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栩让马明宇在蓝家院的梨树下摆 “时空锚定阵”—— 不是之前的艾草绳阵,而是用蓝秀留下的旧物当阵眼:银簪放在最中间,周围摆上丫丫手里的旧帕子、狗蛋的旧弹弓,还有从井台边捡的旧瓷片,每个物件之间用朱砂画条细线,像把散落的时光串起来。
“明宇,你按我教的念‘定魂咒’,语速慢些,别慌,” 林栩握着桃木杖站在阵眼旁,常仙的气顺着杖身飘出来,裹住整个阵,“这阵不用驱邪,只要把蓝秀的影和她的时空锚点绑在一起,帮她找到‘时空终点’就行,念咒时想着‘让她回到该去的地方’。”
马明宇深吸口气,从布包里掏出写好咒文的黄纸,轻声念起来:“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 他的声音有点抖,却没念错一个字,念到 “定魂” 二字时,阵里的朱砂线突然亮了,银簪、旧帕子、弹弓都泛着淡光,像被唤醒的老物件,开始散发自己的 “时光气息”。
蓝秀的影站在阵中央,银簪的光落在她发间,和她记忆里的样子慢慢重合:“俺记得…… 那天山洪来的时候,俺刚把水桶放在井台边,就听见后面有人喊‘快跑’,俺想回头,却被石头砸中了…… 俺爹俺娘肯定很着急,他们还在等俺送水。” 她的影慢慢转向荒院的大门,像是在等什么人。
就在这时,沈砚之的电话打了过来,马明宇接起后递给林栩,屏幕里的沈砚之穿着西装,背景是集团的会议室,桌上还放着文件:“阿栩,我让助理查了石洼村一九五八年的山洪记录,蓝秀姑娘的家人在她失踪后找了她三天,最后在井台塌处发现了她的水桶,后来他们搬去县城,每年都会回村祭拜,直到二十年前两位老人去世。” 他顿了顿,补充道,“我已经让助理把蓝家后人的联系方式发给你,他们说要是能帮蓝秀姑娘‘安息’,愿意回来看看。”
林栩把电话放在阵边,让蓝秀能听到:“蓝秀姑娘,你的爹娘后来找过你,他们很想你,每年都回来看你,现在你的后人还在,他们也希望你能好好告别过去。” 蓝秀的影听到这话,眼泪又掉下来,这次的泪却沾在了银簪上,泛出颗小小的光点:“俺…… 俺想跟他们说,俺不怪他们,俺只是…… 想回家。”
常仙的声音突然变得急切:“时空波动要稳不住了!快用银簪当主锚点,把其他旧物的气息聚过来,帮她归位!” 林栩赶紧握着银簪,往阵中央的朱砂线上一按,银簪的光瞬间炸开,裹住蓝秀的影,旧帕子、弹弓、瓷片的光也跟着聚过来,像形成个光茧,把蓝秀的影包在里面。
光茧里慢慢映出几十年前的画面:蓝秀的爹娘在井台边祭拜,手里拿着她的银簪;蓝家后人在荒院的梨树下放花,嘴里念叨着 “太姑奶奶,我们来看你了”。蓝秀的影看着这些画面,脸上慢慢露出笑容:“俺看到了…… 他们都好好的,俺放心了。” 她的影慢慢变得透明,却没消失,而是顺着光茧往梨树下的泥土里钻 —— 那里是她当年被埋的地方,也是她时空的 “终点”。
马明宇念咒的声音越来越稳,阵里的朱砂线慢慢淡去,银簪、旧帕子、弹弓的光也跟着散了,只剩下银簪还泛着淡淡的光,插在梨树下的泥土里。林栩蹲下来,轻轻把银簪拔出来,照邪镜里的时空波动彻底消失了,只剩下现在的荒院,风里飘着梨花的淡香。
“林栩姐,蓝秀姑娘…… 走了吗?” 丫丫拉着林栩的衣角,小声问。林栩点点头,把银簪递给老支书:“麻烦您把它放在村头的老井边,就当…… 蓝秀姑娘终于把水送回家了。” 老支书接过银簪,郑重地点头:“俺会的,以后每年梨花开花时,俺们都会来看看,给蓝家丫头带块她喜欢的蓝牡丹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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