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成的意识在信息的洪流中奋力挣扎,手指在虚空中疯狂划动,仿佛在操作一个无形的界面。那些曾经让他(或者说前世那个他)驻足流连的内容,此刻却成了最大的干扰。
嗨丝——走你!(一道曼妙的身影刚出现就被无情划走)
白丝——走你!(又一道白光闪过,消失无踪)
渔网——还是走你!(甚至没来得及看清细节)
变装?——我擦!还他娘是兽耳娘……他的意识稍微停顿了零点一秒,似乎被那毛茸茸的耳朵和摇曳的尾巴晃了一下心神,但随即强迫自己清醒过来,“康一康(看一看)……品鉴品鉴……个屁啊!正事要紧!走你!”
他咬牙切齿地将这极具诱惑力的内容划走,感觉精神力的消耗比跟老墨解释十遍“电不是腚”还要大。
就在他快要被这些“小妖精”磨得耐心耗尽时,一些看似有用的标题开始零星出现:
母猪的产后护理——“这个有了!去年就搞过畜牧手册了!走你!”
高炉炼钢——“这个也有了!老墨现在玩得比视频里还溜!走你!”
他像是一个挑剔的淘金者,快速筛选着可能含有金砂的矿脉。
大部分都是已知技术或无关信息,被迅速抛弃。
他的目标明确——光!夜晚、大型交通工具、照明!
就在他精神愈发疲惫,准备暂时退出这场徒劳的“冲浪”时,一个封面看起来颇为古旧、甚至有些粗糙的视频标题,如同深水中的珍珠,骤然闯入了他的“视线”:
【硬核考据】穿越必备?
工业黎明前的黑暗:浅析18-19世纪大型车辆及早期火车照明演变史(附简易图纸)
就是它!
李建成的意识猛地“抓住”了这个视频,如同濒死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他集中全部精神,“点”了进去。
大量的信息碎片伴随着解说的声音和模糊的图纸,涌入他的脑海:
· “最早期的‘火车’……实际上依赖的是固定在车头两侧的…… 大型煤油防风灯 ……灯罩经过改良,材质……”
“关键突破在于…… 反射镜 !采用抛物面金属反射镜,最好是镀银的……可以将光线集中投射……”
“燃料方面,除了煤油,也有尝试使用…… 乙炔气 ……亮度更高,但制备和储存危险……”
“还有一种思路是…… 石灰灯 (亦称‘牛眼灯’),利用氢氧焰灼烧石灰棒产生强光……”
几张结构简易但清晰的图纸闪过,展示了带有调节机构的灯架、抛物面反射板的形状、以及某种气体发生装置的原理图。
信息虽不完整,但核心要点已然清晰:强效燃料 + 防风结构 + 抛物面反射镜 = 初代火车头“眼睛”!
李建成猛地睁开双眼,瞳孔中精光四射,疲惫一扫而空!
“他娘的……总算捞到点干货了!”
虽然乙炔气、石灰灯以现在的条件搞起来麻烦,但大型煤油防风灯加上金属反射镜这个方案,完全有戏!
他立刻跳下床榻,冲到书案前,抓起铅笔,凭借记忆快速勾勒起来。
钢铁巨龙的眼睛,有谱了!
解决了火车照明的燃眉之急,李建成心头的重负卸去大半,精神也随之松弛下来。
这松弛之下,目光便不由自主地落在了款款走来的妻子身上。
郑观音听到那声带着特定意味的“观音……”,脸颊瞬间飞起红霞,如同晚霞染透了白云。
她臻首微垂,眼波流转间带着三分羞怯、七分了然的柔顺,轻移莲步走到他身边,声若蚊蚋:
“郎君……”
李建成看着她这我见犹怜的模样,哪里还有心思琢磨什么“腚”不“腚”的,大笑一声,一把将她拦腰抱起:
“快来吧……你就!”
(此处省略八十万字不可描述的“技术攻关”与“能量传输”过程。)
一番酣畅淋漓的“狂蹬”之后,李建成只觉神清气爽,念头通达,连带着因“刷视频”而消耗的精神力都恢复了不少。
他美美地享用了妻子亲自端来的饭食,填饱了肚子,也补充了体力。
将碗筷一推,李建成抹了把嘴,眼神再次变得锐利起来。
好了,眼前的问题算是找到了应急的法子。
那么接下来……就该考虑长远了。
老墨既然已经敏锐地捕捉到了“电”这个概念,并且展现出了极大的兴趣,那他这个“引路人”,自然得给个交代,至少指明一个可能的方向。
总不能真让那老小子抱着块磁石干瞪眼,或者去摩擦毛皮指望能点亮灯泡吧?
他再次盘膝坐下,对收拾碗筷的郑观音递去一个“暂时别打扰”的眼神,重新闭上了眼睛。
这一次,目标明确——电!
哪怕只是最粗浅的原理,最原始的装置!
意识再次沉入那片浩瀚的信息海洋。
这一次,他直接以“电”、“发电”、“原始电池”、“电磁感应”等作为核心关键词进行“检索”。
屏蔽掉那些复杂的现代电网知识和危险的高压电操作,他需要的是能在这个时代生根发芽的、最原始的“电”的种子。
不知过了多久,几个模糊的概念和图像逐渐清晰起来:
“伏打电堆”—— 用铜片、锌片(或者能找到的替代金属)、浸盐水的布或纸片层层叠加?好像能产生持续的电流?
“法拉第圆盘发电机”—— 一个铜盘在磁铁两极间旋转?似乎能产生更稳定的电流?这个好像跟蒸汽机带动的旋转能结合起来!
“奥斯特实验”—— 电流能让旁边的指南针偏转?这证明了电和磁是一家人!
还有最基础的“摩擦起电”、“莱顿瓶”储存电荷……
这些知识碎片比火车照明更加抽象,更加触及世界本质的规律。
李建成知道,哪怕只是将这些概念和最简单的实验装置图清晰地传递给老墨,也足以在那个天才的脑海里掀起一场颠覆性的风暴!
他深吸一口气,开始努力将这些碎片化的知识,与大唐现有的材料(铜、铁、磁石、酸碱溶液可能需要想办法制备)和动力(蒸汽机!)结合起来,试图勾勒出一条切实可行的、从无到有“创造”出电的路径。
当“电灯的制作”这个终极目标如同灯塔般在李建成意识中亮起时,他知道自己触碰到了这次“闭关”最核心、也最艰难的部分。
这不再是简单的结构改良或燃料替换,而是要凭空创造一种全新的“光源”!
他集中全部精神,在记忆的碎片中艰难地搜寻着与“电灯”相关的、尽可能基础的信息。
画面和知识断断续续地涌现,大多残缺不全,但核心的脉络逐渐清晰:
核心思路: 让电流通过一种特殊的、高电阻的“灯丝”,使其发热至白炽状态,从而发光。
关键难题一——灯丝: 脑海里闪过“碳化竹丝”、“钨丝”等词语。
“钨”这东西现在肯定搞不到,但“碳化”……似乎有点门道?
把某种纤细的有机物(竹丝、棉线?)在隔绝空气的情况下高温加热,得到碳纤维?
这或许能用现有的窑炉尝试!
关键难题二——真空: 一个清晰的念头浮现:灯丝必须在真空(或惰性气体)环境中工作,否则会瞬间烧毁!
如何制造真空?
他记得似乎有“汞柱”或者某种手动抽气泵的原理?这个对老墨和将作监的密封技术将是巨大考验。
关键难题三——玻璃泡壳: 需要一个能够密封、透明的容器来包裹灯丝和维持真空。
科研部搞出来的玻璃,质量和均匀度能达到要求吗?
支撑系统: 稳定的电流来源(伏打电堆或原始发电机)、导线、开关……这些都需要同步开发。
这些信息如同散落的拼图,每一块都代表着巨大的技术鸿沟。
李建成深知,哪怕只是实现一个能亮几秒钟的、昏黄暗淡的原始电灯,其背后需要攻克的材料学、密封技术、真空获取、稳定供电等一系列难题,都足以让老墨的科研部再忙上几年,甚至更久。
但这毕竟是终极方向!
是能给老墨那跳跃性思维一个明确锚点的宏伟蓝图!
他不再犹豫,开始凭借这些碎片化信息,结合大唐现有的技术边界,在纸上勾勒起来:
先画了一个圆形的玻璃泡,旁边标注“需透明、均匀、耐热、可密封”。
在玻璃泡中间,画了一条纤细的波浪线,代表“灯丝”,旁边标注“候选:碳化竹丝\/其他有机细丝?亟待实验!”
玻璃泡底部延伸出两根金属导线,标注“连接至电源”。
在玻璃泡上方,画了一个大大的“?”,旁边写上“如何抽真空?密封技术?”
最后,在图纸最下方,用力写下两个大字作为标题和终极目标:“电灯”!
这张图,简陋至极,甚至充满了不确定和问号。但它象征的意义却无比重大——它指出了一个完全不同于燃油、烛火的全新光明之路!
李建成放下笔,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将这张充满问号的“电灯概念图”小心折好。
好了,应急的土办法(煤油反射灯)有了,长远的方向(电)和终极目标(电灯)也指明了。
剩下的,就是把这些交给老墨和那帮“天兵天将”去头疼了!
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筋骨,脸上露出了混合着疲惫与期待的神情。
“观音……”
李建成在心中对老墨寄予厚望,也带着几分“看你能折腾出什么花样”的期待。
当他完成了为期四天的、耗费心神的“闭关”,一手下意识地扶着自己酸软的腰,另一只手紧紧攥着那一摞凝聚了无数次“精神冲浪”与“灵感迸发”的厚厚图纸,步履略显蹒跚地走出家门时……
东方的天际,正好撕破了最后一道夜幕,绚烂的朝霞喷薄而出,万道金光洒满草原,照亮了他手中的图纸,也照亮了他虽然疲惫却充满希望的脸庞。
天……亮了!
李建成怀揣着厚厚一摞图纸,骑着马兴致勃勃地赶到科研部工棚区,满心以为会看到老墨正带着团队热火朝天地搞研究,或者至少是在埋头苦干。
然而,眼前的景象却让他一愣。
只见他们的“墨天王”正双手叉腰,站在一堆零件和图纸中间,唾沫横飞地用他那标志性的岭南方言大声叨叨着,脸色因为激动而涨得通红:
“搞腚啊……搞腚!”
他用力拍着旁边一个粗糙的、带着焦黑痕迹的木架子(看起来像是个失败的实验装置),声音里充满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李们(你们)咩(怎么)想的?去他良(娘)引雷?!”
他手指几乎要戳到站在他面前、耷拉着脑袋的“八大金刚”和“十九天将”鼻子上:
“冇(没)活咩(了吗)?!”
“港法(讲话)……为咩(什么)不港?!”
这显然是在质问他们为什么提出这么危险的想法却不提前跟他商量。
那“八大金刚”和“十九天将”们,平日里哪个不是各自领域里眼高于顶的人物?
此刻在暴怒的“墨天王”面前,却都跟霜打的茄子似的,缩着脖子,低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喘,活脱脱一群犯了错被先生逮住猛训的蒙童。
李建成听着老墨的骂声,再看看那带着焦黑痕迹、疑似引雷装置的木头架子,瞬间就明白发生了什么!
这帮胆大包天的家伙,在他闭关这几天,怕是尝试了某种极其危险的“引雷”实验,想直接把天上的雷电引下来研究,结果显然是失败了,还把老墨气得够呛。
他忍不住扶额,又是好笑又是后怕。
他娘的……老子只是让你们研究“电”,没让你们去当避雷针啊!
这帮科研疯子!
他清了清嗓子,扬声喊道:“老墨!火气别那么大嘛!”
正骂得起劲的老墨听到声音,猛地回头,看到是李建成,尤其是看到他手里那厚厚一摞图纸,脸上的怒容瞬间被惊愕和好奇取代,也顾不上训人了,三两步就冲了过来:
“李(你)区关啦?!介(这)系(是)……咩(什么)好当西?!”
那帮刚刚还被训得抬不起头的“金刚天将”们,也纷纷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盯住了李建成手中的图纸。
新的风暴已经出现,怎么能够停止“拱门”?
虽然起点有点……跑偏(引雷),但至少,热情是有的!
李建成扬了扬手中的图纸,脸上露出了高深莫测的笑容。
老墨一个箭步冲上前,几乎是抢一般从李建成手中夺过了那摞图纸,迫不及待地翻看起来。他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纸上的简图和标注,嘴里用方言念念有词,越念眉头皱得越紧,脸上写满了巨大的困惑:
“‘习飞灯(石灰灯)’……‘缓谢镜(反射镜)’……‘花腚机(发电机)’……‘结缘腚线(绝缘电线)’……‘腚灯(电灯)’……”
他猛地抬起头,看向李建成,眼神里全是问号。
“介都系咩啊(这都是什么啊)?!”
这些名词对他而言,如同天书。
石灰他懂,反射镜大概能猜到,但“发电机”、“结缘电线”尤其是“电灯”,完全超出了他现有的认知框架。
李建成看着老墨那副抓耳挠腮的懵懂样子,笑了笑,耐心解释道:
“别急,一部分是现在就能用上的。”
他指着那张关于石灰灯和反射镜的图纸。
“这个石灰灯,又叫‘牛眼灯’,利用氢氧焰烧石灰棒,能产生很强的白光!只要搞懂了原理,以你们现在的本事,应该很快就能搞定。配上反射镜,晚上给火车头照路,暂时够用了。”
他顿了顿,神色变得严肃而充满引导性,手指点向那些带着“电”字的图纸:
“剩下的这些,就是你们接下来要啃的硬骨头,是长远的研究方向!”
他加重了语气:“核心就他娘的一句话:怎么把咱们蒸汽机那吭哧吭哧的动能,转化成这种看不见摸不着但又确实存在的——‘电能’!”
他尽量用老墨能理解的方式比喻:
“就像水车能把流水的力气转化成磨盘的转劲,咱们现在要搞的‘发电机’,就是要把蒸汽机转轮子的劲,转化成这种能沿着‘结缘电线’跑的‘电’!只要有了‘电’,”他最终指向那张最简陋也最核心的概念图,“这个‘电灯’,才有可能从图纸变成现实!”
老墨听着李建成的解释,目光在几张图纸之间来回逡巡,从石灰灯(短期可行)到发电机、电线(转化与传输),再到电灯(终极目标)。
他那充满困惑的眼神渐渐发生了变化,一种拨云见日般的明悟和更加炽热的研究欲望在其中燃烧起来!
虽然具体怎么做还是一头雾水,但他终于明白了太子的宏大构想和技术路径!
这不是胡思乱想,这是一条有阶梯、有步骤的通天之路!
他猛地一把将所有图纸紧紧抱在怀里,像是抱着绝世珍宝,对着李建成重重点头,眼神无比坚定:
“我明!动能转化电能!窝(我)……窝们(我们)!一定搞区来!”
吼完,他不再多言,转身就冲着他的“八大金刚”和“十九天将”挥舞起图纸:
“都还愣着做咩!过来!做工!搞腚!!”
老墨啊老墨,老子给你把“腚”门撬开一条缝,剩下的,就要看你他娘的能把这门拱多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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