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槐魂阵的前一天,马明宇忙了整整一上午。他把带来的槐树皮精油粉分成小份,用艾草纸包好,每包上都写着 “阵眼用”“阵角用” 的小字,字迹工整,连包纸的边角都折得整齐。林栩去拿时,见他正蹲在院里,用桃木刀削着四根小木柱,柱顶刻着小小的 “镇” 字,柱身上还缠着提前泡过艾草水的麻绳。
“这是‘定魂柱’,” 马明宇抬起头,额角沾着木屑,“槐魂阵得有四根柱定四角,木柱用的是老槐树的枝桠,跟你爷爷的鼓槌同根,能借上阳气。” 他把木柱递过来,柱身还带着淡淡的槐香,“我查过太爷爷的笔记,槐魂阵最早是林爷爷跟我太爷爷一起创的,专门用来压戾气重的邪祟,这次用正好。”
林栩接过木柱,指尖碰在 “镇” 字上,突然想起爷爷笔记里那句 “槐为阳根,魂为阴魄,阴阳相济,戾气自散”。她从布包里掏出爷爷的旧鼓槌,放在木柱旁 —— 鼓槌和木柱的纹理竟隐隐呼应,像两截分开多年的树根,终于又靠在了一起。
傍晚时,沈砚之的电话打了过来。他的声音里带着点疲惫,却依旧温和:“我听村支书说姑姑又施压了,别担心,水渠的资金我已经让助理另走了渠道,不会影响村里。我还寄了些陈年的松烟墨和朱砂,明天应该能到,你布阵时用得上。” 林栩握着手机,看着院里忙碌的马明宇,心里暖得发沉 —— 他从不说豪言,却总在她需要时,把所有麻烦都悄悄扛住。
第二天清晨,老槐树下围了不少村民。王婶抱着妞妞,手里拿着捆艾草绳;李叔扛着铁锹,帮着挖阵眼的坑;马明宇蹲在地上,用石灰画出阵的轮廓,是个四方阵,阵眼在老槐树的根旁,四个角各留着放定魂柱的坑。林栩站在阵眼旁,手里拿着槐树皮通魂液和爷爷的鼓槌,布偶放在旁边,纽扣眼泛着淡光。
“先通沈爷爷的魂,” 马婆婆站在阵边,手里拿着艾草,“让他来镇阵眼,曼云的戾气就不敢靠近。” 林栩点点头,把通魂液涂在鼓槌上,握着鼓槌轻轻敲了敲老槐树的根 ——“咚” 的一声,鼓点沉得像落在土里,槐树皮的汁液顺着鼓槌往下流,渗进树根里。
布偶的纽扣眼突然亮了,沈爷爷的声音从布偶里飘出来,带着点欣慰:“阿栩,明宇,辛苦你们了。曼云这孩子,就是被执念缠了,等阵布好,我劝劝她。” 话音落时,阵眼的土突然动了动,缕淡金色的光从土里钻出来,落在布偶上,布偶的光瞬间亮了三倍。
“快放定魂柱!” 马明宇喊道。林栩和他一起,把四根木柱插进阵角的坑里,每插一根,就往柱根撒一把艾草灰和精油粉。木柱刚插稳,就泛着淡青色的光,光顺着阵的轮廓往中间聚,绕着老槐树的根,形成个四方的光罩,把装魂根的青瓷罐护在中间。
就在这时,村口传来汽车的引擎声 —— 是沈曼云的跑车。她踩着高跟鞋过来,脸色比上次更沉,手里攥着个紫檀木盒:“你们在搞什么?知不知道私布‘邪阵’是违法的?” 她刚想靠近阵眼,光罩突然亮了,淡金色的光落在她身上,她像被烫到似的往后退,“这是什么?”
“是沈爷爷的善魂光,” 林栩站在阵眼旁,引魂鼓的红光和光罩的金光缠在一起,“您要是再用戾气扰魂根,沈爷爷的魂也不会答应。修水渠的资金我们已经有了着落,您不用费心;我也不会离开靠山屯,这里有我要护的人,有我要做的事。”
沈曼云的手攥紧了木盒,指节泛白,却没再往前走 —— 光罩里的淡金光越来越亮,隐约能看见个模糊的人影,是沈爷爷的魂,正看着她,眼神里带着点失望。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却只是转身往跑车走,上车前丢下句:“我还会来的。”
村民们看着跑车消失,都松了口气。王婶走过来,把艾草绳递给林栩:“林姑娘,以后再有这事,我们都跟你一起扛。” 李叔也点头:“对,谁想让你走,得先问过我们!” 林栩看着围过来的村民,又看了看身边收拾工具的马明宇,突然觉得心里很踏实 —— 她不是一个人,有马婆婆的教导,有马明宇的帮手,有村民的支持,还有沈砚之的守护,就算沈曼云的阻挠没停,她也能扛得住。
马明宇把整理好的阵谱递给林栩,上面记着槐魂阵的维护方法,每一条都标着注意事项:“林栩姐,这阵能压魂根三年,三年内,魂根不会再异动。要是有什么问题,我随时能回来帮忙。” 他的语气平静,却带着股可靠的力量,像棵刚长成的小槐树,已经能为身边的人遮点风挡雨。
夕阳落在老槐树上,光罩的金光慢慢淡了,却依旧护着阵眼。林栩握着爷爷的鼓槌,看着阵里安稳的青瓷罐,突然想起爷爷说过的 “走阴不是一个人的路,是一群人的守护”。她知道,沈曼云的阻挠还没结束,魂根的隐患也只是暂时压住,但她不再怕了 —— 她的身边,已经有了能并肩作战的人,有了能一起扛难的伙伴,这条走阴道,会走得越来越稳,越来越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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