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源农场的晨光裹着麦香漫过晒谷场时,成果展的现场已经热闹得像过节。李婶带着妇女们编的麦秆拱门立在入口,穗纹上缀着的玻璃珠在阳光下闪着碎光;老陈请木匠做的 “成果展示架” 上,整齐摆着两排物件 —— 左边是苏晚星 “田野故事课堂” 的记录本,泛黄纸页上满是农户的手写故事与孩童的涂鸦;右边是陆知衍的科技成果册,打印的土壤监测曲线旁,贴着农户们手写的 “亩产多收 200 斤”“省水三成” 的便签。
“晚星丫头,快来看看俺们给你准备的惊喜!” 李婶拉着苏晚星往展架角落走,那里摆着个半人高的木盒子,上面刻着 “星衍之约”,边角系着去年苏晚星捡的麦穗。“这是俺们跟知衍一起弄的‘时光胶囊’,里面装了你们俩这几年的照片和手稿,等以后你们有了娃,再挖出来看!” 苏晚星指尖抚过木盒上的刻字,心里泛起暖意,转头想找陆知衍,却见他正被几个年轻农户围着,演示新优化的模型小程序,侧脸在阳光下透着认真。
上午十点,成果展正式开始。老陈先上台讲话,手里举着本厚厚的《农户反馈集》:“俺们绿源农场以前种麦子全靠天,现在有了晚星丫头的故事、知衍的模型,去年亩产平均多收了 180 斤!这不是俺瞎吹,你们看 ——” 他身后的投影幕布亮起,切换出刘大叔家麦田的对比照片,左边是去年稀疏的麦穗,右边是今年饱满的颗粒,台下立刻响起掌声。
苏晚星接着上台,手里拿着本摊开的故事册:“这些故事里,有李婶编麦秆套的技巧,有张叔用模型浇麦子的经历,都是俺们农场最真实的日子。” 她翻到夹着樱花书签的那页,声音软下来,“其实我以前总担心,文学离乡村太远,直到遇到知衍,遇到大家,才知道故事能帮我们记住根,科技能帮我们守住田。”
就在陆知衍准备上台补充科技成果时,晒谷场入口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你们这模型都是骗人的!俺邻村用了,麦子都枯死了!” 一个穿灰色外套的男人拎着个黑色袋子冲进来,正是赵磊。他把袋子往地上一摔,倒出几个外壳粗糙的传感器,“你们看,这就是你们推广的东西,数据全是假的!”
农户们瞬间安静下来,有几个老人凑过去看传感器,脸上露出犹豫。苏晚星心里一紧,刚要上前,刘大叔已经拄着锄头站出来:“你胡说啥!俺家用了快一年,麦子长得比去年壮实多了,俺这就带你去俺家麦田看!” 李婶也跟着附和:“就是!俺家传感器套着麦秆套,下雨天都没坏过,你这玩意儿一看就是假货!”
赵磊脸色涨得通红,还想争辩,顾言泽突然从人群里走出来,手里拿着个平板电脑:“赵磊,别装了。你这传感器是王总监从劣质厂家进的,上周邻村王婶买了,用三天就报错,最后还是知衍帮她换了正品才好。” 他点开平板里的聊天记录,“这是你跟王总监的聊天截图,说要‘在成果展上搞砸他们’,你还想抵赖?”
赵磊看到截图,手不自觉地攥紧,刚要往后退,就被几个年轻农户拦住。“把他带去找村支书,让他说清楚为啥造谣!” 老陈嗓门洪亮,赵磊被架着往外走时,还不甘心地喊:“王总监不会放过你们的!”
晒谷场的气氛重新热起来,陆知衍走上台,接过苏晚星手里的故事册,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背,递去一个安心的眼神。“刚才的事,谢谢大家相信我们。” 他拿起话筒,目光扫过台下的农户、顾言泽和林薇薇,最后落在苏晚星身上,“其实今天除了成果展,我还有件特别重要的事想做。”
他从口袋里掏出个深蓝色丝绒盒子,单膝跪地时,台下瞬间响起惊呼。“苏晚星,我第一次见你,是在 A 大的报到日,你抱着行李找不到宿舍,把奶茶洒在我衬衫上,还慌慌张张地说‘对不起’。” 陆知衍的声音放软,眼里满是笑意,“后来我们一起在图书馆改稿,一起在异地视频到深夜,一起在农场调试模型,一起听农户讲他们的故事。”
他打开盒子,里面的戒指闪着微光,内圈 “星衍” 的刻字格外清晰。“我以前总觉得,科技是冰冷的代码,直到遇到你,才知道它能帮农户守住收成;我以前总觉得,未来是遥远的规划,直到遇到你,才知道每一天都值得期待。” 陆知衍抬头,眼里映着苏晚星的影子,“苏晚星,你愿意嫁给我吗?愿意跟我一起,把乡村的故事写下去,把科技的温暖传下去,一辈子都在一起吗?”
苏晚星早已红了眼眶,眼泪砸在裙摆上。她蹲下来,握住陆知衍的手,声音带着哽咽却格外坚定:“我愿意!陆知衍,我早就愿意了!”
台下瞬间炸开了锅,顾言泽吹着口哨起哄,林薇薇跑上台给苏晚星递纸巾,李婶抱着一束刚编的麦秆花冲上来,塞到苏晚星怀里:“这花配新娘正好!” 农户们围着两人拍手,有人还放起了提前准备的鞭炮,噼里啪啦的声响里,满是热闹的祝福。
陆知衍站起身,把戒指戴在苏晚星手上,轻轻抱住她。“我还以为你会更惊讶。” 他在她耳边轻声说,气息拂过她的发梢。苏晚星笑着捶了他一下:“林薇薇今天拉我去做头发,我就有点怀疑了。” 两人相视而笑,阳光落在他们交握的手上,戒指的光与麦秆的香缠绕在一起。
中午,农户们在晒谷场摆起了长桌宴,炖的玉米排骨汤、炒的青菜、蒸的麦芯馒头,满满当当摆了一桌。刘大叔端着碗酒走到陆知衍身边:“知衍,俺没啥文化,就想跟你说,晚星是个好姑娘,你以后要好好对她!” 陆知衍接过碗,仰头喝了一口:“刘叔您放心,我这辈子都会对她好。”
苏晚星坐在李婶身边,手里摩挲着戒指,听她讲以后婚礼的打算:“俺们帮你用麦秆编婚纱的装饰,再让村里的孩子们撒花瓣,保证比城里的婚礼还热闹!” 苏晚星点头,心里满是对未来的期待,转头看向不远处正和顾言泽聊天的陆知衍,他也刚好望过来,眼里的温柔像晒谷场的阳光,暖得让人安心。
就在这时,老陈手里拿着个快递信封走过来,脸色有些凝重:“晚星丫头,知衍,刚才村支书送来的,说是给你们的,寄件人没写名字。” 苏晚星接过信封,指尖碰到里面硬邦邦的东西,拆开一看,里面是张打印的纸条,上面写着:“别以为一场求婚就能万事大吉,你们的项目,我迟早会让它黄。” 纸条下面,还压着个小小的芯片,像是从传感器里拆出来的。
陆知衍凑过来看,脸色瞬间沉下来。他把芯片收好,握住苏晚星的手:“别担心,是王总监的伎俩,我们早有准备。” 可苏晚星能感觉到,他的指尖有些发凉。顾言泽也凑过来看了纸条,皱着眉说:“他这是还没放弃,说不定接下来会针对你们的全国推广计划。”
晒谷场的热闹还在继续,农户们的笑声、孩子们的打闹声飘在麦香里,可苏晚星和陆知衍心里都清楚,这场求婚的甜蜜背后,王总监的阴影还没散去。那个小小的芯片,那张挑衅的纸条,像一颗定时炸弹,提醒着他们,接下来的路,还藏着未知的挑战。
陆知衍把纸条折好放进钱包,抬头看向远处的麦田,风里的麦秆轻轻晃动,像是在无声地提醒。他握紧苏晚星的手,轻声说:“不管他想干什么,我们都一起面对。” 苏晚星点头,指尖抚过戒指上的 “星衍” 刻字,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只要他们在一起,就没有跨不过的坎。可她不知道,王总监的下一步计划,已经悄悄对准了他们即将启动的全国推广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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