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婉清面色冷静,眼睛死死地盯着这些歹徒,并没有任何的动作。
“咻。。。咻。。。咻。。。”
几声轻微的破空之音响起,迅疾如电!
冲在最前面的两个“匪徒”膝盖处骤然一痛,仿佛被毒蜂蛰中一般,惨叫一声,噗通跪倒在了地上,手中的棍棒也脱手飞了出去。
其余几个人还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又是几道寒光闪过,他们的手腕、脚踝等处接连中招,剧痛钻心,瞬间失去了战斗力,躺在地上哀嚎不止。
这一切发生在了电光火石之间,快到让人都反应不过来。
孙少爷和他那两个小厮吓得僵在了原地,面无人色。
钱婆子脸上的得意瞬间凝固,化为惊骇,她惊恐地四处张望,却只见碑林寂寂,松柏无声,根本看不到出手之人身在何处。
朱婉清依旧站在原地,身形挺拔,面容平静,仿佛眼前的一切早已在她的预料之中。
她甚至没有去看那些倒地惨叫的“匪徒”,而是将清冷的目光,缓缓投向了旁边那脸色惨白如鬼的朱婉如的身上。
原来,早在那些“匪徒”出现之前,朱婉清凭借远超常人的警觉,已经听到了他们刻意放轻却依旧杂乱逼近的脚步声。
她当机立断,在呵斥孙少爷吸引注意力的同时,用极低的声音对身边的秋月快速说了一句暗号。
秋月心领神会,借着身体遮挡,将一个藏在袖中的小小信号烟花,悄无声息地拉燃,扔进了身后的灌木丛。
那烟花声音极小,烟雾也淡,在这略显昏暗的碑林中,几乎难以察觉。
这正是她与潜在“外援”约定的求救信号。
“妹妹,戏看得可还过瘾?”朱婉清的声音不高,却像一把冰锥,刺破了诡异的寂静,也刺穿了朱婉如最后的心理防线。
朱婉如浑身一颤,猛地抬头,对上朱婉清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她吓得连连后退,尖声道:“你。。。。。。你胡说什么!我。。。。。。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朱婉清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那为何这些歹人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在孙少爷纠缠于我,钱妈妈‘恰好’将我的丫鬟隔开之时,如此‘巧合’地冲了出来?又为何,他们口口声声说要抓人,目光却一直锁定在我身上?”
她一步步向朱婉如逼近,每说一句,朱婉如的脸色就白上一分。
“还有你,钱妈妈,”朱婉清目光转向试图缩到一边的钱婆子,“你口口声声护主,方才孙少爷无礼时,你阻拦可有半分力气?匪徒出现时,你第一反应不是护在我身前,反而是往后退缩,眼神中还带着喜色?这就是柳姨娘让你给我的‘照应’?”
钱婆子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大小姐明鉴!老奴。。。。。。老奴是吓傻了!老奴对小姐忠心耿耿啊!”
“忠心?”朱婉清冷笑一声,不再看她,而是对着一片看似空无一人的松林阴影处,扬声道:“有劳诸位壮士出手相助,还请将这些意图行凶的歹人,以及这位孙少爷和他的随从,一并拿下,稍后交由官府发落!至于这个背主求荣的奴才。。。。。。”她冷冷瞥了一眼钱婆子,“也请一并看管起来!”
她话音落下,松林阴影处悄然走出了四名身着劲装、面容冷峻的男子。
他们行动迅捷无声,气息沉稳,太阳穴鼓鼓的,一看便是训练有素的高手。
其中两人迅速上前,用早已备好的绳索将地上哀嚎的歹徒和吓傻的孙少爷及其小厮捆得结结实实,并用破布堵住了嘴,防止他们胡乱喊叫。
另一人则利落地将瘫软在地的钱婆子也控制住。
整个过程干净利落,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显示出极强的专业素养。
朱婉如见到这阵势,彻底崩溃了。
她原本以为自己是看戏的黄雀,却没有想到自己才是那个落入蜘蛛网中的虫子。
她指着朱婉清,尖声叫道:“是你!是你设计的!你早就知道了!你故意引我们上钩!”
朱婉清走到了她的面前,距离近得几乎能听到她牙齿打颤的声音。
朱婉清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冰冷地说道:“我若不引,怎知你们母女竟恶毒到欲置我于死地?我若不备,今日在这碑林之中,身败名裂、甚至香消玉殒的,便是你的好姐姐我了。朱婉如,这份大礼,我收下了,定会好好回敬!”
朱婉如被她话中的寒意冻得魂飞魄散,双腿一软,瘫坐在地,涕泪横流,哪里还有半分平日里的娇柔模样。
就在这时,听到动静的老太太在柳姨娘和众仆妇的簇拥下,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当看到碑林中一片狼藉,被捆绑堵嘴的歹人和孙少爷、瘫坐在地哭嚎的朱婉如、被反剪双手面如死灰的钱婆子,以及安然无恙、神色冷然的朱婉清和几名陌生劲装男子的时候,所有人都惊呆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老太太又惊又怒,拄着拐杖的手都在发抖。
柳姨娘在看到眼前情景的瞬间,脸色骤变,血色尽褪,她下意识地就想冲向朱婉如,却被老太太严厉的目光制止了。
朱婉清走到老太太面前,屈膝一礼,语气沉稳中带着一丝后怕与委屈:“祖母受惊了。孙女儿方才在此处散步,不料先有孙家少爷无故纠缠,后又有这伙歹人持械冲出,意图不轨。幸得这几位义士恰巧路过,出手相救,方才化险为夷。至于妹妹为何会在此处,又为何如此模样,孙女儿便不知了。还有钱妈妈,事发时行为蹊跷,孙女儿怀疑她与歹人有所勾结,故而请义士将其一并拿下,请祖母明察!”
她言辞清晰,条理分明,既陈述了事实,又点出了关键疑点,更是将自己完全放在了受害者的位置上。
那几名劲装男子中的领头者亦上前一步,向老太太抱拳行礼,声音洪亮:“老夫人,我等奉主上之命,在寺周巡查,恰好听闻此处有异动,赶来查看,果见歹人行凶。朱大小姐所言句句属实。这些歹人及孙少爷,如何处置,还请老夫人示下。”
人证物证俱在,还有“恰巧”路过的“义士”作证,柳姨娘的毒计不仅彻底败露,更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老太太是何等精明之人,看看眼前景象,以及柳姨娘和朱婉如方才的异常,心中早已明白了七八分。
她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柳姨娘,厉声喝道:“柳氏!你看看你教出来的好女儿!看看你手下的好奴才!竟敢。。。。。。竟敢做出如此歹毒之事!我朱家的脸面都被你们丢尽了!”
柳姨娘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心知大势已去,只能拼命磕头哭诉:“老太太明鉴!妾身不知情啊!定是钱婆子那起子黑心奴才背主妄为!婉如她年纪小,定是受了蒙蔽!老太太开恩啊!”
她的辩解在此刻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朱婉清冷眼旁观着这场闹剧,心中并无多少快意,只有一片冰冷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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