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芝辗转找到了包七七在老家的地址,开门的是一对和善的中年夫妇。
“找我家女儿啊?她早就不住这儿啦,现在在京市发展呢,说是搞什么…脱口秀?一年也就过年回来几天。”包妈妈热情地倒着茶,絮絮叨叨地说着女儿的近况。
沈清芝心中了然,留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也小心翼翼地将包七七在京市的新号码存好。
飞机上,沈清芝一直在看包七七过往的脱口秀视频。
京市的初秋已带着些许凉意,行道树的叶缘染上了淡淡的金黄。沈清芝安顿好住处后,第一时间联系了包七七。两人约在一家人声鼎沸的烤鱼店见面,玻璃窗上蒙着一层温暖的水汽。
沈清芝风尘仆仆,只穿了件简单的白色长袖t恤和牛仔裤,素面朝天,发丝被秋风吹得有些凌乱。而推门进来的包七七却很亮眼,颈间、手腕、甚至发丝间都缀满了亮闪闪的首饰,一件oversize的丝绒外套裹着圆润了些的身材,但整个人气场全开,笑容比店里的灯光还要耀眼。
沈清芝有一瞬间的恍惚。记忆猛地拽回到十年前那个秋日的午后,包七七还叫包琪的时候:一个瘦小、哭得眼睛通红的小姑娘拽着她的校服袖子抽噎:清芝,怎么办啊…我真的写不出段子,我好没用…
与眼前这个光芒四射的女子,简直是天壤之别。
清芝!真是你啊!包七七一个大大的拥抱将她拉回现实,带着烤鱼店特有的麻辣香气,这么多年没见,你怎么还是这么…清汤寡水的?她调侃着,顺手将外套搭在椅背上,露出里面缀满亮片的毛衣。
沈清芝有点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实不相瞒,今天刚下飞机,我是挑了最适合走长途、拎行李的衣服。”
包七七笑说:“其实你要来京市发展,东西可以在这边买啊,这样也不用带那么多东西。”不愧是现在已经赚了很多钱的知名脱口秀演员,说出来的话就是豪气。
包七七问:“那清芝,你现在在京市从事的工作是什么?”
她来是为复仇而来,这就是她的工作。但沈清芝只是温柔一笑:“我还没工作,是过来学习的,跟着两个老师深造艺术。”
“哦,这样啊,挺好的。记得你读书时就是音乐社的,现在是继续学声乐吗?”
沈清芝摇头:“现在专注画画和跳舞了。”
“哦哦,也挺厉害的。我们坐吧,别站着了。”
两人在氤氲的麻辣香气中落座。包七七熟练地拆着消毒餐具,忽然眨眨眼:哎,还记得那时候吗?你可是我们年级有名的柏学长向日葵,天天捧着矿泉水在篮球场边等人家,笔记都不知道帮人家抄了多少本…
沈清芝望着窗外飘落的梧桐叶,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温热的茶杯。那段炽热又卑微的暗恋,隔着多年的时光望去,竟像上辈子的事。
她轻笑反击:“你还说我呢,你当时可比我大胆多了。追年段段草还给人家起英文名叫blue,又是送情书又是送零食报纸的…”
两人提及读书时的趣事,都笑开了怀。
沈清芝顺势问道:“我现在也算你粉丝了,要是周末想去听你的脱口秀抢不到票,能在你这里提前预定吗?”
“当然能啊!我们之后刚好要参加喜剧大赛,说真的,还可以找你提前排练,就像高中时候那样,你听听反应。”
“可以啊。”沈清芝笑着应下,随即话锋一转,带着几分俏皮试探,“对了,你现在还是单身吗?最近喜欢什么类型的呀?”她边说边煞有介事地翻找手机相册,本想“不经意”地滑到傅廷砚的照片,指尖还没点中,包七七自己就兴奋地凑了过来。
“我当然喜欢帅的啊!”包七七眼睛发亮,迫不及待地掏出手机,“我最近超迷一个电竞选手,游戏Id好像叫‘墨墨’!你看你看——”她献宝似的亮出屏保,照片上的周予墨眉目桀骜,眼神带着几分疏离的冷感。
沈清芝仔细端详着这张陌生面孔,点了点头:“是挺帅的。”心里却暗自松了口气——看来傅廷砚的长相确实符合包七七的审美,这条线总算没有摸错。
大家相谈甚欢,吃完付款时,包七七坚持要尽地主之谊要请客。
和想象中一样,包七七还是那个憨直可爱的女孩,会为喜欢的选手欢呼雀跃,会毫无防备地分享心事。沈清芝垂下眼眸,指尖轻轻摩挲着温热的杯壁。此刻的温暖却真实得让人贪恋,她不太愿意利用这份重逢的友谊了。
虽然傅廷砚是包七七的骨灰级粉丝,但是并不代表包七七的长相一定是傅廷砚的菜,万一他只是单纯的粉丝心理,那还是功亏一篑。毕竟苏见微和包七七的长相完全不是一个类型。
除非万不得已,她绝不会将这份重逢的情谊当作筹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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