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先生提出,需为沈清芝重新包装履历,方能安排她进入美食综艺。沈清芝对此并无异议——她本就希望彻底掩埋过去。
“很好,”李佑山颔首,铺开宣纸,提笔蘸墨,写下三个字:“半年后节目录制前,你就改用这个名字吧。”
沈清芝看向那陌生的三个字,点了点头:“可以,就叫这个。”
回到住处,她立刻搜索了“李佑山”这个名字。结果令人心惊——他的产业版图横跨医疗、地产、轮渡乃至文娱,是真正的商业巨擘。她上次接了名片怎么就忘在了旮旯里,幸好章靓老师又牵线了一次。
她很快搬进了李家位于寸土寸金地段的别墅。庄园般的宅邸,花木繁盛,处处透着不动声色的奢华。
原来这就是苏见微曾经妄想攀附的顶级豪门。沈清芝忽然觉得苏见微或许搞错了方向——若她当初的目标是李佑山本人,说不定真能成功。若真是那样,沈清芝恐怕再无半分胜算。
沈清芝见到邢亦的第一面,他正骑在一个园丁的背上玩喷水。
沈清芝难以置信地瞪圆了眼——如果没记错,他应该是二十三岁,而不是三岁。
看来他的叛逆期长得超乎想象。
看到有客人,邢亦才懒散地从园丁的背上下来。
他吊儿郎当地打量着沈清芝,对他父亲李佑山说:“老爸,这就是你给我找的小后妈?有没有搞错,看起来比我还小。”
沈清芝面无表情地纠正:“我二十六岁,比你大三岁。”
李佑山语气平和却不容置疑:“亦儿,礼貌点。她比你年长,叫姐姐。”
邢亦撇撇嘴,睨着父亲:“那也小啊!你也不害臊,你那玩意都老态龙钟了还能用吗?”
李佑山气得脸色发白,几乎要晕厥:“你……你这逆子!一天不气我就不舒服是吧?!”
李家的第一顿饭,吃得沈清芝如坐针毡。超长的餐桌旁站着随时侍候的大厨,排场之大,相比之下曾经的豪门靳家真的亲民很多。李佑山一顿家常便饭,硬是吃出了国宴的仪式感。
沈清芝慢条斯理地吃着,深怕吃相不好,当晚被退货。
席间,李佑山慈眉善目地笑道:“八大菜系的师傅我这儿都有。若你担心厨艺不精,我可让他们给你紧急培训,保你去参加综艺,能拿下首冠。”
沈清芝摇摇头:“我不是去拿第一名的,第一名并不代表人气一定第一,我的目的是过去让里面的一个嘉宾人气倒数。”
“听起来你们之间有故事。”
“嗯,是一个欺骗与复仇的故事,李老先生你要听吗?”
“不了,”他摆摆手,笑容有些疲惫,“那是你们年轻人的事了,我一个快入土的老头子,就不掺和了。”
晚餐后,沈清芝与李佑山正式签下合约。她的房间被安排在邢亦的隔壁。
然而当晚,她的行李箱就遭了殃——被砸得稀烂,一个轮子不翼而飞,彻底散了架。
这显然是不欢迎她的下马威。
这场景莫名熟悉。当初她替嫁进靳家,第一晚就“闹鬼”,行李箱里的衣服也被撕烂。但邢显然更暴力直接,只是里面的衣物倒是完好无损。。
李老先生来看了一眼,叹了口气,语气满是歉意:“这孩子就是不服管教,才无法无天到这地步。接下来的日子,劳你慢慢引导他了。”
“能打吗?”沈清芝直接问。
李老先生呵呵一笑:“最好别。你可以骂他。至于打他……等我闭眼之后再说吧。”
果然还是太宠了。沈清芝点头:“能骂就行。我去找他算账。”
她径直闯入邢亦的房间,
他正懒散地单手持着一把反曲弓比划。沈清芝二话不说,上前夺过他的箭,瞪着他:“邢亦,赔我行李箱!”
“不赔。”他哼笑,“你继续赖在我家,我还有的是法子折腾你。”
“是吗?”沈清芝毫不怯懦,抬手搭箭拉弓——动作流畅,箭矢“嗖”地一声正中远处靶心。
邢亦愣住了。
沈清芝顺手抄起窗台上一台看起来就价格不菲的天文望远镜:“这个,抵债了。”说完转身就走。
邢亦这才反应过来,追在后面喊:“喂!我那玩意儿几百万!”
“不爽就去找你爸告状啊,”沈清芝头也不回,“看他听你的还是听我的。”
他在身后气急败坏地大喊:“恶毒后妈!”
沈清芝只朝后摆了摆手:“等你考上大学,我就还你。”
邢亦那晚最终没去找他父亲。
但那晚,李老先生去世了。
原来那顿极尽奢华的晚餐,是他的最后一餐。
葬礼上,遗嘱公开:若邢亦考上大学,沈清芝可获得一亿酬金。
沈清芝怔住了。原来除了综艺资源,李老先生不仅给她重新上学的机会,还给她别的惊喜,是个好老头。
邢亦哭了整整三天。原来再叛逆的孩子,对父亲的爱也是真的。他几乎不吃不喝,差点虚脱晕厥,最后是沈清芝拿着葡萄糖硬给他灌下去的。
沈清芝觉得不能这样下去。小孩都喜欢吃什么?
沈清芝换掉那些健康早餐,给他搞了披萨、汉堡、杂粮煎饼,他仍然看也不看一眼。
沈清芝叉腰说:“你还小,不能减肥!是长身体的时候!”
“我都二十三了长什么身体。”
“谁说二十三不会长了,你现在多高?”
“一米七八。”
“你信不信现在好好吃饭,过两年能长到一米八。”
“屁。”但他眼里却带上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真还能长?”
沈清芝点头:“是真的,当年我23岁,脚码就从38,变成39,我一查嘿,长高了两厘米,从163窜到165了。”
邢亦将信将疑,却一把抢过她手里喝了一半的豆浆和包子塞进嘴里。
“诶诶,我对过嘴啊。”
“嗤,我都不嫌弃,你嫌弃什么?”他咬了一大口包子,含糊不清地问,“你当年……就是吃这个长高的?”
沈清芝挠挠头:“好像是吧……不过也不止,还吃了别的,比如杂粮煎饼。”
“行,”他三下五除二吃完,“以后你吃什么,我吃什么。”
邢亦不吃饭的毛病,就这么改了。
但别的方面他还是一样欠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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