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鸿远在矿难遗址旁昏迷了半个多小时,林栩用槐魂珠的光给他滋养了四次,他才慢慢睁开眼。醒来后,他第一句话就是 “矿工的妹妹…… 找到她……”,显然是在昏迷中听到了怨魂的要求。林栩扶着他坐起来:“赵老,您知道那个矿工的妹妹在哪里吗?她当年才十岁,现在应该五十多岁了。”
赵鸿远皱着眉,努力回忆:“我…… 我记得当年矿难后,有个小女孩来找过我,说要找她哥哥,我让秘书把她送走了,好像是送到了孤儿院…… 具体是哪个孤儿院,我记不清了,毕竟已经四十多年了。” 他的声音带着疲惫,显然是回忆起了当年的事,心里充满了愧疚。
林栩让秘书去查当年西山附近的孤儿院,自己则带着马明宇和赵鸿远回到了沈宅。接下来的几天,秘书跑了十几个孤儿院,终于在城郊的一家废弃孤儿院找到了线索 —— 当年确实有个叫 “小石头” 的女孩被送过来,女孩的哥哥是西山矿的矿工,矿难后父母双亡,被送到孤儿院后,因为性格孤僻,经常被其他孩子欺负,后来在十五岁那年跑了出去,再也没有回来。
“林姑娘,找到了!” 秘书拿着孤儿院的旧档案,气喘吁吁地跑进沈宅,“档案里说,小石头跑出去后,去了省城的纺织厂打工,现在可能还在省城!” 赵鸿远坐在沙发上,听到这个消息,眼睛亮了起来:“快!快去找她!只要找到她,我一定好好补偿她,求她原谅我。”
林栩接过档案,里面有张小石头的旧照片,照片上的女孩穿着洗得发白的衣服,扎着两个小辫子,眼神里满是警惕,嘴角却带着一丝倔强。照片的背面写着 “1985 年,小石头,15 岁”,旁边还有个小小的纺织厂地址。她看着照片,心里清楚,找到小石头不难,难的是让她原谅赵鸿远,毕竟赵鸿远当年不仅害死了她的哥哥,还把她送进了孤儿院,让她受尽了苦。
第二天一早,林栩和马明宇按照档案上的地址,找到了省城的纺织厂。纺织厂已经改制,变成了工业园,只有几栋旧厂房还保留着。他们在工业园里打听,一个退休的老工人告诉他们:“小石头啊,我认识她,她后来改名叫苏梅,在厂里做纺织工,为人老实,就是不太爱说话,前几年退休了,住在厂后面的老家属院。”
跟着老工人的指引,他们找到了苏梅的家。那是一栋旧楼,墙皮已经剥落,楼道里堆满了杂物,散发着一股潮湿的味道。敲了敲门,门开了,一个头发花白的女人探出头,看着他们:“你们找谁?” 女人的脸上布满了皱纹,眼神里满是疲惫,正是照片上的小石头,现在的苏梅。
“苏阿姨,我们是来帮您找哥哥的消息的。” 林栩轻声说,拿出那张旧照片。苏梅看到照片,身体明显一震,接着眼泪流了下来:“这张照片…… 你们怎么会有?我哥哥…… 他是不是有消息了?” 她的声音带着颤抖,眼里满是期待。
林栩走进屋里,屋里的陈设很简单,只有一张旧沙发,一张桌子,墙上挂着一张男人的照片,照片上的男人穿着矿工服,笑容憨厚,正是苏梅的哥哥苏强。“苏阿姨,您哥哥在四十多年前的西山矿难中去世了,” 林栩轻声说,“当年矿难的负责人赵鸿远,现在知道错了,想给您道歉,补偿您,还想给您哥哥立碑。”
苏梅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指着门口:“你让他走!我不想见他!当年要不是他封了矿,我哥哥也不会死,我也不会被送进孤儿院,我这一辈子的苦,都是他害的!” 她的声音带着愤怒,双手不停地发抖,显然是想起了当年的痛苦经历。
马明宇赶紧递过一杯水:“苏阿姨,您别激动,赵鸿远现在得了重病,是被您哥哥的怨魂缠的,他要是得不到您的原谅,就活不了多久了。我们知道您受了很多苦,可您要是不原谅他,您哥哥的怨魂也散不了,他会一直缠着赵鸿远,也会一直缠着您,您想看到这样的结果吗?”
苏梅愣了一下,接着坐在沙发上,捂着脸哭了起来:“我哥哥那么好的人,为什么会死?当年他还说,等他赚了钱,就给我买新衣服,带我去城里玩……” 她哭了很久,才慢慢平静下来,“我可以见他,但我不会原谅他,我只是想问问他,当年为什么那么狠心,连我哥哥的尸体都不肯挖出来。”
林栩给赵鸿远打了电话,赵鸿远很快就赶了过来。他走进屋里,看到苏梅,眼里满是愧疚:“苏梅,对不起,当年是我错了,我不该封矿,不该把你送进孤儿院,我给你买了房子,存了钱,求你原谅我。” 他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苏梅。
苏梅看着银行卡,冷笑起来:“你以为钱能弥补一切吗?我哥哥的命,我的青春,能用钱买回来吗?” 她把银行卡扔在地上,“我见你,只是想告诉你,我哥哥在天之灵,不会原谅你的,你就算活下来,也会一辈子活在愧疚里。”
就在这时,苏梅家的窗户突然被风吹开,一张旧报纸从窗外飘进来,落在地上。报纸上的日期是 1980 年,标题写着 “西山矿难:15 名矿工下落不明,负责人赵鸿远称系私自离矿”,旁边还有张赵鸿远的照片,照片上的他意气风发,嘴角带着傲慢的笑容。
“这是……” 林栩捡起报纸,突然发现报纸的角落有个小小的黑符号,和黑教主的聚煞令符号一模一样!她心里一沉,赶紧掏出照邪镜,镜面刚对准报纸,就 “嗡” 的一声蒙了层淡黑,镜里映出个穿黑斗篷的人,正对着赵鸿远的方向笑,手里拿着聚煞令,嘴里念叨着 “命债怨,好养料……”。
“是黑教主!” 常仙的声音炸响,桃木杖在手里剧烈震动,“当年的矿难,不只是赵鸿远的错,黑教主的人也在里面捣鬼,他用聚煞令的煞气影响了赵鸿远的判断,让他封了矿,目的就是为了收集矿工的怨魂,作为邪阵的养料!”
苏梅和赵鸿远都愣住了,赵鸿远看着镜里的黑斗篷人,脸色惨白:“难怪…… 当年我明明想救矿工,却突然觉得烦躁,想封矿,原来是有人在害我!” 苏梅也愣住了,她看着报纸上的黑符号,眼里满是疑惑:“这个人…… 是谁?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林栩握紧桃木杖,心里清楚,这不仅仅是一场简单的命债偿还,背后还有黑教主的阴谋。他当年操控赵鸿远封矿,收集矿工的怨魂,现在又想利用赵鸿远的命债怨,继续收集怨气,为他的邪阵做准备。她看着苏梅和赵鸿远,心里明白,现在必须先联手找到黑教主的线索,才能彻底解决矿工的怨魂,也才能让这场持续了四十多年的悲剧画上句号。
马明宇蹲在旁边,笔记本上飞快记录:“新发现:西山矿难背后有黑教主参与(用聚煞令煞气操控赵鸿远),目的是收集矿工怨魂做邪阵养料。当前问题:需联手苏梅、赵鸿远,调查黑教主当年的行踪,阻止他继续收集怨气。苏梅态度:不原谅赵鸿远,但愿意配合调查黑教主,为哥哥报仇。” 他抬起头,看着林栩:“林栩姐,黑教主也太狠了,连几十年前的矿难都是他策划的!”
林栩点点头,眼里满是坚定:“他为了邪阵,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我们必须尽快找到他当年的行踪,不然他还会利用更多的怨魂,害更多的人。” 她看着苏梅:“苏阿姨,您愿意帮我们吗?我们一起找出当年的真相,为您哥哥报仇。”
苏梅看着墙上哥哥的照片,坚定地点了点头:“我愿意,就算不原谅赵鸿远,我也要为我哥哥报仇,不能让那个黑斗篷人逍遥法外。” 赵鸿远也赶紧点头:“我也愿意,当年我被他操控,害了那么多人,现在我要赎罪,帮你们找出他的线索。”
林栩看着他们,心里清楚,这场调查不会顺利,黑教主肯定会派人来阻止他们,甚至会发起攻击。但她也知道,只要他们联手,只要他们有决心,就一定能找到真相,为矿工们讨回公道,也为对抗黑教主积累更多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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