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山屯的槐花开得正盛时,院门口来了辆装满山货的三轮车,车斗里堆着核桃、板栗,还坐着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手里攥着块绣着蓝牡丹的旧帕子,帕角沾着点泥土,像刚从地里捡的。车夫是个皮肤黝黑的汉子,裤脚卷到膝盖,露出被山路磨破的胶鞋,一进院就把车停在老槐树下,声音带着山里人的憨厚:“林姑娘,俺是石洼村的李老实,这是俺家丫头丫丫,俺们村…… 最近邪乎得很!”
丫丫见了林栩,把旧帕子往她手里塞,小脸蛋皱成包子:“姐姐,俺看见‘蓝衫姑姑’了!她总在村头的老井边站着,穿天蓝色的布衫,头发上插着银簪子,还会给俺们糖吃,可张奶奶说,村里没有这样的人,俺们是‘撞鬼’了!” 她说着,从口袋里掏出颗用糖纸包着的水果糖,糖纸泛黄发脆,上面印着几十年前的 “水果硬糖” 字样,现在早不生产了。
林栩捏着那颗糖,指尖传来股奇怪的触感 —— 不是普通的糖纸凉,是带着点 “时光的滞涩”,像摸到了旧相册里的老物件。桃木杖突然在石桌上轻震,杖身的淡青光泛着涟漪,常仙的声音顺着指缝飘出来:“不是执念魂,是‘时空夹缝灵’。这姑娘的魂卡在两个时空里了,既不属于现在,也回不去过去,只能在熟悉的地方晃悠,给孩子糖是想让人注意到她,却不知道自己早不在这个年代了。”
马明宇背着布包跑出来,里面装着铜罗盘、照邪镜,还有本刚打印的《石洼村乡土志》—— 是沈砚之的助理昨天发过来的,他特意按林栩的习惯,把关键页折了角:“林栩姐,我查了石洼村,在深山里,通电才五年,村头的老井是清代就有的,去年暴雨冲垮过井台,村民修的时候挖出过个银簪子,后来不知丢哪儿了!” 他说着,把乡土志翻到 “村史轶事” 那页,指着上面的黑白照片:“你看,这张一九五八年的照片里,有个穿蓝布衫的姑娘,跟丫丫描述的‘蓝衫姑姑’一模一样!”
照片里的姑娘站在老井旁,梳着麻花辫,发间插着支银簪,手里拿着个布包,背景里的老井台和现在石洼村的一模一样。林栩掏出照邪镜,镜面刚凑近那颗旧糖,就 “嗡” 地亮了 —— 镜里没有常见的魂影,只有片模糊的天蓝色,像隔着层毛玻璃看过去,能隐约看见老井、蓝布衫,还有个模糊的姑娘背影,正往井台边放什么东西。
“不是煞气,也不是执念,” 林栩把糖还给丫丫,摸了摸她的头,“这‘蓝衫姑姑’没恶意,就是找不到回家的路了。明宇,把醒魂铃、艾草粉带上,再拿个空布包,我们去石洼村,帮她找找‘家’。” 她转头看向李老实,“路上你跟俺们说说,除了丫丫,还有别的孩子见过‘蓝衫姑姑’吗?她除了给糖,还做过啥?”
往石洼村去的路上,三轮车在山路上颠簸,丫丫坐在林栩怀里,小手攥着她的衣角,断断续续说:“狗蛋也见过!蓝衫姑姑还帮他捡过掉在井里的弹弓,那弹弓后来在狗蛋家的旧木箱里找到了,上面还沾着井里的青苔!还有小翠,她说蓝衫姑姑教她绣过花,就是俺帕子上的蓝牡丹,可小翠奶奶说,这绣法是几十年前的老样式,现在没人会了!”
马明宇坐在车斗里,抱着乡土志和布包,听着丫丫的话,突然拍了下大腿:“林栩姐!我知道了!这‘时空夹缝灵’留下的东西,会‘跨时空’出现在现在!比如弹弓、绣帕,都是她在自己的时空里碰过的,结果跟着她的魂卡进夹缝,落到了现在的孩子手里!” 他说着,从布包里掏出个小本子,飞快地记:“时空夹缝灵特征:留旧物、懂老手艺、无恶意、卡时空断层;需找‘时空锚点’帮其归位。” 字迹龙飞凤舞,还在旁边画了个小小的时空漩涡,惹得林栩笑:“你这画的是漩涡还是麻花?”
到了石洼村,村头的老井果然像照片里那样,青石板井台,井沿上刻着模糊的 “乾隆五十二年” 字样。井边围着几个孩子,见了丫丫就围过来,七嘴八舌说 “蓝衫姑姑” 的事:“她昨天给俺们唱过歌,调子跟俺太奶奶哼的老曲儿一样!”“她还说井台边的石头下面有‘宝贝’,俺们挖了半天,只找到个旧瓷片!”
林栩走到井台边,蹲下来摸了摸那块被孩子挖过的石头,桃木杖的淡青光突然亮了 —— 石头下面传来股微弱的 “时空波动”,和那颗旧糖的触感一模一样。她让马明宇把艾草粉撒在石头周围,防止波动扩散,自己则握着桃木杖,轻声说:“姑娘,我们知道你找不到家了,能不能出来跟俺们说说,你记得自己叫啥?家住在哪儿?”
井台边的空气突然晃了晃,像被风吹皱的水面,个穿天蓝色布衫的姑娘影慢慢显出来 —— 梳着麻花辫,发间插着银簪,手里拿着个布包,正是照片里的姑娘。她看着林栩,眼神里没有恐惧,只有迷茫:“俺…… 俺叫蓝秀,家住村东头的蓝家院,俺记得俺是来井边给俺爹送水的,怎么…… 周围的房子都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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