她……太可怕了。
她慌里慌张拿出口红重新补妆。
当她终于换上连衣裙走出,傅廷砚没有率先欣赏,反而探头望向空无一人的试衣间:“刚才有男店员?”
“嗯。”
“他为什么说衣服紧?”
“是我先说的…他帮忙给我换码去了。”
傅廷砚望着她嫣红的眼尾,目光微沉,但没有说什么。
沈清芝心不在焉地陪傅廷砚逛完了后半程,便寻了个借口匆匆告别。她一离开,傅廷砚温和的面孔迅速换上了难看的表情,他转身折返那家店铺,找到店长,语气冷静却不容置疑:“我有一件非常重要的私人物品可能遗落在试衣间了,需要查看监控确认。”
店长面露难色:“先生,这需要权限。我需要联系一下我们老板。”
信息很快传到了谢临渊这里。他看完监控调取请求,气得几乎笑出来,将手机屏幕直接怼到靳寒烨面前:“你疯了是不是?在我家商场在试衣间里,玩偷情?!”
靳寒烨慵懒地陷在沙发里,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语气里带着一种事不关己的漠然:“那就把监控给他看啊。让他看清楚,正好让他对邢芝芝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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