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近一个月的时间,在悉尼的总督德维斯特终于收到了来自伦敦的最终回复。
针对伦敦那份充满“妥协”味的回信,他知道,再次踏上墨尔本的土地,就是去签卖身契的。
当约定的时间到来,德维斯特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带着谈判团队,再次乘坐军舰,驶向墨尔本。
墨尔本港口,大夏士兵的岗哨比上次更森严,城墙上被炮轰开的缺口虽然做了简单修补,但那战争的痕迹依旧清晰可见。
谈判地点依旧是上次的那个政府会议厅;赵铁鹰大马金刀地坐在左边长桌的主位,身后站着几个杀气腾腾的旅长。德维斯特一进来,就感受到比上次更沉重的压力。
“伦敦那边,有信儿了?”赵铁鹰开门见山,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德维斯特深吸一口气,拿出那份被他翻得起了毛边的伦敦回电,艰难地开口:“赵将军,伦敦……伦敦内阁经过慎重考虑,回复如下……”
他硬着头皮,磕磕巴巴地把伦敦的指示复述了一遍。核心差异的就两点:
1. 领土:可以接受“目前实际控制线作为停火边界”(默认大夏占着西澳、北领地、南澳、维州),但死活不提“主权”和“割让”,只说这是“现状”。
2. 战争赔款: 五百万两白银?想都别想!大英帝国绝不赔款!这条必须删掉!其他条款(战俘赎金、通商等)可以谈。
德维斯特念完,紧张地看着赵铁鹰,生怕这位杀神元帅一言不合就掀桌子。
赵铁鹰听完,脸上没什么表情,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着。会议室里安静得可怕,只有他手指敲击桌面的“笃笃”声,像小锤子一样敲在德维斯特的心上。
“哼。”赵铁鹰终于哼了一声,打破了沉默,“伦敦那帮老爷们,死要面子活受罪啊。”
他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如刀锋般扫过德维斯特:“领土这条,你们玩文字游戏?行!老子不在乎你们嘴上怎么说!白纸黑字,地图标界!把现在老子占的地盘,一条线、一个点,清清楚楚地画在条约附图上!以后谁敢越界,别怪老子的大炮不认人!这条,按我们的要求写!没得商量!”(注:实质重于形式,确保疆域)
“至于赔款……”赵铁鹰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弧度,“你们英国人觉得掏钱丢脸?行!那五百万两白银,老子可以‘不要’!”
德维斯特闻言,心中一喜,以为有转机。
结果赵铁鹰话锋一转,语气更冷:“但是!那4千多号英国战俘(主要是英国人,印度人则不承认),还有那些被我们抓住的英国商人、官员,你们还想不想赎回去了?总不能白吃白喝让老子养着吧?
赎金!按人头算!军官多少钱,士兵多少钱,商人多少钱,明码标价!加起来嘛……”他故意拖长了音调,“大概也就……四五百来万两银子吧!(注:按照当时清朝和英镑的汇率,大概1英镑≈3.3白银,估500万白银≈150万英镑)
这个,总不是‘战争赔款’了吧?这叫‘人道主义管理费’和‘侨民遣返费’!你们伦敦老爷们要是连这个钱都不愿意掏,那就让那些俘虏在澳洲挖一辈子矿、种一辈子地好了!老子不介意!”
德维斯特的脸瞬间垮了。赎金?四五百两万?这跟赔款有什么区别?名义上好听点罢了!可他能怎么办?敢说不赎人?国内那些贵族军官的家族、那些商人财团,能把他撕了!伦敦回电也说了,赎金这条“可以谈”……
接下来的谈判,就是围绕赎金的具体价格和支付方式,以及通商、航行等细节条款的扯皮。
德维斯特拼尽全力,想把赎金价格压下来一点,把通商条件弄得对大夏限制多一点。但在赵铁鹰绝对的实力压制和“不谈就开战”的冰冷威胁下,他所有的挣扎都显得苍白无力。
最终,在德维斯特几乎虚脱的状态下,一份名为《墨尔本停战及领土现状备忘录》的文件(英国人打死不肯用“条约”这个词)被拟定出来。核心内容:
1. 领土现状:双方明确承认并接受以目前(1871年9月1日)实际军事控制线为最终停火线。大夏王国控制区包括:西澳大利亚州全境、北领地全境、南澳大利亚州全境、维多利亚州全境(含墨尔本),总面积约468万平方公里。英国控制区为新南威尔士州东部及昆士兰州全境、塔斯马尼亚岛。双方承诺尊重此控制线。
2. 赎金条款:英国需支付总额约四百八十万两白银(约145万英镑),作为所有在战争中被大夏俘获的英军官兵、官员、侨民的“管理及遣返费用”。分期1年4次支付完成,首期一百五十万两于三个月内付清。
3. 通商与侨民:英国在澳剩余控制区(新南威尔士州东部、昆士兰州、塔斯马尼亚),必须保证大夏商人享有最惠国待遇,通商自由,购置产业权利,人身安全受保护。
4. 战俘移交: 赎金按实际金额付清后,分批释放。
5. 海上安全:英国太平洋舰队未经允许,不得进入大夏王国领海(澳洲大陆以西、以南、以北200海里范围)。
6. 互不侵犯: 大夏王国承诺不对英国在澳剩余控制区发动军事进攻(只要英国遵守上述条款)。
随即,德韦斯特和赵铁鹰分别将初步拟订的《墨尔本停战及领土现状备忘录》,“快马加鞭”传回伦敦(新夏京),等待最终确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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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墨尔本政府会议厅内及。
经过伦敦内阁和新京城最终“激烈”讨论,最终双方基本达成一致,确认《墨尔本停战及领土现状备忘录》条款。
谈判会议厅内,德维斯特颤抖着手,在文件末尾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并盖上了澳洲总督的印章。签完字,他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瘫在椅子上,脸色灰败。
这份文件,彻底宣告了大英帝国在澳洲大陆霸权的终结,并将超过一半的澳洲领土,永久性地“让”给了那个崛起于蛮荒的大夏王国。
赵铁鹰拿起签好的文件,仔细看了看,满意地点点头。他大手一挥:“来人!把这份‘备忘录’立刻发回新夏京,呈报陛下!同时,通电全国,通报全军!”
消息像闪电一样传开!
**新夏京,王宫。**
洪天佑看着赵铁鹰发回的盖有印章的《墨尔本备忘录》全文,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
欧洲—德国(普鲁斯)
俾斯麦首相拿着驻远东领事发回的电报,看着上面关于《墨尔本备忘录》的内容,嘴角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英国人也有今天?在远东被一个新生国家打得“割地求和”?有趣!”他放下电报,对副官吩咐,“给大夏国王发贺电!祝贺他们取得辉煌胜利!普鲁斯王国正式承认大夏王国的主权国家地位!”(注:历史上普法战争从1870年7月19日爆发,到1871年5月10日《法兰克福和约》正式签署结束,总共持续了约10个月。而本书普法战争由于主角“蝴蝶”效应,延迟了开战时间,设定为1871年7月-1872年5月时间点,估此时普法战争还未结束。)
荷兰,海牙
荷兰威廉三世和内阁和议会官员们面面相觑,他们刚丢了荷属东印度(印尼)不少利益给英国(注:按实际历史节点),现在英国佬自己也在远东栽了这么大跟头?
“连英国人都不得不“承认”这个大夏了……看来是真的崛起了。”外交大臣低声道
“以我们政府公函正式发贺电吧,正式承认其主权国家地位。多一个抗衡英国人的力量,这样也可以减少王国在亚洲殖民地的压力。同时看看能不能在大夏王国的贸易上再分多一些“羹”?”这时内阁首相约翰·鲁道夫·托尔贝克建议说道。
接下来一段时间,来自普鲁士、海牙,甚至巴黎(注:法国人与英国人属于“世仇”,此时非常乐意看英国吃瘪的。)等欧洲主要国家的正式贺电,如同雪片般飞向新夏京。电报里满是“祝贺贵国取得伟大胜利”、“承认贵国主权”、“期待建立友好通商关系”等字眼。
这些贺电,比任何武器都更有力地向世界宣告:一个以铁血铸就、拥有广袤疆域的新生强国——大夏王国,在遥远的南太平洋,正式登上了世界的舞台!而《墨尔本备忘录》,就是它奠定疆域、赢得承认的基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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