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栩的意识像是泡在滚烫的蜜里,浑身上下都透着股灼人的热,连呼吸都带着焦糊味 —— 那是废弃工厂里刀疤脸残留的煞气,正顺着她手腕的旧伤往骨血里钻。张妈跪在床边,用浸了井水的帕子反复敷她的额头,帕子刚贴上就被烘得发烫,老人家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这可咋整啊!沈总去国外开紧急会议前,千叮万嘱让看好你,结果你倒好,为了救那些孩子,把自己搞成这样!”
马明宇蹲在墙角,手里的笔记本摊开在 “煞气侵蚀症状” 那页,笔尖蹭得纸页发毛:“林栩姐,刚才医生来了,说你体温快四十度了,普通退烧药不管用,还说你嘴里一直念叨‘桂花’‘木梳’啥的,要不要…… 要不要把槐魂珠拿过来试试?”
他刚要起身去书房取槐魂珠,林栩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指尖烫得吓人,眼神却直勾勾的,像在看很远的地方:“别去…… 那狐狸…… 偷了我的桂花糕……”
话音刚落,她的头一歪,彻底晕了过去。可意识没坠入黑暗,反而飘进了一团暖融融的香雾里 —— 鼻尖是清甜的桂花香,耳边是潺潺的流水声,身上的襦裙是上好的杭绸,水绿色的裙摆绣着缠枝莲,抬手时,腕间的银镯还发出清脆的 “叮当” 声。
“小姐,您慢些走,当心脚下的青苔!” 身后传来侍女青禾的声音,林栩回头一看,小姑娘正提着食盒小跑,食盒里飘出桂花糕的甜香,“夫人让您去普陀寺还愿,还特意让厨房做了您爱吃的桂花糕,您可别在路上就偷吃了。”
林栩愣住了 —— 这不是她的声音,也不是她的记忆,可身体却下意识地接过食盒,指尖碰到温热的糕饼时,竟觉得无比熟悉。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纤细白皙,指甲修剪得圆润,是养尊处优的大家闺秀才有的手,不是那个常年握桃木杖、满手薄茧的林栩。
“原来…… 是梦啊。” 她心里嘀咕着,跟着青禾往河边的石板路走。刚转过石桥,就听见前方传来争执声 —— 三个流里流气的汉子正围着个穿月白长衫的公子,为首的络腮胡正抢着公子手里的木盒:“识相的就把值钱东西交出来!不然别怪爷爷们不客气!”
那公子长得极俊,眉如墨画,眼似秋水,就是脸色白得像宣纸,连握木盒的手都在轻轻发抖,却还是梗着脖子:“这是我家传的东西,不能给你们!”
“哟,还挺硬气!” 络腮胡冷笑一声,抬手就要打。林栩想也没想,从食盒里掏出块桂花糕,“啪” 地砸在络腮胡的后脑勺上 —— 糕饼沾了他一脖子糖霜,甜得他直咧嘴。
“哪来的小丫头片子,敢管爷爷的事!” 络腮胡转身就要冲过来,青禾吓得赶紧护在林栩身前,可林栩却往前走了两步,手里还捏着块桂花糕:“光天化日欺负人,你们还要脸吗?这是林府的地界,要是让我爹知道了,定要把你们送官!”
她故意抬高声音,提到 “林府” 时,三个汉子果然愣了 —— 林府是江南的望族,老爷林文渊是当朝御史,可不是他们能惹得起的。络腮胡咽了口唾沫,狠狠瞪了公子一眼:“算你运气好!” 说完,就带着人灰溜溜地走了。
公子松了口气,对着林栩作揖:“多谢姑娘相救,在下沈清玄,敢问姑娘芳名?”
“我叫林阿栩。” 林栩报出名字时,心里突然咯噔一下 —— 这名字,竟和她的小名一模一样。她盯着沈清玄的袖口,刚才打斗时,好像看到有玄色的毛从他的长衫里露出来,可再看时,又只剩平整的衣料,“沈公子,你袖口…… 好像沾了些毛?”
沈清玄的耳朵尖瞬间红了,赶紧把袖口往身后藏:“没、没有,许是路上沾了柳絮。” 他说着,眼神飘到食盒上,喉结轻轻动了动 —— 那模样,活像只盯着糕饼的小狐狸。
林栩憋笑憋得肚子疼,故意打开食盒:“沈公子若是不嫌弃,不如一起吃块桂花糕?就当是…… 谢礼。”
沈清玄的眼睛瞬间亮了,刚要伸手,又想起什么似的收回手,故作矜持:“这…… 不太好吧,男女授受不亲……”
“那我就自己吃了。” 林栩拿起块桂花糕,刚要放进嘴里,就见沈清玄飞快地抢过一块,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姑娘盛情难却,在下就却之不恭了!”
林栩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心里突然觉得暖暖的 —— 这梦,好像也没那么糟。可她没看见,沈清玄吃糕时,尾巴尖正偷偷从袖口露出来,沾了点糖霜,还在偷偷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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