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8年10月底,远东的天气已变得愈加寒冷,西伯利亚的寒流笼罩着黑龙江(阿穆尔河)流域和广袤的原始森林。气温骤降至零下十几度。对于交战双方而言,严寒成为了比敌人更可怕的对手。
然而,战争的齿轮并未因寒冷而停止转动。兴凯湖的胜利,彻底打垮了俄军在乌苏里江以西地区的机动兵力。
大夏帝国陆军前线总指挥赵铁鹰决心不给俄军任何喘息之机,趁其新援未至且士气低迷之际,发动今年最终的钳形攻势,目标直指沙俄在远东的统治核心——伯力(哈巴罗夫斯克)。
在临时搭建的前线指挥部里,气氛略显紧张。赵铁鹰指着地图,对麾下两位爱将——第3师师长张豹和第4师师长马盛——下达了最终命令:
“寒冬来了,利守而不利于攻。但我军士气正旺,趁着敌军现在士气低迷!要一鼓作气,拿下伯力,结束今年这场攻势!”
“张豹!” “末将在!” “你率第3师主力,并加配一个105mm榴弹炮营,为北路军!沿乌苏里江西北岸,经比金.维亚泽姆斯基,向伯力正面推进!你的任务是吸引并牵制伯力守敌主力!”
“马盛!” “末将在!” “你率第4师主力及所有骑兵部队,为南路军!强渡乌苏里江,扫荡江东地区(现俄罗斯哈巴罗夫斯克边疆区东南部)所有俄军残余据点,然后沿黑龙江(阿穆尔河)北岸西进!从南面迂回包抄伯力,切断其与内地的一切水陆联系!”
“两路大军,给我死死夹住伯力!待合围完成,便是总攻之时!”
“遵命!”两位师长齐声应诺,眼中并发出战意。
……
张豹的北路军,面临的是一段约250公里的冰雪之路。行军极其艰难。 士兵们穿着厚厚的棉军服和大衣,呵出的气瞬间结成白霜。辎重车队和炮车在覆雪的道路上艰难前行,时常需要人力推拉。严寒使得枪械故障率升高,士兵们必须时刻注意保养武器。
小股的俄军和哥萨克散兵游勇不断利用熟悉的地形进行袭扰,冷枪和陷阱时有发生。
在一处名为“黑瞎子沟”的林间隘口,北路军先头部队遭遇了俄军一个加强营的顽强阻击。俄军依托一道冰冻的河岸和伐木搭建的工事,用机枪和步枪封锁了道路。
“炮兵!给老子轰掉那个机枪点!”张豹在望远镜里看到进攻受阻,果断下令道。 105mm榴弹炮营迅速展开,炮管齐声发出怒吼。高爆弹准确命中俄军阵地,将木制工事和积雪炸得四处纷飞。
“火力掩护!一团二营,从左侧树林迂回过去!”张豹的指挥沉着冷静。 在精准的炮火和迂回战术下,俄军阵地很快被突破了。此战,北路军以伤亡60余人的代价,毙伤俘俄军近四百人,继续向伯力挺进。
11月15日,北路军先锋终于抵达伯力以东约20公里的高地。透过望远镜,已经可以清晰地看到这座矗立在黑龙江和乌苏里江交汇处的战略重镇,以及城头飘扬的沙俄国旗和城外围的防御工事。
南路军马盛面对的挑战同样很大。他的首要任务是强渡已经开始结冰但尚未完全封冻的乌苏里江。 在炮兵和重机枪的掩护下,南路军工兵部队冒着对岸俄军的射击,利用预先准备好的船只和材料,在冰冷的江面上艰难的架设着浮桥。
在付出少许的伤亡后,大军终于渡过了乌苏里江!马盛立刻以团为单位,分兵数路,对江东地区进行拉网式清剿。这里的俄军兵力更加空虚,主要是些地方守备队、武装移民点和哥萨克村庄。 战斗多以连排级的小规模冲突为主。
大夏军凭借优势火力和组织度,一路势如破竹。 在一个名为“红旗屯”的大型哥萨克村庄,村民在少数退役军官的组织下,依托木屋和栅栏进行抵抗。马盛亲临前线,调来10门76mm野战炮。
“放!”几声炮响过后,村口的了望塔和几栋坚固的木屋被炸毁。 “投降不杀!抵抗者格杀勿论!”通晓俄语的士兵用喇叭喊道。 在看到绝对的实力差距后,村民最终选择了放下武器。
此类的战斗不断发生,最终南路军以累计伤亡约200余人的情况下,基本肃清了江东地区的成建制抵抗,毙伤俘敌逾两千人。
完成扫荡后,马盛毫不迟疑的,立刻挥师西进,沿黑龙江北岸向伯力侧后迂回。于11月20日,南路军先头骑兵部队抵达伯力以南约15公里的黑龙江畔,成功与一支试图从水路向伯力运送补给的小型俄军船队发生交火,击沉武装蒸汽船一艘,俘获驳船两艘。
至此,大夏帝国陆军的钳形攻势宣告完成! 北路军张豹部一万余人,陈兵伯力东面,构筑了坚固的围攻阵地,上百门火炮瞄准了城区。 南路军马盛部一万二千余人,控制了伯力南面的黑龙江沿岸及西面部分区域,彻底切断了伯力与尼古拉耶夫斯克(庙街)等下游地区以及西面内地的水陆联系。
伯力,这座沙俄经营了三十多年的远东重镇,瞬间变成了一座被严寒和大夏军双重围困的孤城。
而城内,沙俄守将格里高利·伊万诺维奇·苏波季奇中将手中仅有一万五千名士气低落的守军(包括临时征召的民兵)。
苏波季奇站在城墙上,望着远处大夏军阵地上严整的工事,又看了看身后死气沉沉的城市,心中感到一阵悲哀。
他曾寄希望于严寒能阻挡敌人,但现在,敌人不仅没有被冻垮,反而将伯力围住了。来自西面的援军不知几时可以到来(铁路被切断),来自海参崴的方向也是没什么音讯。
城外,赵铁鹰的前线指挥部已经迁至距离伯力不到十公里处。他看着地图上已被完全孤立的伯力,对身边的参谋下令:“给城里送信,限他们24小时内投降。否则,我军将发动总攻。届时,城破之后,鸡犬不留!”
同时,他命令部队:“加紧构筑过冬营垒,炮兵阵地要做好防寒防冻!我们要做好长期围困的准备,也要做好随时总攻的准备!这个冬天,要么在伯力的城里过,要么在伯力的废墟上过!”
凛冽的寒风中,大战前的气氛笼罩着黑龙江和乌苏里江交汇之地。大夏帝国的龙旗,已经在伯力的城外猎猎作响。这座城市的命运,似乎早已注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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