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雅真是小心,帮我多喝一杯,也算是谢夫人的用心了。”姜佑宁无法忽视朝她看过来的不善的眼神,总之是处处不满的,那几个自视清高的嫡女在姜漱玉的教唆下也是看不得别人和睦。
“殿下客气,明王妃还说殿下极是清雅,最懂茶,今日得殿下夸奖也是荣幸。”
姜佑宁清楚的看云安郡主坐在明王妃跟前,并没有像以往与其他人一起,像是有什么心事。
“陈夫人这玉兰花茶比别处的更浓清相宜,当真应了那句木兰之坠露”
贤王那位景淑小郡主也跑在姜佑宁身边,姜佑宁吩咐着“云锦去和贤皇婶说景淑在我这,让她安心”
姜佑宁拿着桃花酥给小郡主,看她吃的香甜又轻轻替她擦过嘴边的残渣“用着茶再吃,小姑娘总是爱甜的,陈夫人备的又精致”
过了一盏茶功夫,四公主突然唤了身边人,说自己腹痛,引得陈夫人脸色一白让人去叫府医,姜佑宁抬头清楚的看见姜漱玉脸上的不自然,也无意间看见陈老夫人看向江漱玉时眼中的探寻。
四公主刚要起身被扶着去休息会,就听见有人说像是吃坏了东西,姜知忆也是个聪慧谨慎的,一听便又做了回去,只是额头的冷汗更加清晰。
这人群中总是不缺各种声音,并不用谁故意引导,只要事情发生了就会被各种声推着走,姜佑宁刚要顺势说头晕就听见身旁的景淑也说着不舒服,姜佑宁扶着头厉声道“去请贤王妃,今日本宫没有照看好郡主,自是要给个交代的。”
和府医一同到的还有一脸焦急的贤王妃,陈老夫人见此事已这样大更是难压怒气问着府医是因为如何。
“这还有些看不出”
姜佑宁撑着头眼中冷着看着府医“这位府医给我们小郡主也看看,是否相同,先生在陈家应是多年,该有什么说什么护着自家主子才是,因着在我这让郡主不舒服,四公主又这样难受,既看不出拿我的牌子去请太医吧。”
陈夫人一听更是慌了,逼问着府医“到底是什么怎会看不出”
徐府医战战兢兢的跪着,颤声说着“像是五倍子不过所用不多,所以会头晕,腹痛,若量大些便会引起,引起腹泻。”
陈老夫人拍着桌子“去查,怎么会有这样的东西。”
姜佑宁轻声唤着四公主“静雅可要去休息会,长姐在这。”又回身看着贤王妃“皇婶今日实在是没想到,不过我定会给您个说法,同陈老夫人一样不会放过,只是小孩子要受罪了。”
徐府医一头的冷汗但还是禀报着“郡主所用更少,会有些头晕,等下服下汤药休息一会便可”
贤王妃拉过姜佑宁的手刚要说话,四公主便指了指桌上的东西“查查这些吃食,尤其是我和长公主的。”姜佑宁冲她点着头,让她放心去休息。
府医探了探桌上的吃食皆摇头,到了姜佑宁杯中的却颤抖了一下,闻了闻姜知忆杯中的竹叶酒更是脸色发白,众人便知道为何。
姜佑宁也顺着晃了一下被扶着坐下“殿下可腹痛”
“现下只是头晕的厉害了些,也有一会了。”
陈老夫人脸色铁青,陈夫人也送着其他人回去,怕再出什么事,更怕传出去什么事。贤王妃也开了口“殿下光为我们景淑忙着,未顾得上自己,这与殿下无关,陈老夫人事忙可总会查到的。”
“多谢皇婶,先让景淑去休息一会吧,改日我再去府上看望。”
景淑小手还拽着姜佑宁,似是安抚着自己没事,姜佑宁也俯身摸着她的头“改日表姐去看你,给你多带些好玩的”
姜佑宁起身回头瞥了一眼三公主,便坐下继续等着,贤王妃也坐在一旁,没跟着去照顾郡主,一瞬间沉默的让陈夫人都不敢开口解释,几欲开口却也被陈老夫人的眼神挡了回去。
半刻钟,便由老夫人身边的嬷嬷将准备酒水之人都带了过来“回殿下,王妃,老夫人,夫人,老奴盘问了接触过茶水之人”话音刚落就被压上来两个人,其中一位便是刚刚那位陈轻语的贴身丫鬟。
看到这两人陈夫人和陈轻语都愣了一下却又觉着解释不清,姜佑宁倒是先开了口“是你,刚说你编排主子,以下犯上倒是小瞧你了,这是恨上本宫为自己报仇呢,还是为你家姑娘没帮你说话一箭双雕,被人教唆着让你家姑娘说不清呢,你可是陈大姑娘贴身丫鬟。”
“奴婢没有,奴婢只是帮着,帮着端了碗茶,那茶里有什么奴婢不知道,奴婢不敢。”
姜佑宁低头闻了下端来的汤药皱着眉头又放下“哦,帮谁,你可知毒害本宫,毒害四公主是什么罪名,你可知你如此做你家姑娘可是洗脱不清,倒是好手段后路都给自己找见了”
姜佑宁见陈轻语一脸茫然,陈夫人和陈老夫人舒了口气,却难掩眼中怨气,只有姜漱玉紧紧攥着手帕,姜佑宁这番话是主动把陈家摘了出去,并没想牵连。
“不是毒,她说不是毒”
“不是毒但是你下的,酒和茶都是你”
“不是,不是的殿下,酒里不是奴婢,奴婢只帮着端了茶,是她们说不是毒,只是,只是”
“罢了,是什么,是谁,陈老夫人自会好好查查,本宫也头晕,只是不得不佩服这人思虑周全,本宫不饮酒,这茶便也有了问题,急着漏出了手脚,不惜这一桌的人。”
贤王妃顺势开口“四公主饮酒也是着了道,果然是下了决心害人,本妃也是见识了,还等着陈老夫人查清楚,给我贤王府交代。”说完转身而去,姜佑宁在身后浅浅福身“皇婶慢走,是宸玥未能顾好郡主,改日登门拜访。”
这殿里几人各有神色,但都没有轻松的,此事已被姜佑宁引的极为明了,丫鬟被挑唆着背主,那下药之人不顾陈家,更不顾陈轻语的清白,甚至想将一切推到陈家嫡女身上也是做的出的。
姜佑宁知道,未发生的事才会有各种猜测怀疑,认了一个方向就会一直往那想,说清也无用,怎样解释心里都会隔上些东西而且会越来越深厚,何况这事大体也都是姜漱玉想做的,如今不过是阴差阳错没得逞罢了。
姜佑宁也起身“本宫也不便参与陈家家事,只事此事冲着本宫,又连累了郡主,怎么也要问明白,接下来就请老夫人费心了。本宫不是多话的人,可本宫再顾及也无用,总有人无所顾忌。”
陈老夫人待那嬷嬷禀报完所有就气急攻心说不出话,强被陈夫人扶着起身要拜下去,姜佑宁赶紧示意南絮扶着“多谢殿下,今日无论如何都是我陈家做事不周,定会给殿下个解释,多谢殿下不忘为我家轻语考虑,陈家定不会忘此恩”
姜佑宁颔首没再说什么客气话,再客气就假了,有些怨言才真,姜佑宁也没想让陈家为自己所有,人家才是血亲,她要的不过是血亲之间的私心,这位三公主不顾陈家在前,皇后娘娘自有烦恼。
姜佑宁不忘吩咐着“去看看四公主如何,本宫在门口等她”说着又回头“三妹妹今日倒是话少,既然还不想回本宫便也不等了”
姜佑宁看见那苍白的脸色,被姜佑宁一句话又激着眼中布满了怨恨,姜佑宁就是要她明白自己什么都知道,她便不会觉着自己错了,只会觉得自己被算计了。就是要她闹,要她更失言才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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