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中学的回复比预想中快，不到半小时，助理就把资料发到了沈砚之的邮箱里。林栩点开文件，目光飞快地扫过名单 —— 近三年失踪的女生有五个，其中一个叫苏晓的学生，十五岁，美术特长，两年前的 9 月 15 日放学后失踪，家长报了警，却因为没有线索，案子一直悬着。
附件里还有苏晓的照片 —— 扎着马尾，穿着蓝白校服，手里拿着画笔，笑得眼睛弯弯的，和阴境里的少女一模一样。更关键的是，照片下面标注着校徽编号，和林栩手里的校徽完全一致！
“就是她！” 林栩激动地说，手指轻轻碰了碰照片上苏晓的脸，“苏晓的妈妈肯定还在找她，我们得尽快告诉她真相，让她知道女儿的遭遇，也需要她的证词。”
沈砚之通过警方联系到了苏晓的妈妈，约定在美术馆附近的咖啡馆见面。林栩特意把校徽用干净的布包好，还带了杯热可可 —— 她听说苏妈妈这两年一直没放弃找女儿，身体和精神都不太好。
咖啡馆里很安静，暖气很足，苏妈妈坐在靠窗的位置，穿着件深色的外套，头发里已经有了不少白发，比实际年龄看起来老了好几岁。她手里紧紧攥着一张苏晓的照片，照片都被摩挲得有些发白，见林栩和沈砚之进来，赶紧站起来，眼神里满是期待，又带着点不安：“你们…… 找到晓晓了？”
林栩在她对面坐下，把热可可推过去，声音放得很轻：“阿姨，我们还没找到苏晓的人，但我们找到了她的校徽，也知道了她的遭遇……” 她慢慢把校徽拿出来，放在桌上，“这是苏晓的吧？她失踪前，是不是跟您说过，校徽上的牙印是不小心咬的？”
苏妈妈的目光落在校徽上，瞬间红了眼眶，手指颤抖着碰了碰校徽上的牙印，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掉下来：“是…… 是晓晓的！她失踪前一天晚上，还跟我说校徽不小心掉在地上，她捡起来的时候咬了一口，说这样就不会再丢了…… 这校徽怎么会在你们手里？晓晓呢？她到底在哪？”
林栩把苏晓的遭遇委婉地告诉了她，尽量避开了那些残忍的细节，只说苏晓的魂体被封在了雕塑里，他们正在找证据，让李默认罪。苏妈妈哭得浑身发抖，却还是用力攥紧了拳头，眼神变得坚定：“我要告他！我知道李默是有名的雕塑家，可我不能让晓晓白死，不能让他再害其他孩子！晓晓那么乖，那么喜欢画画，他怎么能这么对她！”
有了苏妈妈的证词，接下来的步骤就顺理成章了。沈砚之通过集团的法律顾问，联系了警方，以 “涉嫌故意伤害致人死亡” 为由，申请了对李默工作室的搜查令。
李默的工作室藏在老城区的一个旧厂房里，外面刷着白色的漆，门口挂着块 “李默雕塑工作室” 的木牌，看起来文艺又安静，和周围的破旧厂房格格不入。警方撬开门锁时，林栩注意到门锁是新换的，上面还没有多少划痕 —— 显然，李默最近来过，可能在隐藏什么。
工作室里堆满了雕塑半成品，大多是少女形象，材质各异，有石膏的，有泥塑的，还有些用了金属。这些雕塑的表情都很相似，嘴角上扬，眼里却没有笑意，带着股说不出的沉郁，像一个个翻版的《向阳》，看得人心里发毛。
最里面的房间锁着，警方撬开后，林栩瞬间皱起眉 —— 房间里飘着股淡淡的煞气，比展厅里的更浓，墙上挂着十几张黑色的符纸，和之前封苏晓魂的符纸一模一样，符纸下面还压着张照片，是苏晓的，照片上被画了很多圈，圈住了她的脸和手。
桌上放着个破碎的黑色坛子，正是阴境里李默用的聚魂坛，碎片上还沾着点黑气，旁边散落着几支画笔和一罐墨汁，墨汁罐里插着的不是画笔，而是几根人类的头发 —— 通过后面的鉴定，确认是苏晓的。
“这是封魂符，” 林栩指着墙上的符纸，对警方负责人说，“用来封苏晓魂体的就是这种符，还有这个坛子，是聚魂坛，里面封着童魂煞，能吸魂。”
警方在抽屉里找到一本黑色的日记，封面没有字，里面却记满了李默的变态执念。有一页写着：“晓晓的魂很干净，封在墨玉里刚刚好，她会成为我最好的作品，永远陪着我。” 还有一页画着封魂的步骤，旁边标注着 “找‘大师’买符纸，聚魂坛要小款，方便携带”。最后一页的日期是展览开展前一天，只有一句话：“《向阳》完成了，晓晓永远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证据确凿！” 警方负责人合上日记，语气严肃，“立刻去美术馆抓李默！”
此时的李默，正在美术馆的休息室里，对着《向阳》雕塑喃喃自语，手里还拿着块小小的墨玉碎片，像在抚摸爱人的脸：“晓晓，别听那个女人的话，我们永远在一起，他们找不到证据的，你会一直陪着我……”
他刚想伸手摸雕塑的脸，就被冲进来的警方按住，手铐 “咔嚓” 一声铐在了他的手腕上。“李默，你涉嫌故意杀人、非法拘禁魂体，现在跟我们走！”
李默瞬间疯了，拼命挣扎着，头发乱了，眼镜也掉在地上摔碎了，脸色狰狞得像变了个人：“你们凭什么抓我？我没杀人！是她自己不小心撞到桌角的！是那个女人搞鬼，她会邪术！她污蔑我！”
林栩和沈砚之跟着进来，看着眼前的李默，只觉得恶心。“你没杀人？” 林栩掏出照邪镜，镜面对准他，“那苏晓的校徽怎么解释？你左臂上的牙印怎么解释？工作室里的符纸、聚魂坛和日记怎么解释？”
照邪镜里瞬间映出苏晓的影子，她穿着蓝白校服，手里攥着校徽，对着李默喊：“你撒谎！你抓我、害我，还把我封在雕塑里，我亲眼看到你写日记，看到你买符纸！你以为你能逍遥法外吗？”
李默看到苏晓的影子，吓得腿一软，瘫在地上，眼神里满是恐惧：“不可能…… 你已经被封了，怎么会出来？‘大师’说你永远不会出来的！” 他突然疯狂起来，从口袋里掏出张黑色的符纸，想往林栩身上贴，“我要让你跟她一样，被封进雕塑里！我们一起当我的作品！”
马明宇眼疾手快，从布包里掏出包辣条，对着符纸扔过去 —— 辣条掉在符纸上，瞬间燃起小小的火苗，符纸 “滋滋” 地烧了起来，冒着黑烟，李默的手也被烫到，惨叫一声，符纸掉在地上，很快就烧成了灰。
“还想用符纸害人？” 马明宇叉着腰，虽然声音还有点抖，却透着股底气，“你忘了上次聚魂坛是怎么破的？我们有‘驱邪神器’，你赢不了！”
林栩趁机走过去，用桃木杖对着李默的肩膀轻轻一点 —— 淡青光钻进他的身体，他身上的煞气瞬间散了，眼神变得呆滞，再也没有之前的疯狂和狰狞，像个泄了气的皮球，瘫在地上不动了。
警方把李默押走时，苏妈妈走过来，对着《向阳》雕塑深深鞠了一躬，眼泪掉在底座上，却带着释然：“晓晓，妈妈给你报仇了，你可以安心了，妈妈会经常来看你，给你带你爱吃的草莓……”
苏晓的影子从雕塑里飘出来，对着林栩、沈砚之和苏妈妈深深鞠了一躬，声音带着感激：“谢谢姐姐，谢谢妈妈，我终于可以走了。” 她的影子慢慢变得透明，像晨雾一样，最后化作一缕微光，消散在阳光里。
《向阳》雕塑上的墨玉，慢慢恢复了原本的温润，眼角的血泪痕迹消失了，眉眼间的沉郁也不见了，只剩下少年人的澄澈和朝气，真正配得上 “向阳” 这个名字。
离开美术馆时，马明宇在笔记本上写下最后一行，字迹工工整整：“雕塑展事件结局：受害者苏晓（省城实验中学学生，15 岁，美术特长）冤魂安息，凶手李默（美术老师 \/ 雕塑家）因涉嫌故意杀人、非法拘禁魂体被捕，关联黑教主线索：李默口中的‘黑斗篷大师’（身份待查，持有封魂符及聚魂坛），驱邪神器：超辣辣条（第三次立功，建议列入驱邪必备清单）。”
他写完，抬头看着林栩，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笑容：“林栩姐，这次虽然没有霉斑厉煞，也没有毒煞，却比之前的都吓人，不过我们还是赢了！下次遇到黑教主，我们也用辣条对付他，让他尝尝超辣的厉害！”
林栩笑着点头，手里握着苏晓的校徽 —— 已经被她用干净的布包好，打算交给苏妈妈，让她留作纪念。沈砚之握住她的手，指尖带着熟悉的暖意：“累了吧？张妈说排骨汤已经温了三次了，我们回去喝热的。”
“好。” 林栩靠在他身边，看着窗外的银杏叶，金黄的叶子在阳光下像蝴蝶一样飘着，心里暖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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