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6年5月下旬,面对英法美三国或明或暗的警惕,大夏帝国并未选择硬碰硬,而是启动了外交上的“b计划”——分化瓦解,拉拢一批,打击一个。这个“打击”的目标,也很明确,就是被大夏视为未来最大威胁的美国。而“拉拢”的对象,则是同样在委内瑞拉有利益诉求,且与大夏在全球其他地区存在博弈竞争的英国和法国。
伦敦,外交部会议室室。
大夏特使,外交部侍郎周儒恒,与英国首相兼外交大臣索尔兹伯里侯爵及其心腹,进行了一场闭门会谈。房间内雪茄烟雾缭绕,气氛凝重。
周儒恒没有多余的废话,直接开门见山:“侯爵阁下,我国皇帝陛下注意到近期加勒比海地区一些不必要的紧张。我们认为,这主要是由于缺乏有效沟通所致。”
索尔兹伯里不动声色:“特使先生,大夏帝国在古巴和委内瑞拉的行动,很难不让人产生疑虑。大英帝国在该地区拥有大量的利益。”
周儒恒微微一笑:“正是为了维护这些‘利益’,我们才坐在这里。侯爵阁下,您不觉得,一个过于强大、并且将美洲视为其‘后院’和‘独占狩猎场’的美国,对所有人——包括尊贵的大英帝国——都是一个长远威胁吗?他们的‘门罗主义’,针对的可不仅仅是西班牙那样的衰落国家。”
这话说到了索尔兹伯里的心坎里。英国虽然奉行“光荣孤立”,但对美国在美洲日益增长的野心和实力(尽管暂时被大夏削弱)始终心存警惕。一个被限制在北美的美国,才符合英国的利益。
周儒恒趁热打铁:“我国在委内瑞拉的目标非常有限。我们只关心我们的贷款安全,以及确保马拉开波湖地区未来资源开发的……优先权。至于贵国在委内瑞拉的庞大债权和其他商业利益,我们充分尊重,并愿意运用我们的影响力,优先与贵国商讨解决方案。我们甚至可以承诺,未来在委内瑞拉的任何重大经济开发,都会为英国资本保留不低于30%的份额。”
他抛出了核心提议:“与其让美国借口‘门罗主义’独霸美洲,将我们所有‘外部’势力排挤出去,不如我们(大夏与英国)以及法国朋友,共同确立一个新的‘开放原则’:承认美洲国家的主权,但反对任何单一国家(意指美国)在该地区谋求排他性霸权。商业利益,由资本公平竞争,而非由地理位置决定。”
索尔兹伯里心动了。大夏的提议,等于用承认英国现有的利益和权益,换取英国默许大夏进入委内瑞拉的参与蛋糕的分配,并共同遏制美国。这既能保住现实利益,又能借大夏之手打压潜在对手美国。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索尔兹伯里原则上接受了这个“利益划分,共同制美”的框架。双方同意在委内瑞拉问题上保持“密切沟通”,并协调立场,反对美国任何试图将欧洲(和大夏)势力完全驱逐出美洲的企图。
巴黎,法国外交部,会客室。
另一场会谈在大夏特使外交部专员顾维钧与法国外交部长加布里埃尔·阿诺托之间展开。
顾维钧的策略略有不同,他抓住了法国当前的最为焦虑的事情——欧洲大陆上的德国。
“部长先生,”顾维钧语气诚恳,“大夏帝国理解法兰西共和国在欧洲面临的压力。我们无意在美洲开辟第二战场,与贵国发生不必要的冲突。”
阿诺托态度谨慎:“那么,贵国如何解释在委内瑞拉的巨额贷款和军事顾问的那些事?”
顾维钧坦然道:“纯粹的商业行为和必要的风险管控。我们可以向贵国保证,大夏在委内瑞拉的一切经济活动,都不会损害法国现有的债权和商业利益。事实上,我们愿意与法国银行合作,共同管理部分委内瑞拉债务,并承诺在未来马拉开波地区的开发中,法国企业可以获得不低于25%的合同份额。”
他话锋一转,抛出了对法国更具诱惑力的筹码:“此外,为了表示诚意,我国皇帝陛下愿意在东南亚问题上,与贵国达成谅解。我们可以承认法国在印度支那(越南、老挝、柬埔寨)的利益,甚至可以在某些技术领域(如电力、船舶制造)进行合作。毕竟,一个稳定的欧洲,符合所有大国的利益,而德国的过度强大,对谁都没有好处。”
这一下击中了法国的要害。相比于遥远的委内瑞拉,近在咫尺的德国威胁和巩固印度支那殖民地显然更重要。用委内瑞拉的部分利益,换取大夏在东南亚的让步和在欧洲问题上支持,这买卖对法国来说非常划算。
阿诺托的态度开始软化。双方很快达成默契:法国默认大夏在委内瑞拉的经济和政治主导权,换取大夏在东南亚和对法国欧洲事务的支持。
大夏帝国,神都,皇宫御书房。
英法的回馈几乎同时传回。唐绍仪向洪天佑汇报:“陛下,伦敦和巴黎都已初步搞定。英国人看重他们的市场利益,又担心美国坐大,愿意与我们做交易。法国人则被欧洲的局势和东南亚的利益绑住了手脚,选择了妥协。”
洪天佑满意地点头:“很好!英法既然默许,美国就被孤立了。他们那套‘门罗主义’,在利益面前,不过是一纸空文!”
他指示道:“立刻将我们与英法达成的‘谅解’消息,“小心”透露给华盛顿。让他们清楚,在委内瑞拉问题上,他们面对的不是大夏一家,而是大夏、英国、法国的共同立场!看他们还敢不敢轻举妄动!”
果然,当美国政府获悉大夏与英法背地里进行利益分配后,陷入了被动和愤怒之中。总统克利夫兰和国务卿奥尔尼发现,他们高调重申的“门罗主义”,在老牌列强和新兴帝国的面前,显得苍白无力。美国一时间竟找不到可靠的盟友来共同对抗大夏在美洲的渗透,陷入了孤立无援的境地。
大夏帝国通过一系列的外交操作,成功地在美洲的牌桌上,为自己拉来了两个暂时的“伙伴”。大夏围堵美国战略,再次迈出了又一关键的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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