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进去?”那“源液”听起来像是好东西,说不定对疗伤有帮助。
“妈的,”他一咬牙,从树上滑下来。看了看自己这一身破烂带血的衣服,太扎眼了。他赶紧从储物袋里翻找,幸好之前干掉过几个不开眼的修士,存货不少。找了件颜色暗沉、款式普通的青布袍换上,又把脸上血污擦了擦,勉强能看。
他猫着腰,远远吊在那两个汉子后面。脚步虚浮,尽量放轻。幸好那俩人急着赶路,没留意身后。
跟着走了约莫一炷香,穿过一片特别茂密的荆棘丛,眼前豁然开朗。
一片巨大的林间空地出现在眼前。空地中央,矗立着一棵巨大到无法形容的古树,树干怕是几十人都合抱不过来,枝叶遮天蔽日,散发着古老而磅礴的生命气息。这就是“圣藤”?看起来更像是树祖宗。
古树周围,聚集了上百名穿着兽皮、画着油彩的部落民。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个个神情肃穆,带着一种狂热的虔诚。空地边缘插着许多燃烧的火把,跳动的火焰映照着人们脸上诡异的油彩,气氛有点瘆人。
林风躲在空地边缘一棵大树后面,偷偷观望。只见人群前方,靠近古树根部的地方,搭建着一个简易的木台。台上站着几个身穿华丽羽毛服饰、头戴狰狞木雕面具的人,应该就是祭司了。
台子正中央,竖着一根木桩,上面绑着一个人。
林风眯眼仔细一看,心里猛地一揪。
那是个女子,穿着一身残破的紫色衣裙,虽然脸上沾了些污渍,头发也有些散乱,但那双清冷倔强的眼睛,林风认得。
是紫煞?那个在枯木林里帮他拦住厉长老的女人。她怎么也被弄到这里了?还成了什么“灵媒”。
此刻,紫煞被粗糙的藤蔓牢牢捆在木桩上,嘴巴也被堵住,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她眼神里没有恐惧,只有愤怒和一丝焦急,拼命挣扎着,但那藤蔓似乎有古怪,越挣扎捆得越紧。
一个最高大的祭司,戴着青面獠牙的面具,走到台前,张开双臂,用一种古老晦涩的语言高声吟唱起来。下面的部落民也跟着发出呜呜呀呀的应和声,像是在进行某种仪式。
林风听得头皮发麻。这架势,怎么看都不像是好事。所谓的“灵媒”,恐怕就是祭品。
“坏了……”他手心冒汗。紫煞救过他,他不能见死不救。可怎么救?他现在冲出去,估计连台子都摸不到就得被这群狂热的土着剁成肉泥。
他焦急地四下打量,寻找机会。目光扫过那棵巨大的“圣藤”,忽然,他丹田内一直沉寂的混沌青莲虚影,极其微弱地动了一下。与此同时,他感觉到怀里那冰凉的镇墟印,也似乎传来一丝极其隐晦的波动。
这圣藤……有古怪?好像和青莲、镇墟印有点微妙的联系?
没等他想明白,台上的吟唱声陡然拔高。那青面祭司举起一个骷髅头骨制成的碗,里面盛满了某种散发着腥气的暗红色液体,就要朝着被绑在木桩上的紫煞泼去。
“呜,”紫煞挣扎得更厉害了,眼中第一次露出了绝望。
“管不了那么多了。”林风一咬牙,从储物袋里摸出最后几张攻击性符箓,准备制造混乱。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绑着紫煞的那根木桩,连同她身下的木台,突然剧烈地震动起来。捆着她的那些藤蔓,像是受到了某种刺激,猛地收紧,勒得紫煞闷哼一声,脸色瞬间煞白。
紧接着,那棵巨大的圣藤,无数垂落的气根无风自动,如同活过来的触手,在空中疯狂舞动起来。一股狂暴、混乱情绪的精神波动,如同潮水般席卷了整个空地。
“圣藤发怒了。”
“是灵媒,灵媒不纯,触怒了圣藤,该死的。”
台下的部落民顿时乱作一团,惊恐地叫喊着。连那几个祭司也慌了手脚,吟唱声戛然而止。
青面祭司手里的骷髅碗“啪”地掉在地上,暗红液体洒了一地。他惊恐地看着狂舞的圣藤和气根,又看了看木桩上因为藤蔓收紧而痛苦蜷缩的紫煞,猛地指向她:
“是她,这个外来的女人,她的气息不纯,引来了污秽,触怒了圣藤。处死她,平息圣藤的怒火。”
几个强壮的部落战士立刻拿着骨刀骨矛就要冲上台。
林风眼睛一亮,趁乱从树后闪出,混入骚动的人群,悄悄朝着木台靠近。他手里捏着符箓,心提到了嗓子眼。
就在他离木台还有十几步远,一个部落战士已经举起骨刀,朝着无法动弹的紫煞狠狠砍下时——
嗡……
林风怀里的镇墟印,不受控制地剧烈一震,一股无形的镇封之力,以他为中心,猛地扩散开来。
虽然范围很小,力量也弱,但那个举刀的战士动作瞬间一僵,像是被施了定身法。
与此同时,林风感觉自己像是被抽空了一样,眼前一黑,差点栽倒。
这动静立刻引起了注意。
“有外人。”
“是他,他干扰了祭祀。”
无数道充满敌意的目光,瞬间聚焦到了踉跄现身的林风身上。
台上的紫煞也看到了他,原本绝望的眼睛里,猛地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芒。
青面祭司那狰狞面具下的眼睛,死死盯住了林风,特别是他怀里那还在微微震动的镇墟印,声音带着惊疑和一丝……贪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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